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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點彈琴的舒楚,「他的身份。」
湯幼寧抿著杯中酒,道:「會彈琴就好,其它我也管不著。」
薄時衍不由輕笑,伸手奪過她的酒杯,「少喝點,明日讓你騎馬。」
一聽可以在馬背上趕路,湯幼寧頓時雙眼一亮,「真的?」
當即酒水也不喝了,留著以後有機會再品嘗。
她終於迎來了自己期待已久的東西——自由。
這一趟離京,薄時衍兩人裝作是商人夫婦,沒有跟隨太多侍從,簡裝出行。
王府里有吳老太太和付氏在,幫忙打理綽綽有餘,他們甚至能晚點再回去。
湯幼寧難得出遠門一趟,以前走得最遠那次,是跟隨隊伍去行宮避暑。
途中人多眼雜,又幾乎全程在馬車裡度過,跟這回比差遠了。
眼下正值春季,草長鶯飛,最是適合跑馬。
無人管束,寬闊大道,似乎能夠一品江湖兒女的灑脫滋味。
長在京城小院的小娘子,外出機會太少,以至於,在旁人眼中稀疏平常的事情,對她來說都新鮮好玩。
為了快點到明天,湯幼寧不聽琴了,讓舒楚回屋歇著去。
她自己也返回臥房,決定今晚早早就寢。
「眼睛閉上再睜開,一夜就過去啦!」
梳妝檯前,湘宜替她把長發輕緩放下,忍不住笑道:「娘子睡太早,天沒亮就會醒。」
跟隨這麼久,她們對湯幼寧的作息已經了如指掌。
湯幼寧透過黃玉首飾盒的鏡面,瞥一眼薄時衍,道:「沒關係,親親天就亮了。」
這人醒來後總要纏著她,可耗費時辰呢。
湘宜是房內伺候的,沒少收拾床榻,立即知道了娘子的言下之意。
察覺王爺的視線看了過來,她連忙拿起木梳,加快速度把長發給梳順了,告退出去。
下人自然盼著主子恩愛,不過……太恩愛了,就考驗她們的能力效率。
為了趕時間,總要做得又快又好。
湘宜覺得自己梳頭的技巧,如今大有長進,都是被眼色給練出來的!
薄時衍背著雙手,高大的身影杵到湯幼寧背後,「親親天就亮了?」
湯幼寧對著鏡子抹完香露,拎著裙擺站起來。
她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一件事,「明日要騎馬,不能親親。」
清晨時候,他總是精神抖擻,情難自抑。
平日裡在王府也就罷了,她用過早點沒做什麼,頂多陪同困困玩耍。
這下要騎馬上路,腰酸腿軟怎麼行?
薄時衍一挑眉,聽懂了她的意思,她想要收回他今晚應得的快樂?
「也不需要你做什麼,」他將她攔腰抱起,垂下眼皮,道:「你躺著就好。」
「可是一直被頂撞也會很累。」湯幼寧又不是沒有經驗,才不會上當,相信什麼躺平不費勁的鬼話。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薄時衍抱著人來到床畔,驛站的家具沒法跟王府比,雕花木床的大小也有差異。
好在鋪的都是自帶的被褥,小一點反而更溫馨。
兩人並排倒下,並不顯得擁擠。
薄時衍用挺直的鼻尖,輕蹭她軟嫩的臉頰,低聲道:「我輕一點,不會累到你……」
「不要。」
湯幼寧的拒絕很堅定,抿唇回道:「你就是不動都會消耗我的力氣,不信你自己塞個鴨蛋試試?」
光是飽脹堵著,後背就冒出一層薄汗了。
還有那無法消弭的熱意……
「……」這話他沒法接。
湯幼寧接著道:「你說要讓我出來玩的,我就是想騎馬,想吹風,不要窩在馬車裡面。」
她都這麼說了,薄時衍只能暫時收起心思,偃旗息鼓。
「睡覺。」
湯幼寧滿意了:「這樣才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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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湯幼寧果然早早醒來,讓湘宜翻出一套漂亮的騎裝,還配了一件輕逸飄然的玄色披風。
她的頭髮高高紮起,頗有幾分英姿颯爽。
湘巧湘宜不由上下打量,笑道:「今日的娘子,與那畫作太像了,可不能讓陸神醫瞧見。」
她們說的是陸雲苓那幅畫,因為偶然救下如意夫人,才留下珍貴的一幅墨寶。
湯幼寧與陸雲苓雖是母女,實則並沒有很像,尤其是舉止神態的差異,更讓人聯想不到一處去。
現在換了一身裝束,才有那麼點肖似的感覺。
陸謙顏本就腦袋不清醒,估計心裡偷偷把湯幼寧當做親生女兒了。
湘巧兩人怕他深陷臆想,才說不能讓他看到。
湯幼寧對著梳妝檯的鏡子,摸了摸臉蛋,慢慢露出恍然的神色。
道:「難怪我從小身手敏捷,原來是因為我娘親。」
說不準,她也是習武的好苗子呢?真是可惜了。
小時候她傻乎乎的,爹爹奶娘怕她走丟被人哄騙,總是看得很緊,不斷教導她要乖巧聽話。
成長到豆蔻年歲,身量漸漸開了,秦婆子希望她嫻靜些,以後好說婆家。
再後來,湯幼寧的體態發育遠勝過同齡的小娘子,蹦躂起來太過惹眼,秦婆子更是看得跟眼珠子一樣。
那時候她不懂,只知道胡亂跑動奶娘要生氣。
空有一身翻牆的功夫也施展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