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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氏無法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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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鸕園裡,湘巧幾人忽然被通知要收拾東西,給小娘子搬家。
全都懵了。
湘宜直接紅了眼眶,連忙問道:「這是怎麼了?寒冬臘月的趕著娘子去農莊?」
王爺好狠的心!
湘巧回頭皺眉道:「娘子都沒掉眼淚,你哭什麼?還不快去洗臉。」
她不清楚主子之間鬧了什麼矛盾,住在一處,總會有口角摩擦的時候。
就怕娘子心裡為此傷心。
湯幼寧倒沒有怎麼傷心,她早就想過這一天了,不過來得比預想時還要早。
她記掛的是薄時衍,希望他別生氣了。
他日理萬機,手握生殺大權,卻是個講道理的人。
湯幼寧的內心深處,無法避免的產生了一絲不舍,畢竟在此住了這麼久,府中有許多她熟悉的人和事。
不過,比起即將到來的新生活,她可以按捺住這份不舍。
就好像兩年前,爹爹離她而去,她感覺天都要塌了。
滿心的茫然無措,似乎不知道怎麼活下去。
但事實上,天不會塌,人也可以繼續活著,往前走,又會遇到新的收穫。
湘巧湘宜二人沉悶著去收拾行囊了,對比起她們,秦婆子沒有那麼意外。
此刻她心情複雜。
王爺待娘子的好,大家都看在眼裡。
可這份好是很矛盾的,它護住了單純的小娘子,把她捧得高高的,往後也可能成為她的苦難。
沒有主母能容忍丈夫對其它女子的這份偏愛,怕是如鯁在喉。
前不久才有紅豆散的事兒呢,對比起其它深宅大院,這還是小兒科。
榮寵伴隨著危險,偏偏小娘子無知無覺,要是換做其他人,還能提防著些。
秦婆子尚且不知道薄時衍予了王妃之位,嘆道:「咱們也不是貪圖富貴之人,索性便舍了這些榮華,農莊裡待著安生些。」
沒有這個命,享不了那種福,後退一步反而更輕鬆。
湯幼寧點頭:「我們有銀子,省著點就好。」
她趕時間,去書房寫了兩封信,託付十瀾跑一趟,傳給樂蘿與朱伏梅。
薄時衍安排她去的是保陽縣圻石的那個農莊,她去過。
暫時不需要樂蘿幫忙置辦,也用不上朱伏梅家的老兵護衛。
她就是跟朋友們說一聲自己的去處。
而後,她翻出一枚新編的穗子,放在梳妝檯上。
這是前不久,天寶閣送首飾來給她挑選時,選中的一枚小小黑玉。
黑玉罕見,頗有些其貌不揚,湯幼寧想著薄時衍喜歡暗色,便留下它。
給新編了一條劍穗,可以綴在劍柄上。
還沒送出去,人都要走了,帶上它也無用。
她的東西太多了,搬走可費勁呢。
雪鸕園這動靜,瞞不住後院其他人。
別說湯幼寧那麼多衣服首飾,一箱箱抬出去,就是園子裡那頭牛,馬廄里的棗紅色大馬,還有噠噠噠跑著的小白虎……
這麼熱鬧,瞎子都能驚醒了。
凌筎跑著就過來了,氣喘吁吁進屋找到湯幼寧,連聲詢問她怎麼了。
「你要去哪裡?」
園子裡籠箱忙亂,湯幼寧帶她到邊上說話。
眨著眼睛如實相告。
凌筎感覺太突然了,很是震驚:「王爺這就打發你去莊子上?」
「對。」湯幼寧點頭,補充道:「是我自己想去的。」
凌筎自動忽視了後面半句,「你和婁姨娘都不在了,那我們有機會了麼?」
她下意識這麼想,但是下一刻又自我否定了:「我們哪有你天生麗質,昨天被寵著,今天就捨棄……」
多麼令人唏噓。
凌筎不由嘆息,世間男兒,皆是負心郎。
不過,就算是負心郎,她也該做最後一次努力。
便道:「你走了,我就去試試接近王爺,你可有什麼妙招?」
凌筎也不求旁的,有個子嗣傍身,晚年才有指望。
否則,這偌大王府,真是一點盼頭都沒有。
湯幼寧不知道,一搖頭:「你自己看著辦吧。」
「你們平日如何相處的?」凌筎早就好奇了。
湯幼寧想了想,他們就是一起吃飯睡覺,然後親親,也沒如何。
思及此,她的目光落在凌筎的嘴巴上。
……王爺,可以不要跟她親親麼?
湯幼寧最終送走了凌姨娘,沒有與她多說什麼。
十瀾去送完信回來,見她悶悶不樂,問道:「娘子怎麼了?」
湯幼寧在廊下的台階坐著,反問她:「十瀾,你看過避火圖麼?」
十瀾驚詫,點頭道:「奴婢看過。」
暗衛營有教導過,不讓她們一無所知,必要時候,任務可能會涉及這些。
湯幼寧談論此事坦坦蕩蕩的:「王爺是不是會跟王妃她們,做冊子上的事情?」
十瀾低頭看她:「對。」
湯幼寧兩手抱著膝蓋,拿臉蛋蹭了蹭,嘀咕道:「他居然要吃那麼多人的嘴巴。」
她有點介意。
不過往後,這些事情就跟她沒關係了,她要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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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早,收拾好的行囊整裝待發。
湯幼寧裹著斗篷出了後院,狗崽子大的小白虎,邁著小短腿跟在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