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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雙頓時感覺不好意思了,牽起湯幼寧的衣袖遮住臉蛋,躲藏起來,「肯定不是我。」
這可愛的模樣,把幾人都逗笑了。
家裡有個孩子,氣氛截然不同,飲茶吃飯期間,更加歡樂熱鬧些。
付氏尋思,應該催著南堯那邊動作快一點,儘早過來把兩人的婚事給辦了。
讓湯幼寧早日替薄家開枝散葉。
在磐景園請安用午飯,隨後湯幼寧先行出來,去往雪鸕園看望樂蘿。
她趕巧,過去時樂蘿剛喝完藥。
一大碗苦澀的藥汁灌下去,任何半死不活的人都能給刺激地蹦起來。
樂蘿皺巴著一張臉,啞著小嗓音:「圓圓,你來了嗚嗚嗚……」
「退燒了麼?」湯幼寧過去,伸手一探她的額頭。
觸手溫熱,並不算燙人,她略送一口氣。
看來陸神醫的藥方子很厲害。
不過,樂蘿即便退燒,這會兒也渾身沒力氣沒精神,嗓子干啞鼻塞等症狀,一時半會兒消不下去。
她把病治好之後,還得用補品慢慢調理著。
承恩侯府過來的江嬤嬤一臉心疼,「縣主遭了多大罪啊!」
原本朝氣蓬勃的小姑娘,現在面色蒼白,病蔫蔫的躺在床上,實在叫人不落忍。
都怪衍裕郡王府,難道連唯一的閨女也護不住麼!
別說江嬤嬤對郡王爺有意見,估計這會兒,整個承恩侯府都要問他要個說法。
侯府的老夫人,當年白髮人送黑髮人,失去了女兒,對這外孫女千嬌萬寵,哪能看著她被人欺辱至此!
樂蘿自己感覺不出什麼,她除了院裡丟失首飾尋不回來之外,其餘事情皆是隨心所欲。
郡王府沒人拘著她,在此之前,也不曾發生什麼厲害的意外。
現在,她有話要詢問湯幼寧,開口讓江嬤嬤先下去歇一會兒。
江嬤嬤留她們說話的時間,去親自送上熱茶與果盤,才退了出去。
樂蘿聽著外間的門吱呀掩上了,迫不及待扯著被角,沖湯幼寧發問:「圓圓,你最不會說謊了,老實告訴我,我落水之後是如何得救的?」
湯幼寧在床前的小圓凳坐下,沒急著回答,道:「你要不先躺下?我與你慢慢說。」
「不要,」樂蘿靠坐在床頭處,癟嘴道:「躺太久了,難受……」
「會好起來的,陸神醫很厲害。」湯幼寧一臉認真的安慰。
然後向她講訴自己所知道的經過。
昨晚她原本被薄時衍給按在房間裡休息,聽到外面呼喊救人,才從屋裡出來。
正好看到顧三從斜對面那艘船上一躍而下,衝著樂蘿游去,順利把人救起來。
後面就是他的一系列急救措施……
樂蘿聽得兩眼瞪直了,一副見了鬼的表情:「真是那傢伙救了我?」
她聽江嬤嬤說起,還以為自己病糊塗了,耳朵有毛病。
不過,再怎麼不願承認,依稀是有點印象的。
但是!
樂蘿抬手捂住胸口,「他、他壓我這裡?還親我嘴巴??」
湯幼寧軟聲回道:「這是為了救你呢,顧不得男女大防啦。」
在她看來,什麼都比不上小命重要。
樂蘿當然是惜命怕死的,她難以忘記嗆水的難受與無力,能有人救她,實在是太好了。
可是為何偏偏是顧旋那傢伙呢?
她皺著眉,一手扶額,感覺自己的頭似乎更痛了,幾乎炸裂!
湯幼寧想了想,問道:「你們要怎麼辦呢?有了肌膚之……」
「誰跟他有肌膚之親!這是救人!」樂蘿啞著嗓子急速反駁。
湯幼寧頓了頓,「那他會不會對你負……」
「誰要他負責!本縣主不需要!」
樂蘿說完就忍不住咳嗽起來,上氣不接下氣,面色都漲紅了。
湯幼寧連忙倒一杯熱水遞上去,「你先別急呀。」
「我……咳咳咳……」樂蘿眼眶微紅,是被氣的,嘆命運不公!
好不容易等她平復下來,湯幼寧替她把錦被扯上去蓋好,重新坐下來。
問道:「你與顧公子有何怨何仇?」
樂蘿渾身沒勁,懨懨的靠回去,「八字不合,絕無可能。」
但是外頭的流言蜚語,定然是止不住了。
湯幼寧知道名節對女子的影響,尤其是未婚姑娘,樂蘿往後不好說親了。
思索著道:「梅梅在遇到陶郎君之前,還問過顧公子呢,可見他的品性也沒那麼不堪。」
不然朱伏梅當初就不會問了。
「我才不管他怎樣呢,」樂蘿高高翹起嘴巴:「圓圓,你不准替他說話。」
「……好吧。」湯幼寧只能答應。
她對顧旋知之甚少,也說不上什麼。
樂蘿哼聲道:「我且問你,你覺得如今你與薄時衍之間,最大的問題是什麼?」
「啊?」話題怎麼突然跑到她這邊來了?
「你說,是什麼?」樂蘿啞聲催促。
湯幼寧一臉愣愣,順著她的話思索起來,「應該……是圓房吧?」
卡過一回,又疼又恐怖,她感覺會被撕裂……
樂蘿瞅著她若有所思的神色,道:「把這個問題放大三成試試?」
「放大三成?」湯幼寧張著嘴,驚呆了,「那我肯定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