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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種小動物的生存直覺,這人知道了要翻臉的,會對她很兇很兇。
「怎麼?」薄時衍抓到了她的小眼神,道:「本王允你出門,莫不是還有其它要求?」
湯幼寧搖搖頭:「沒有了……」
她軟聲補了一句:「多謝王爺。」
薄時衍看她這幅乖軟軟的模樣,就一陣心癢,「過來。」
他放下手中的書冊。
湯幼寧猶豫,杵在原地沒動,「王爺,你別弄我了,腫了沒法見人……」
她學聰明了,不過來。
他便起身朝她走去,把人逼到書櫃角落裡,低聲問道:「哪裡腫了?」
湯幼寧兩手抱在胸前,背過身去。
薄時衍一手撐住書櫃,傾身湊近,源自於他身上淺淡的冷墨香味籠罩下來。
他輕笑一聲,低頭含吻住她豐潤的唇瓣,舌尖輕抵。
湯幼寧微微揪著小眉毛,這人又親她了……
她感覺有些苦惱,要護住的地方太多,護不過來。
夜裡就連雙手都要被捉去勞動,還說要她多多適應。
她為什麼要適應這些呢?
湯幼寧雙眼霧蒙蒙的,仰著小臉蛋,無法呼吸。
薄時衍兩手一摟,將她捧臀抱起,托高了方位,方便自己施為。
等到一吻結束,湯幼寧已經站不住腳了,整個人癱倒在他的臂彎里,用力喘息。
薄時衍垂眸,很是滿意,「果然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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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幼寧帶著兩幅畫,登上馬車,去往如意夫人府上。
一幅是瞿山白馬寺那片梅林做背景,畫了幾隻模糊的小松鼠背影。
胖嘟嘟一團,蓬鬆的尾巴,很是生動可愛。
但她對這幅畫不是特別滿意,因為匆匆一瞥,也不太清楚松鼠具體長什麼模樣,畫裡自然瞧不起它的真面目。
倒是顯得它們鬼鬼祟祟,與那日用松果砸她一個模樣。
還有一幅,是她養了小白虎之後,眾多幼萌虎崽圖中的其中之一。
兩個巴掌大的小白虎,被裝在廊下的竹籃子裡,它圓頭圓腦,兩個肉爪搭在邊緣處,眯著眼縫,小嘴微張。
遠處有幾個婢女身影,朝著小白虎會心一笑。
這是困困尚未睜眼的一幅畫,湯幼寧很喜歡,把它帶上給如意夫人瞧瞧。
看她喜歡哪一個。
待到老夫人府上,直接去了書房,好茶好水招待。
老夫人的書房很大,內里書畫豐富,有她特別中意的,還會特意懸掛出來。
她看了湯幼寧的兩幅圖,喜不自勝,硬是要把它們都留下。
「圓圓,你可以帶走兩幅畫,與我交換。」如意夫人看著張開的畫卷,極其喜歡。
湯幼寧聞言,一擺手道:「夫人抬舉,我如何能換兩幅。」
如意夫人一搖頭,笑道:「我可是認真的。」
或許她的畫技略有粗糙,但是繪圖本身,當以整體勾勒的畫面為主,粗糙或精細,又有何妨礙。
她所喜歡的,不僅僅是這份大膽撞色帶來的明亮與溫暖,還有其中的蓬勃生機。
有靜景,有動物,恰好定格在它們憨態可掬的那一瞬間。
許是年紀大了,就喜歡這種純粹的圖卷,反而不似年輕時候,一味地追逐技巧。
湯幼寧見她執意如此,彎起眉眼笑了笑:「那我就撿了個大便宜。」
「就該便宜我們圓圓!」如意夫人攬著她,一起在畫室里挑選,笑道:「喜歡哪個,就把它帶走。」
老夫人的藏畫太多了,幾乎都沒位置展示,一卷一卷的收起來。
湯幼寧小心翼翼地打開觀賞,趁此機會,大飽眼福。
忽然,她看到了一幅美人圖。
不是常見的那種溫婉嬌柔美人圖,圖上女子紅衣似火,黑眸如點星,發間無簪釵,竟是以男子束冠的模樣,一身利落的俠女風範。
[紅衣]與[美人]二詞,似乎跟[俠女]格格不入,偏生她糅合得極好。
英姿颯爽,半點不妨礙她的美艷。
湯幼寧忍不住哇了一聲,她所見之人當中,沒有一個這樣的。
瞧著就是自由不羈,像那山風一樣。
而且,還有撲面而來的聰慧清靈,她定然是個仗劍走天涯的女俠。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她的氣質太過特殊,恐怕是偌大京城也找不出兩個重樣的。
湯幼寧非常喜歡,眼巴巴看著,滿臉羨慕。
「竟被你翻到了這個。」如意夫人看到畫卷,微有幾分意外。
湯幼寧好奇問道:「這位是誰?」
「我不知她是什麼人,」如意夫人的語氣頗為感慨,「今日若不是被你翻出來,我差點就忘了。」
這是她早年間在南邊的一番際遇。
那時還挺驚險,如意夫人在林間遇著山匪攔截。
隨行的護衛小廝,都是些花拳繡腿的功夫,對上普通人可以,遇著山匪全然不敵。
便是這位紅衣姑娘騎馬路過,施以援手。
隨後她們有過短暫的接觸,如意夫人也是被她給驚艷到了,才作下此畫。
這不過是人生長河中的一個小小插曲,隨著時間而湮沒,只有躍然紙上的身影,最是鮮明不過。
「仔細一看,你與她眉眼間還有幾分相似。」如意夫人直嘆緣分,笑道:「你若喜歡,便把此畫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