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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白虎還未滿三個月,表小姐也不讓著它。」湯幼寧鼓起臉蛋接了一句。
夏明曼被噎了一下,哭得更傷心了,「她這是在拿我與小畜生做比較嘛嗚嗚嗚……」
夏明純皺眉道:「湯姨娘恃寵生嬌,如今連姨母的話都敢頂嘴,往後還不知要怎麼呢?」
苒松也在呢,笑著接話道:「夫人,表小姐帶著肉乾過來誘哄小獸,本就是危險的事,再有下回可不好。」
付氏如何不知,不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夏明曼留臉罷了。
「行了,都各自回去,小白虎不會留在王府太久的。」
她用這句話安撫夏氏姐妹,對湯幼寧,卻沒什麼想說的。
對於付氏偏袒的態度,湯幼寧半點沒往心裡去,趕著回去瞧困困。
反倒是湘巧湘宜兩人,擔憂她以後面臨婆媳問題。
雖說德容夫人為人寬和,她若是不喜歡一個人,也不會像那些惡毒婆婆一樣刁難人。
可她畢竟是長輩,相處不愉快了,怕往後王爺夾在中間,小娘子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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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幼寧剛搬回雪鸕園,安置下來就發生這種衝突。
雖說是一件小事,但後院的妾室們都覺得,這僅僅是一個開始。
妾室們身份低,都安分得很,不安分的早就送出去了。
那夏氏姐妹卻是不同,一來她們年紀小,二來有姨表親,全然沒有顧忌。
也不知以後會有多熱鬧?
凌筎抽空跑來找湯幼寧,表達了自己的擔憂,同時,她是來道別的。
「湯姨娘,我要離府了。」
「什麼?」湯幼寧不解。
凌筎望著她如花般的容顏,嘆口氣道:「我沒有你討喜,註定是孤老的命。」
原本她還尋思,湯幼寧走了,是不是後院其他人的機會來了。
有這種想法的肯定不止她一人吧?
誰知,沒兩日,王爺就追出府去,把人親自帶回來了。
這等殊榮,不是放在心尖尖上寵著的麼!
旁人是徹底沒有指望了。
凌筎早就耐不住這樣反覆折磨的日子,她嫉妒過,爭取過,也等待過,實在是耗不起了。
於是在跟家裡人書信溝通之後,決定請求一封放妾書,歸家另嫁。
王府里的妾室們,這種事情有過前例,且凌筎在家並非不受寵。
她的姨娘和爹爹都會幫忙籌劃,攝政王府還會給一筆遣散費。
她都在這兒待了快兩年,想來定然比當初那周姨娘能拿得多一些?
到時候自己握著銀子出去過日子,嫁妝就更加豐厚了。
「你要回家去了?」湯幼寧聽完,滿臉羨慕的恭賀她:「有爹娘在,萬事無憂。」
真好呢。
「好什麼好,女兒家又不能一直待在家裡,還是要嫁出去的……」
凌筎現在已經開始愁上了,也不知她能挑中什麼樣的郎君?
「你別怕,家裡能幫你,就是你的退路。」湯幼寧覺得不成問題。
凌筎被她這麼一勸,心中寬慰不少,笑道:「感覺你變聰明了,怪會說話的!」
「那當然。」她一直在喝藥呢!
湯幼寧抿唇一樂,唇畔笑窩若隱若現:「我是不是真的變聰明啦?」
「現在又是一副傻樣了。」凌筎忍不住大笑起來。
「胡說。」湯幼寧收斂了嘴角,一臉不樂意。
「我明日就走,你來送送我吧,你不是可以隨意出府麼,咱們還沒一塊上街過。」
凌筎的語氣頗有幾分感嘆,現在是徹底想開了,也不覺得王府錦衣玉食有多好。
像是一個精緻的鳥籠,把美人們圈在裡頭。
她寧願飛出去,接觸一下柴米油鹽。
「好呀,」湯幼寧一口答應下來,「你家住在哪兒?」
「就在樂安坊。」
凌筎沒有說太多,趕著回去收拾行囊。
她走後,湯幼寧尋思著送她一份作別禮。
思來想去,不如用一幅畫相贈。
雖說最開始的凌姨娘,也笑話她是小傻子,但畢竟相識這麼久了。
湯幼寧叫湘宜拿來畫具,調了顏料,繪下初夏那會兒,庭院裡最清麗的那一樹玉白色的槐花……
薄時衍過來時,湯幼寧還在書房裡。
他緩步入內,安靜站到她身旁。
離京幾日,手頭難免堆積了繁忙事務,苒松拿著冊子回去跟他稟報了小白虎與夏氏姐妹的事。
他知道母親定然護短了。
現在過來看他家圓圓,是半點沒往心裡去。
若是換做旁人,指不定要委屈一下下呢。
等到湯幼寧完成的畫作,薄時衍才走上前,從背後伸手,攬住她細細的腰肢。
低頭在頸畔間輕蹭。
「王爺。」湯幼寧舉著兩隻爪子,還沾著顏料未清洗呢。
湘巧笑著打水過來,放下水盆就出去了。
薄時衍道:「本王替你洗手。」
說著,把人抱到盆架跟前,挽起衣袖,捉住她兩隻小手,浸泡到溫水中。
再用香膏一點點塗抹,滑溜溜的,穿插她的指縫,直到清洗乾淨為止。
「有點癢。」湯幼寧說道。
「哪裡癢?」薄時衍把她的手撈起來,用乾淨的帕子,一點一點擦乾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