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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男未婚女未嫁,在丫鬟婆子陪同下出行,倒也沒什麼。
湯幼寧想了想,反手拉過薄時衍往旁邊躲藏,以免被對方發現。
「還是別打擾他們了,或許會有不一樣的結果呢?」
目前而言,兩人的前景不被看好,但說不準還存有其它可能,也未可知。
薄時衍沒想過去,帶著湯幼寧,轉向另一側的拱橋。
「想喝酒麼,去一趟如意樓再回府。」
如意樓有一座七層高的暖閣,在上面可以俯瞰樂安坊的小半街道,將萬家燈火,盡收眼底。
湯幼寧一搖頭:「喝酒誤事,以後不喝了。」
「有本王在,能耽誤什麼,」薄時衍道:「你喝醉了我扛你回去,你喝酒,我喝你。」
「?」原來他打的是這個主意!
才剛開葷的男人,硬是忍住兩三天不碰她,同床共枕,屬實煎熬。
湯幼寧搖搖頭:「不要,我感覺不舒服,不喜歡。」
薄時衍抿起嘴角,低聲道:「你在床上可不是這麼說的。」
分明是她纏著他,事後就說不舒服?
湯幼寧理直氣壯:「我那會兒不太清醒。」
「……」若非場合不對,他真想咬她一口。
兩人悄悄說幾句私密話,與路上行人間隔著一段距離。
忽然,身旁似乎漸漸擁擠起來。
薄時衍性子警惕,且應敵經驗豐富,幾乎在那一瞬間,就嗅到了不對勁。
是殺意。
他一手攬過湯幼寧,一手搭在腰側的佩劍上。
下一刻,那些『路人』一擁而上,全部化身殺手,從懷裡掏出刺刀。
好在薄時衍早有準備,他們未能偷襲成功。
這是一群殺手,即便偽裝成路人,他們的步伐舉止乃至眼神形態,細看依舊與普通人不同。
要做到全然偽裝,並不容易。
薄時衍長劍出鞘,削鐵如泥,揮手之間就砍斷了最近一人的指骨。
「啊!」
周圍的人一見他們打起來,手裡還握著明晃晃的刀子,紛紛尖叫逃竄。
同時,十瀾也反應迅速,提劍加入戰局。
原先她只帶了匕首在身上,給湯幼寧假作丫鬟,一把匕首足以。
但是自從那次她遇到卓尤深身旁跟隨的高手後,便知情況不一樣了。
湯幼寧與尋常小娘子不同,她被人盯上,可能發生的危機更多。
十瀾發過誓,絕不會再看到主子被人從跟前帶走,她帶上了她的劍。
此次帶著將功折罪的心思,砍殺起來極為勇猛,把湘巧和苒松給看呆了。
苒松朝著空中放了信號,然後就去一旁躲著。
他就是個普通的隨從,可不會舞刀弄槍!
眼看著王爺被人圍攻,只有干著急的份!
薄時衍身旁很危險,或者說,湯幼寧更危險,這群殺手許是得到過指令,盯准了她出刀。
薄時衍要去救她護她,便會露出破綻。
哪怕有十瀾相助,他雙拳難敵八手,應對不及,一個不慎,手臂上被刀鋒劃出一道口子,鮮血直冒。
濃重的血腥氣充斥在鼻翼間,是薄時衍的傷口,湯幼寧的心都揪起來了。
她再怎麼大膽,這會兒也是心驚肉跳,感覺劍氣在身旁橫飛,非常危險。
「你沒事吧?叫人幫忙呀!」
那個她在書房見過的人呢?!
湯幼寧神色急切,然而暗處的十璩,沒有接到指令絕不會現身。
薄時衍沉聲道:「不需要。」
元宵佳節,天子腳下,京城的守備巡邏比往常還要密集。
這邊才打起來沒多久,兵馬司就接到消息,呼啦啦圍了過來,幫忙拿下賊人。
這群殺手訓練有素,但陷入包圍一樣無路可逃,沒一會兒就被盡數拿下,卸去下巴防止咬舌或者吞服毒藥自盡。
城南副指揮使一拱手道:「屬下來遲,請王爺恕罪!」
湯幼寧掏出手帕給薄時衍的手臂止血,他低頭看了,血液赤紅,傷口疼痛,並未抹毒。
他道:「查清楚這些是何人。」
「是!」
副指揮使親自過去探查,把那些五花大綁的人尋摸一遍。
結果搜到了一枚小小的令牌。
他辨認過後,眉頭一皺,連忙給薄時衍呈上,「王爺,這是卓家之物。」
「卓家?」薄時衍眉梢微揚,輕嗤一聲。
如此明目張胆的是什麼路數?
看到官兵的身影,路人停止了逃竄,紛紛駐足在不遠處觀望。
眾目睽睽之下搜出卓家的東西,群眾頓時譁然。
都知道卓家與攝政王勢同水火,現在已經到了公然殺人的地步了麼?!
薄時衍沒有多加理會這群殺手,把人交給副指揮使帶走,自己帶著湯幼寧返回王府。
他的傷口需要包紮,苒松腿腳快,跑著去把陸謙顏給請過來。
經過診治,確認沒有大礙,不過是皮肉傷,包紮上藥幾天後即可痊癒。
湯幼寧這才鬆了口氣,往椅子上坐著,「方才嚇死我了……」
他這麼厲害,卻還是受傷了,因為她在旁邊礙手礙腳……
殺手有備而來,蜂擁而上,人數太多。
湘巧的魂兒差點沒了,去端上一杯參茶給她壓壓驚,「王爺沒事,娘子別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