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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攝政王府出去的妾室,會有人要麼?
若是另嫁,她肯定想做個正頭娘子,否則,還不如在王府里吃好喝好呢。
而且王府後院規矩分明,少了許多是非糾葛。
這些念頭窩在心中許久,凌筎今日才把它給吐出來,可算是舒服多了。
湯幼寧只聽懂了一件事:「你喜歡武將?」
跟朱伏梅恰好相反呢,朱伏梅不想挑選武將,要尋個翩翩公子。
「噓,」凌筎挑眉道:「我跟你說了掏心窩的話,你可別嚷嚷出去,旁人以為我不守婦道……」
她心裡想著念著的人,當然是王爺了。
可她得不到啊!
湯幼寧抬手捂住嘴巴,「我不說出去。」
她心裡也有點愁悶,感覺自己有越來越多不能往外說的事兒了。
王爺身上的大尾巴,也叮囑不能說,真是難為她。
「你說我該如何是好?」凌筎一手撐著下顎,滿面憂愁。
湯幼寧與她四目相對,「我也不知道。」
「也是……」你只是個小呆瓜,凌筎也沒指望她幫忙出主意。
湯幼寧理解不了凌筎那種『想要男人暖被窩』的心情,她沾床就睡,不需要誰暖被窩。
只能聽著她說,說完心裡舒暢了,便告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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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薄時衍回府,一跨入雪鸕園,湯幼寧正眼巴巴的等著她。
小姑娘臉上的神思不加掩飾,一眼就能看透了。
「有事就說。」他一撩衣擺,逕自入了裡間更衣。
湯幼寧跟著進去了,「王爺,你先前說不讓我出府了,現在能改麼?」
薄時衍瞥她一眼,「過來。」
她乖乖靠近,他長臂一伸,按住她曲線蜿蜒的後腰,叫她撞到身前來,「會更衣麼?」
湯幼寧老實一搖頭,「不太會。」
剛入府的時候,秦婆子倒是想教教她如何服侍王爺,上茶更衣是必學的。
可後來瞧著妾室沒有近身的機會,就放下了。
「現在學,」薄時衍下巴一點柜子的方向:「選一條腰帶出來,本王要換掉外袍。」
「哦……」湯幼寧照辦了,在一堆疊放整齊的錦帶中,挑了個鑲嵌寶玉的。
嘴裡還不忘問道:「那我明日可以出府麼?」
如意夫人說要與她交換畫作,她琢磨許久,才算有了滿意的,想給老夫人下帖子。
「看你表現。」薄時衍張開雙手,等著她更衣。
湯幼寧對此頗為生疏,卻不是不會,在他腰間摸索著,才把腰帶解下來。
再褪去身上的外袍,準備給他換上之際,突然瞧見他衣襟領口處,有一枚紅疙瘩。
「王爺,你有個蚊子包。」她抬頭看他。
「冬日哪來的蚊子?」薄時衍挑起眉尾。
「是真的,好大一個。」湯幼寧伸手,點了點那個紅疙瘩。
薄時衍低頭審視自己,扯開衣襟一看,果然有個紅豆大小的疙瘩,甚至——不止一個!
湯幼寧見狀,睜大眼睛滿臉同情:「你是落入蚊子窩了麼?」
「……有沒有可能,本王這是生病了?」薄時衍隨意披上外袍,揚聲喊來苒松,讓他把李大夫請來。
這紅疹子不痛不癢,他毫無所覺,若非生病,便是中毒。
薄時衍撇開了湯幼寧的觸碰,道:「你去邊上待著。」
「你生病了?」湯幼寧後知後覺,不明白此事的嚴重性。
「本王無事。」薄時衍雙眸微眯,腦子裡思索了一圈。
他倒要看看,是誰那麼大的膽子。
李大夫很快提著藥箱趕到,拿出藥枕診脈,苒松與茂嵐兩人杵在門口處,神色肅然。
只等王爺一聲令下,立即便去徹查此事!
李大夫醫術高超,很快就確定了症狀,道:「這是紅豆散,毒性倒不是很大,不過會讓人起疹子,狀如紅豆,連日難消。」
「毒性不大?」茂嵐目露不解。
對王爺下手之人,先不說如何得手,不取人性命,這個毒目的何在?
薄時衍蹙眉回想,一時間竟然鎖定不了嫌疑人。
李大夫給開了一副口服藥,兩瓶清涼膏,一日塗抹兩次,過幾天即可痊癒。
上藥的任務,自然而然落在了湯幼寧身上。
屋子裡燃著地龍,不怎麼冷,薄時衍直接露出他精壯的身軀。
攝政王平日裡廣袖長跑,頗有幾分文人風姿,也只有脫了衣服,才能目睹他的武力值。
日日晨練的成果。
湯幼寧握著小藥瓶上前,這麼一看,才發現紅疹子果然不少。
「真的不癢麼?」她看了都覺得痒痒。
薄時衍起初沒應聲,等到她用小指頭,一點一點給他抹上膏藥,才回了一句:「癢。」
她真的不是在故意勾著他麼?
白白軟軟的小手,在身上磨磨蹭蹭。
湯幼寧彎腰湊近,極為信心,務必讓每一個紅疙瘩都被照顧到。
就連他身前的兩枚紅豆也沒放過——
薄時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省一點藥膏吧,這個不必。」
「嗯?」湯幼寧抬眸,一臉無辜。
第45章 不難過
紅疹子抹了藥膏, 薄時衍套上衣服,起身去往書房。
正要著手徹查此事,苒松忽然來報, 「王爺,湘宜也起疹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