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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吩咐帶幾個人去那密林里,把母虎龐大的身軀給挖坑埋了。
湯幼寧去時很歡快,回程明顯安靜許多,扶著下馬後,走路姿態怪異。
薄時衍一挑眉,到底是嬌嫩的身子骨,即便膽子大,馬背上顛簸一上午,身體吃不消。
這就是騎馬後遺症。
湯幼寧暫時顧不上自己,興沖沖的要去看苒松怎麼餵小白虎。
農莊裡飼養牛羊,羊奶多得是,再不行,還有馬奶。
小白虎站都站不穩,聞著奶香味,立即趴過去,埋首在碗裡蹭著,卻還不懂得舔食。
苒松找來幫忙飼養白虎的人名叫林春生,先前在馬廄那裡做事,接生小馬等都知道。
自己家裡還養狗了,有豐富的『育兒』經驗。
他一手托著虎崽子,用瓷勺一口一口慢慢餵。
那母虎的屍體都涼了,死了至少有一兩個時辰,小白虎餓壞了。
張著尚未長牙的粉色嘴巴,極為配合,沒一會兒就噸噸吃了一大碗,還意猶未盡。
林春生不敢給白虎崽子吃太飽,怕它自己不知道飽,給撐到吐奶。
吃完後,再用溫水沾濕了帕子,把它的毛髮一點一點擦洗乾淨。
午後的陽光曬一曬,立即蓬鬆柔軟。
小白虎渾身舒坦了,蜷縮著幼小的身軀呼呼大睡。
林春生拿來一個竹籃子,往裡臥了棉布,把小虎崽子放進去,提著給湯幼寧。
他笑道:「湯娘子摸摸它可以,就是別餵食,太小了,吃不了其它的呢。」
湯幼寧乖乖點頭,「不餵。」
她接過籃子,帶回自己屋裡去,怎麼看都不夠。
小白虎眼睛眯成一條縫,臉上身上的黑色紋路尚未形成,這會兒瞧著像是雪白中夾雜了黑色小斑點。
一對毛茸茸的圓耳朵,摸上去細膩柔軟,能把人的心給融化掉。
「真像貓崽子。」湘巧打水過來,笑著說了一句。
她牽起湯幼寧,道:「娘子也別光顧著她,擦擦臉,入內更衣才是。」
在外面玩了一上午,現在已經超過往日用午膳的時辰。
稍晚一點吃飯也沒事,只是不好叫王爺久等。
湯幼寧聽了,乖乖擦了臉和手,不過進去換衣服時,把湘巧趕了出去。
「我自己能行。」
湘巧被她拒絕服侍,不由納悶,「這是怎麼了?」
湘宜聞言走了過來,捂嘴笑道:「莫不是娘子害羞了?」
她沐浴時就不愛丫鬟伺候,都是自己洗了出來,因此兩人也沒多想。
湯幼寧在裡頭待了還挺久,久到薄時衍從隔壁過來了。
他背著手,眉頭微蹙,本以為她光顧著看小白虎,不用吃飯了,誰知門一開,她眼眶微紅著從裡頭出來。
「你在做什麼?」薄時衍問道。
湯幼寧搖頭,「王爺,我餓了……」
「還知道餓。」他冷哼一聲,扭身走向隔壁飯廳。
湯幼寧連忙跟上。
她倒是裝作沒事人一樣,不過到了餐桌旁,落座的一剎那,軟糯的小臉蛋,還是露出了異樣。
薄時衍抬起眼皮盯著她:「你不舒服?」
湯幼寧擺手否認:「沒有沒有,沒有……」
「學會跟本王撒謊了?」他一眼看透了這拙劣的演技。
薄時衍看向湘巧湘宜,兩個丫鬟心頭微慌,「娘子不讓我們服侍更衣……」
所以她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
「我沒事,我沒有受傷!」湯幼寧很努力的在否認。
「受傷?」薄時衍雙眸微眯,「因為騎馬?」
湯幼寧沒想到那麼快露餡了,整個人傻傻愣住。
薄時衍一揮手:「帶她進去看看。」
他早該想到,初次騎馬之人,不適應馬背上的起伏節奏,長時間騎行,怕是雙腿和屁股要吃些苦頭。
湯幼寧被湘巧湘宜給攙扶了下去,剝光了檢查。
情況比想像的還要嚴重些,腿i根處的皮肉細嫩無比,都給磨破了皮,滲出不少血珠,將褻褲粘在上頭。
哪有不疼的,強忍著罷了。
湯幼寧揪著小眉頭,不忘忍痛道:「別告訴王爺,他不帶我騎馬了……」
「娘子受傷了,這如何能瞞得住?」湘宜最愛打扮了,實在見不得這樣好的皮肉帶了傷,吸氣道:「可不能留疤了!」
湯幼寧聞言,道:「你們不說就瞞住了,他又看不見……」
「誰說本王看不見。」
沒成想薄時衍就在外間,他掀起珠簾進來了。
手裡還拿著一瓶傷藥。
「出去。」
這句話是對兩個丫鬟說的。
湘巧湘宜對視一眼,立即退了出去。
湯幼寧傻眼了,拉過薄被遮掩自己,望著朝她走來的高大男子,道:「你不能看我,男女授受不親。」
她都明白的道理,他為什麼不懂?
「你學會對本王說謊了,這不是個好兆頭。」薄時衍並不回答她的問題。
「我、我……」湯幼寧理虧又心虛,她一直很乖的嗚嗚……
但是這次,為了能夠繼續騎馬,她確實說謊了。
薄時衍站在床邊,把她在錦被半遮掩下的一雙細白小腿盡收眼底。
「覺得我不能看,所以可以糊弄?」他躬身朝她傾斜,伸手輕輕揪住她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