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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醫者,對人體各方面較為了解。
實則許多女子初次乃至後面多次的行房都是不舒爽的,大部分男子缺乏那份體貼與認知。
前面沒做到充足的準備,會叫女子受苦。
尤其是器具大的,宛如酷刑。
「多謝先生,」薄時衍站起身,道:「不知先生可願隨本王入京?」
這農莊的條件畢竟簡陋了些,恐怕他要的一些藥材都不好收尋。
一來一回運送,未免耗費時間。
陸謙顏應允。
隨後,就打發了范子懸送來一個木盒子。
裡面放著幾本書,還有兩個小瓷瓶。
薄時衍收下了,晚間有空閒再去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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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幼寧被診出有毒,秦婆子這心裡七上八下的。
一時疑神疑鬼,一時又擔心陸神醫不能把人治好。
湘巧湘宜也比往日更加小心伺候。
唯獨湯幼寧這個當事人,跟往常一樣吃喝玩耍,半點沒往心裡去。
薄時衍說要帶她回京,她同意了,不過……
「王爺,你那麼忙,先回去吧,明天樂蘿要來,我們約好的,我帶她們玩玩呢。」
薄時衍卻也不急,道:「那就再逗留兩日。」
反正京城裡卓家狗急跳牆亂咬人,他懶得去看。
茂嵐剛遞了消息過來,卓太后又去跟小皇帝哭訴了,且一口咬定小皇帝是她親生的。
當年杜美人被換走孩子一事,壓根沒有論斷,她現在拿出來說,無非是想替自己多爭取一個籌碼。
倘若能讓小皇帝的心向著她,卓家就不會那麼艱難。
薄時衍從來不是善類,旁人都對他下毒,讓他斷子絕孫了,他剁掉卓尤深,不是一報還一報麼?
卓家有什麼好鬧的。
好意思來找他復仇?
何況,卓尤深最不該的,就是惦記了不該惦記的人。
太貪婪的妄念,總該叫他嘗嘗苦果。
湯幼寧對此一無所知,只覺得他遷就了自己,她有點高興。
「王爺,成為你的王妃,不會有人管著對不對。」
薄時衍已經知道了,她對於自由的嚮往,抬手輕捏她軟嫩的面頰,「對,一切還是原來那樣,圓圓想出府,就跟管家說一聲,你想如何便如何。」
「你也不管我麼?」她眨巴著眼睛看他。
「看情況。」薄時衍怎麼可能不管她,惹惱了就抓起來打屁股。
湯幼寧聞言,噘了噘嘴:「我知道,避火圖這事兒就沒得商量……也不是我想如何就如何。」
薄時衍沒料到她這樣恐懼,低聲哄道:「別怕,我不會傷害你……」
他垂首,在她的額際上緩緩印下一吻。
「痒痒。」湯幼寧搖頭躲開。
腦門上結痂的傷口,脫落後長出一層粉紅色新肉,嫩生生的。
陸神醫的膏藥見效很快,還不會留疤,這塊擦傷再過幾日就好齊全了。
薄時衍見她痒痒,確實故意親親她的新肉。
心裡湧起一股慶幸。
幸好他忍住了,沒有壓著圓圓不管不顧做到最後,否則這絕情散,恐會害了她。
她自己本身也有餘毒未清。
陸謙顏說,解毒後她的思緒會更清明且連貫,就不會反應緩慢了。
而且,也不會影響到下一代血脈。
他必然會與圓圓福祿康壽,子孫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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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蘿與朱伏梅如約而至。
她們馬車上攜帶了不少東西,有吃的喝的,以及一些用具,怕湯幼寧初到農莊,住得不習慣。
可謂是善解人意了。
然而,她們萬萬沒想到,才幾日時間,攝政王就趕過來了!
「他不在京城待著,跑來這裡做什麼?」樂蘿撇撇嘴。
朱伏梅眨眼偷笑:「定然是捨不得圓圓,片刻都待不住了。」
「到處成雙成對的,真討厭。」樂蘿瞪了朱伏梅一眼。
後者微紅了臉,眼神飄到斜後方去了。
今日,借著離京到保陽縣的機會,她把陶遲約出來了。
白面俊秀的小郎君,起初知道朱小姐的青睞之意,又是震驚又是害羞。
總有那麼些不真實的感覺……朱小姐莫不是在愚弄他?
陶遲驚喜過後,卻覺嘆息。
他身無長物,一無所有,朱將軍的閨女豈是他能惦記的?
這門婚事不堪為配,甚至他多看一眼,都是痴心妄想。
這會兒跟著出來,便是想與她說清楚的。
時下男女大防較為寬鬆,小娘子們身旁都跟著婆子與丫鬟,在她們眼皮子底下,雙方即便私底下相會,也做不出有違禮節之事。
不過,還是要避著旁人一些,免得遭受非議。
朱伏梅對陶遲的打算一無所知,見過湯幼寧,便一臉歉意地跑了。
難得有與他當面說話的機會,要抓緊時間。
湯幼寧倒覺得沒什麼,朱伏梅能來她就很高興了,也希望她能夠擇婿順利。
樂蘿的嘴巴翹得老高,哼哼唧唧一拍桌子:「本縣主也要自己挑一個如意郎君!」
湯幼寧對如意郎君沒有一個清晰的概念,問道:「那你喜歡什麼樣的?」
這可把小縣主給問住了,「我不知道。」
反正她討厭書生,聒噪不說,還滿嘴大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