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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
薄時衍面色微沉,已然不悅,問道:「你厭惡我?」
否則為什麼屢屢拒絕他的靠近,拒絕他的給予。
一經設想這個認知,他冷俊的面容,更加不近人情了,嚇人得很。
「我沒有,」湯幼寧一搖頭,揪著自己的手指頭道:「……我就是不要。」
雖然奶娘說要乖乖聽王爺的話,可他若是打人,她真的很難不拒絕不反抗。
為什麼要這樣呢,一直好好的親親抱抱不行麼?
而且,她差不多知道怎麼生孩子了。
兩人躺著睡覺不會有寶寶,必須做冊子上的事情。
奶娘說,倘若想去莊子上養老,就不能留下孩子。
湯幼寧也不想生。
小時候她不敢說出獨占爹爹的願望,他也是兄長的父親,是嫡母的丈夫。
爹爹大部分時間是跟他們一塊吃飯的,居住的院落也是,偶爾才會過來與她一起用餐。
雖說衣食無憂,但湯幼寧清楚地知道其中的區別。
嫡庶之分,生來如此。
現在她長大了,不希望孩子跟自己一樣,眼巴巴的看著父親與嫡母一家子。
王爺和未來的王妃,他們才是一家人。
湯幼寧以前不曾設想過,自己還能過什麼樣的日子。
她記事起,就是在小院子裡,後來被抬進攝政王府,似乎與以前沒什麼分別。
她知足,也快樂。
可是如今,她已經嘗試過了不一樣的日子。
自由,不止是天大地大,還沒有人立規矩。
湯幼寧沒法跟薄時衍說清楚,一個庶女,惦記太多,那是[大逆不道]。
她握住他的袍袖,「王爺,可不可以不要?」
薄時衍不答,卷過她的身軀,跨入水中。
麵點師傅又上工了,雖說是個新手,但抵不住他勤勤懇懇,熱衷學習。
此處省略一些發麵過程,這樣那樣不宜詳說。
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總之就是浪費可恥,全部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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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巧湘宜二人在外頭候著,許久不見正臥有動靜,猜想王爺是不是對小娘子下手了,這折騰許久,恐會錯過晚飯。
莫約半個時辰,薄時衍把雙眼哭紅的湯幼寧從水中抱了出來。
擦得乾乾淨淨,塞進被窩裡。
湯幼寧無力招架,節節敗退,被掬在他懷中,終究是落了淚。
「哭什麼,」薄時衍打開床邊的雕竹矮櫃,拿出一個藥瓶子,挑起眉梢:「本王都沒做到最後。」懿驊
他要是做了,她豈不是要哭暈過去?
湯幼寧把腦袋埋入錦被,像個小鵪鶉,不想與他說話。
薄時衍不允許,反手把人挖出來,問道:「要上藥麼?」
雖然沒做到最後,但……把人翻來覆去又舔又咬,只怕又有失了輕重的時候……
「我自己來……」湯幼寧悶悶的嗓音從底下傳出,伸出一隻手,想接過小藥瓶。
薄時衍不給她,半斂著眼帘,「我想替你上藥,我說過,你遲早要適應的。」
不可以躲著他,他要她全無保留。
湯幼寧聞言,拉下被角,滿臉控訴:「你力氣大,我疼。」
所以不要他來!
薄時衍理虧,低聲哄道:「圓圓,這次我輕輕的。」
湯幼寧慣來是個乖巧的性子,雖說有些不情不願,但還是由著他來了。
「說你說話算數呀……」
薄時衍今日淺嘗即止,愛不釋手,她身子骨嬌嫩,再怎麼注意,還是有些過火了。
手中這瓶天翠雪蓮膏乃是宮廷秘藥,以多種珍貴藥材研製,清香淡雅,用於療傷消痕有奇效。
他修長的指尖挑起一點,緩緩抹上,「真可憐,都腫了。」
「是你吸的。」湯幼寧抽抽小鼻子,一手抓著枕頭,好疼。
語不驚人死不休,她是不是什麼都敢說?
薄時衍低頭咬了她一口,啞聲警告道:「從現在開始,不准說話。」
否則遲早被她給逼瘋了。
「唔?」
上完了藥,湯幼寧不好穿小衣,碰到丁點就疼,她的晚飯是在裡間解決的。
薄時衍給她裹上外裙與披風,叫人進屋擺放。
曾幾何時,攝政王的書房都不准出現飯菜,更別說起居的臥室了。
但現在,不僅飯食送進去了,便是不小心灑了點湯汁在地毯上,他也未說什麼。
有些遷就與縱容,都是從不起眼之處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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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始風苑待了兩日,湯幼寧舊傷未愈又添新傷,第三天是徹底坐不住了。
她要去跟樂蘿她們一塊釣魚。
腳趾頭這傷說嚴重也沒那麼嚴重,釣魚不是遊園,無需長時間行走,薄時衍准許她去。
便由湘巧湘宜攙扶著,湯幼寧拋下十瀾出了門。
十瀾是個倔脾氣,說什麼也要跟隨同行,被湯幼寧板起臉好一頓教訓,才乖乖躺回去養傷。
奉澤山莊的半山腰,有一個藍螺湖,水色清冽漂亮。
通常湖泊水潭積攢,水深泛綠,它這個卻是不同,幽深的湖底透著藍汪汪的色澤。
因此得名藍螺湖。
因為溫泉眼的緣故,藍螺湖雖是冷水,但常年不結冰,湖底的魚兒吃著山泉長大,出了名的鮮嫩肥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