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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尤深冷笑一聲,這,僅僅只是開始……
卓任隆下朝後就過來了,他沉著臉,步伐匆匆。
進門便喝問卓尤深背著他幹了什麼。
父子二人此前有過爭吵,卓任隆恨兒子不中用,四處惹禍,弄丟爵位!並且害得卓家顏面掃地,淪為京城笑柄!
好i色之徒能成什麼大事!
卓尤深同樣心有積怨,要不是卓任隆派人刺殺薄時衍失敗,他又怎麼會替老子擋刀,成了一個廢人?
兩人不歡而散之後,卓任隆鮮少踏足這個院子。
嫡子成為廢人,他還有旁的兒子,他還得做其它更多部署。
而這一回,卓任隆又被氣個半死,他不掩火氣,把下人全都揮退了。
「你把薄時衍的那個妾室藏起來了?這麼做有什麼用!」卓任隆瞪著眼,道:「要想讓他丟臉,就把那個女人殺了,光溜溜擺在市集上!」
他的兒子被擺在菩薩殿前,薄時衍的女人理應享受同等待遇!
「爹你怎麼來了,」卓尤深病歪歪躺在榻上,「此事我自有安排。」
「你有什麼安排?我派人給你不是讓你胡來的!」卓任隆背著手走來走去,「你這一步臭棋,不過是平白激怒對方!」
他們能撈到什麼好處?
卓任隆越想越不能拖延下去,吩咐道:「讓左皓把她處理掉。」
卓尤深原先那個暗衛被殺了,左皓是他新派來的,武功高強,做事不留痕跡。
在鬧市那會兒,就跟十瀾短暫交手過。
「現在處理掉,豈不是便宜了薄時衍?」卓尤深不同意。
卓任隆卻由不得他不同意,直接吩咐左皓行事。
父子二人為此又產生了口角,不過旁人並不能探聽到是為了什麼。
他們尚且不知道,左皓去執行命令時,會撲了個空。
攝政王府這邊,薄時衍的耐心宣告殆盡。
他已經準備採取非常手段,讓十璩領著一隊暗衛去卓家『偷人』,把卓尤深偷出來,嚴刑拷打一頓。
對此,聞人照也攔不住,與卓家的恩怨積累太多回合,已經掰扯不清了。
總得有一方身死才能結束。
付氏她們暫時沒聽說湯幼寧丟了,事關小娘子的清譽,雪鸕園並未向外聲張。
好在這會兒凌筎已經出府去了,其餘人沒什麼交情,都不會過來小坐飲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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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時分,一輛灰撲撲的小馬車出現在攝政王府側門處。
湯幼寧獨自一人在車上。
齊曜白沒有騙她,果然送她回來了。
不過他有個條件。
他希望當做這一切沒有發生過,他沒有去救她,也沒有帶她去狗莊。
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他的存在,一切還跟原來一樣。
湯幼寧似懂非懂,答應了,保證就連奶娘她也不說。
「我們下次再見。」齊曜白攥著手心,跳車離去。
這本是他擁有她的最佳時機,讓薄時衍去咬卓尤深,無人知曉湯幼寧落在他手裡。
可是他終究沒能狠下心來。
湯幼寧就這麼被送回了攝政王府,她高燒未退,只喝了一回湯藥,暈暈乎乎的。
門房處的發現了馬車,立即稟報給陳管家。
薄時衍親自出來,把人抱回雪鸕園。
雪鸕園裡,秦婆子昨晚就已經哭過一場了,恨不能自己去街上幫忙找。
這偌大京城,要尋一個人,何其困難。
正擔憂難過著呢,湯幼寧忽然回來了!
她們立即喜出望外,心裡鬆一口氣。
但是,在瞥見小娘子被換掉的衣裙後,不由頓住。
湘宜日常幫忙收拾衣飾妝容,最清楚湯幼寧昨日外出穿了什麼,這會兒一臉忐忑。
秦婆子顧不上詢問太多,讓她們去準備熱水飯菜等事宜。
面上嚴肅道:「都把嘴巴閉緊點!」
湘巧忙道:「婆婆放心,我們曉得輕重。」
湘宜也道:「雪鸕園的事兒,絕不會往外流傳半句!」
內室里,薄時衍緊緊摟著湯幼寧,沒察覺自己指尖微顫。
「圓圓,沒事了圓圓……」他低下頭,用自己的額頭抵住她的。
「唔?」湯幼寧睜了睜眼,道:「我難受……」
「哪裡難受?」薄時衍皺眉,這句話問得艱難,他很怕聽到一些不好的答案。
湯幼寧用腦袋蹭著他,「我頭疼,還冷……」
「沒事了,蓋上被子。」他伸手扯過錦被,把她牢牢包住。
陸謙顏被請過來診脈,進門便看到薄時衍把人抱著不撒手。
他忍不住道:「王爺,病人需要靜臥。」
醫者望聞問切,他瞥一眼那紅彤彤的臉蛋,就知道必然是發熱了。
讓薄時衍將人放下,陸謙顏才坐下來診治。
湯幼寧原本的身子就被養得不錯,她睡眠極好,每日沒有憂愁縈繞,這會兒不過是濕寒入體,問題不大。
陸謙顏給開了藥,吃兩天就會好。
同時,那驅除餘毒的湯幼可以多停幾日。
他道:「這兩天我在翻看以往的手札,忘了在哪裡有見過她身上的毒素,估計很快就能查到。」
「有勞陸先生。」薄時衍謝過他。
陸謙顏收起小藥枕,又看了看他,道:「你的藥已經配好,需要針灸三日,而後每日藥浴,王爺是想什麼時候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