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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給的實在是太多了,似乎沒有讓湯幼寧選擇的餘地,她不禁陷入猶豫。
「王爺,我要是成為王妃,旁人會非議,覺得你是個大傻子。」
誰會娶個庶女做王妃呢。
薄時衍拿出墨條,讓她在一旁磨墨,嘴裡淡淡回道:「無人敢管到本王頭上,那些人自己一灘爛帳,哪經得起翻動。」
娶個出身不顯的王妃算什麼?
京城那些高門大院,諸多陰私,傳出去了,個個匪夷所思。
「那德容夫人呢?」湯幼寧在椅子上坐好。
「她會同意的。」薄時衍拿過一本摺子。
他的母親並不難說服。
湯幼寧接過墨條,拿起墨滴子添了水,緩緩研磨。
嘴上不忘詢問與自己切身相關之事:「成為王妃,你就要用大棍棒捅我,與我做冊子上的事?」
「……」薄時衍難免會為她坦蕩又放肆的發言而感到啼笑皆非。
他低聲道:「圓圓,攝政王尚且職責在身,每日忙碌,身為妻子,你該滿足我,對麼?」
「同理,我也會滿足你。」
他現在就想,做個荒唐之人,青天白日不管不顧……
確實,王妃總不能沒有付出,湯幼寧張開自己白皙的五指看了看,「……就是手有點累。」
「你是來折磨本王的麼?」薄時衍丟開了摺子,一手摟過她,頗有幾分惡狠狠:「嗯?」
就她這雙毫無技巧的小手,難道就能滿足一個肉食系的大男人?
「今晚就叫你試試,解放雙手的方法……」
薄時衍低頭親上去,叫這張小嘴再也吐不出直白的話語。
軟唇經不起廝磨,迅速充血,紅艷艷的,比那櫻桃熟肉還可口。
修長的指尖也不安分,攀上那桃尖尖打著旋,企圖能擠出汁水來。
小羊羔哪裡懂得反抗,直被欺負得霧眼蒙蒙,眼尾泛紅。
最終還是薄時衍自己克制住了。
拿出他對付頭疾時練就的本事,呼出一口氣,微啞著嗓子,道:「莫要打擾本王批摺子,乖。」
「唔?」
湯幼寧雙唇紅腫,衣衫凌亂,別提多無辜了。
她怎麼能這番模樣……
薄時衍艱難的別開視線,一手輕捏眉心。
要不是有正事要忙——非弄死她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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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時衍手頭正在處理北地之事。
他恍然發現,湯幼寧經手蓋章頒布出去的政令,都極為順利。
不僅招攬到可用之人,還提供了可實施種植的植株。
書生們寒窗十年,苦讀科考,一朝高中光耀門楣,似乎就開始平步青雲了。
然而,中舉後才是仕途真正的起點。
有那麼些人,只會讀書,不會辦事,這一輩子官場浮沉,只能指望運氣或者鑽營其它。
這種書呆子,誰都不想用。
薄時衍這回撈到的幾個,都是能幹實事的,言之有物,聰穎周到。
適合北地的糧食和樹木安排上,因地制宜改造土壤灌溉,或是用水車,或挖溝渠,一份份圖紙提交上來,與大司農他們反覆斟酌。
現在已經選好了試驗田,能不能行,明年開春後便知分曉。
今年這個冬天是無礙了,雖說受了雪災,但有朝廷撥款,以及京城百姓們慷慨解囊,解了燃眉之急。
尤其是這個陶遲,他年紀輕輕,秋闈的名詞並不靠前,但對於改造農具這方面獨具天賦。
從小是個,村里人幫著養大的,幼時就到處幫忙幹活了。
後來發現他是個能讀書的,村長做主出了銅板,把人按在屋裡苦讀,才憋出一張小白臉來。
即便如此,陶遲在私塾期間,依然力所能及的回報鄉親們,給他們改造了農具和水井轆轤。
此舉自然讓村里人讚不絕口,喜笑顏開,他便經常琢磨這些,多年累積已有不少經驗。
這回的水車改造,就是陶遲一人經手。
不必說,假使他明年春闈落榜,薄時衍也會安排事情給他做。
他身上已經蓋了攝政王府的戳。
薄時衍審批時專注度很高,效率也快,沒多久就把手頭堆積的解決了大半。
需要蓋章的,借湯幼寧的小手,握著攝政王的印章,一個個給印上去。
趕在酉時之前,將這批文件稿子交給茂嵐,讓他帶回京城。
弄完這些,薄時衍才暫時落了閒,明天可以陪湯幼寧在這農莊懶散一日。
窗外天黑得早,此刻已是落日餘暉。
湯幼寧想去莊子外面的山坡上走走,薄時衍陪著她去。
湘巧拿來一件斗篷給她披上,傍晚寒涼,入夜後山風蝕骨。
兩人踩著夕陽出門去了,身後的婢女們隔了段距離跟隨。
曾經綠草茵茵的山坡,如今是枯黃一片,不遠處的小樹林,也樹杈交錯,挺秀的枝幹不見半片葉子。
早已在秋風中掉光了。
這般橙黃景致,在西斜的日光下,卻有一種別樣的壯麗色彩。
薄時衍忽然有些理解了湯幼寧的想法,想要脫離出府,許是貪戀外面的好風光。
「若是本王沒來,你是不是準備過兩日就出來跑馬?」他隨口問道。
湯幼寧扭頭看他,「王爺怎麼知道。」
薄時衍輕笑一聲,挑眉道:「還需要猜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