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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幼寧領著樂蘿到農田那邊看看,小樹林裡竄出過一群刺客,現在都有些不敢過去。
便換個方向走走。
「田地里為何光禿禿的?」樂蘿抱著手爐不解。
湯幼寧知道,笑著回道:「因為冬天落雪,莊稼受不住凍,會死掉哦。」
秋天那會兒她來過這裡,地里就種植了許多蔬菜。
現在這個時節,蘿蔔白菜等都收進地窖了。
堆得滿滿的,能吃一整個年節。
湯幼寧還帶著樂蘿去看臘肉,農戶屋檐下,風乾後黑乎乎的一條條,豬肉整雞或是羊腿,懸掛了許多。
樂蘿果然沒看過,覺得挺有意思。
兩人一邊閒逛一邊說話,沒一會兒就說起京城近日的熱鬧。
有兩件事,一個是卓尤深被去除虐根,以及他跟卓任隆的小妾不清不楚那點事兒。
再一個,是虞蘅風與柳瓊君的親事。
樂蘿對卓尤深的遭遇大感痛快:「被擼了爵位,再變成太監,真是活該!」
湯幼寧才聽說此事,不由睜大了眼睛。
立即想起薄時衍那老謀深算的表情,是不是他派人動手?
「什麼樣才是太監?」湯幼寧問道。
「嗯?」樂蘿一臉『這你都不知道』的表情,比劃一個手刀:「就是把他那根給剁了。」
剁掉小尾巴就是太監,她恍然大悟。
「真是太好了。」湯幼寧拍拍胸口。
如今的她,已經明白了以前卓尤深那晦暗的心思。
他想用他那根尾巴……嘔,好噁心……
稍一想像其他人來動手動腳,她全身都不舒服!
看湯幼寧揪著小眉頭,樂蘿只當她是嫉惡如仇,跟著唾棄了卓尤深幾句。
而後說起姓虞的,她頗有幾分幸災樂禍,「討厭的人扎堆去了,他們倆都喜歡經營名聲,你說以後會怎麼樣?」
湯幼寧一臉老實,搖搖頭。
她跟虞蘅風不過兩面之緣,和柳瓊君更是接觸不到,屬實算不上了解。
樂蘿哼聲道:「柳瓊君這人心眼小,那次賞畫會之後記恨上了蘇瑾蕊,一等蘇瑾蕊出事,就暗戳戳的落井下石。這種人咱們只管遠離著,讓姓虞的去消受。」
以柳尚書的門第,尚且還是舉人的虞蘅風,屬實高攀了。
不過柳家看中的是虞家的名聲與長遠實力。
在南堯,虞家的書院頗有名氣,虞世新入朝為官,卸下山長一職給他弟弟,往後還會繼續輸送許多學子入朝為官。
且虞蘅風本人,秋闈的名次居於前五,前途可觀,又一表人才,是許多人眼中的乘龍快婿。
樂蘿對他的厭惡完全是恨屋及烏,「虞素音吃著碗裡瞧著鍋里,我爹還留著她!」
湯幼寧點頭附和,她在行宮就知道虞娘子不好了。
樂蘿扭頭看她,道:「她還對你家王爺賊心不死呢,你就不生氣?」
咋不跟著一塊罵人呢!
「賊心不死?」湯幼寧回想起來,「……她還是喜歡王爺。」
樂蘿比她直白,「喜不喜歡不知道,反正不甘寂寞想睡是真的!」
「什麼?」湯幼寧馬上腦補了虞素音抱著薄時衍親嘴巴的場景,捏著小拳頭道:「不行呢,我不同意!」
她對這樣的畫面感覺很不舒服。
湯幼寧見狀樂了,「傻圓圓,薄時衍瞧得上她麼?哪個男人嘗過你之後還去嚼野花啊。」
說著,她張開雙臂抱了抱她,「他可真是好福氣,圓圓好軟……」
可惡,怎麼有的肉肉那麼懂事,知道自己該去哪裡聚堆生長?
然後樂蘿就被抓包了。
背著手踱步走來的薄時衍,一雙狹長眼眸,面無表情打量著她們。
銳利的視線落在樂蘿的那雙手,宛如實質。
她慢吞吞把手撤了回來,鬆開湯幼寧,站直了身體。
輕咳一聲道:「攝政王……還挺閒散哈……」
「不及縣主。」薄時衍輕飄飄回了一句。
他是來喊湯幼寧回去喝藥的。
生病這種事,涉及隱私,何況是中毒,一來徒增親友掛懷擔憂,二來會引發對下毒者的猜忌。
正常人一聽娘胎裡帶出來的毒,肯定都往彭氏身上想。
種種顧慮,秦婆子叮囑湯幼寧,喝藥一事別往外說。
所以,她沒告訴樂蘿,只帶著她一塊去吃些東西,在客房稍作歇息。
樂蘿不會久留,在農莊裡待一晚上,明日下午就得回京。
安排了上午騎馬,這回,湯幼寧要自己騎,不需要薄時衍帶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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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幼寧的藥碗,散發著濃重的苦腥味,聞之便要作嘔。
這樣的藥,她要連著喝半個月,到時候再看情況調整。
畢竟是從娘胎帶出來的,陸謙顏說,餘毒早已滲透了她的根骨肺腑。
范子懸言行率真,按他的話來說就是『若非我師父出手,她這毒旁人可不好解』。
湯幼寧能怎麼辦,只好捏著鼻子往下灌。
不說薄時衍盯著她,就是秦婆子,也非常積極,眼看她好好喝藥,才心滿意足收走空碗。
為了給湯幼寧喝完藥壓壓味兒,一時間,各種蜜餞果脯呈上來,什麼樣的都有,種類繁多,直把她吃得牙根酸軟。
不知道的,還以為湯姨娘懷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