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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來,既沒有什麼突出的才幹,也不曾做出荒唐的舉動,是個極其安分的閒散郡王。
應了那句老話,咬人的狗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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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幼寧搬到白霽堂,感覺與雪鸕園似乎差不多。
同薄時衍一起用餐,去書房裡寫字畫畫,閒暇時陪著困困玩耍……
最大的不一樣,就是夜裡睡覺時。
他們會躺在同一張床上,同一個被窩裡面。
每次湯幼寧醒來,都發現自己被圈在薄時衍懷中,緊緊摟著,密不可分。
起初會有些不習慣,多來幾次,就習以為常了。
不過……太親密了些,湯幼寧難免會察覺到他身上偷藏的武器,一根粗大的棍子!
對於王爺隨時可能行兇打人這件事,她頗為苦惱。
就連陳管家給她張羅生辰宴,興致都減半了。
湯幼寧唯一能請到府上來做客的,就是樂蘿了,順便還捎帶了朱將軍家的姑娘,朱伏梅。
兩人都是大大咧咧的性子,說話爽快,還挺合拍。
小娘子湊到一起,說說自己最近在幹什麼玩什麼,還有各自的煩惱。
朱伏梅家裡想給她相看人家,還沒定下呢,她上次榜下捉婿失敗,如今沒有人選。
「看來我就是給武夫作配的命了!」小小年紀,嘆了長長一口氣。
樂蘿與她想法不同,「讀書人有什麼好,無趣又聒噪,滿嘴大道理,我不信你能跟他們過日子。指不定背後還嫌棄妻子粗蠻呢?」
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哪來的清高骨氣。
「我爹雖是武將,我也不粗蠻啊。」朱伏梅皺起眉頭。
樂蘿瞥她一眼:「人家就是會這麼想,你有何辦法?而且,將士孔武有力,卻不代表回家就打人,你怕什麼?」
「你不懂,」朱伏梅捧著自己的面頰,少女懷春:「就是要文質彬彬溫潤儒雅的小公子才好呢~」
一旁的湯幼寧聽見『孔武有力』和『打人』字眼,立即想起了薄時衍,他身上磊塊分明的胸腹,充滿力量。
她眨巴著眼睛,忍不住問道:「萬一嫁了個要打人的,如何是好?」
「他敢?」朱伏梅立即板起臉,道:「我可不是那種軟包子,能任人欺負!」
樂蘿哼了一聲:「毆打女眷算什麼本事,鬧出去他自己不沒臉?還能告他私德不修,落了他的官職!」
湯幼寧看了看她們倆,一個父親是將軍,一個父親是郡王,自然能落了對方的官職。
可她沒有爹爹了,而且,誰敢落了攝政王的官職?
樂蘿與朱伏梅都不是心細之人,全然沒察覺湯幼寧問的是何人。
兩人閒話幾句,高高興興地拿出生辰禮了,給她慶賀。
陳管家請了京城裡時興的戲法班子,台子搭起來,在上頭表演許多絕活,好不精彩。
底下安排了一桌好菜,甚至還有果酒,讓小娘子們盡興。
三人一邊吃飯說話,眼睛看表演,還不忘把酒水給斟上。
朱伏梅道:「我爹愛喝酒,卻總自己偷著喝,不給我試試。」
現在可逮著機會了。
樂蘿沒有人拘著她,早就試過醉酒的滋味,此時故意慫恿,「那咱們今日就不醉不歸!快快,都滿上……」
不醉不歸?
湯幼寧左右看看她二人:「好吧。」
她也沒怎么喝過,先前在薄時衍手中嘗過一杯,說不上好喝。
今日這果酒卻是不同,酸甜可口,也不燒喉,更加適合姑娘家飲用。
多來幾杯還挺過癮?
底下伺候的幾人,略有些無奈,這要是都喝醉了回去,不會被長輩教訓吧?
秦婆子忙讓廚房把醒酒茶備上,待會兒離府之前喝下,馬車上估計能醒一醒神。
最終戰局出乎意料,湯幼寧一人把她們兩個給喝趴下了。
誰也沒料到她酒量這麼好,似乎是天生的?
就連秦婆子都驚奇不已。
她讓湘巧湘宜先把人帶回屋歇著,自己則跟後院的管事嬤嬤一起善後。
務必把這兩位嬌客照顧妥帖了,再好生扶上馬車,送回各自府邸,這才妥當。
薄時衍回府時,小娘子們的聚會已經散了,戲法班子也領了賞錢離去,下人們正在忙著拆台子。
他逕自步入寢屋,看看她在做什麼。
還沒靠近,她身上的酒氣已經飄了過來。
薄時衍迎上她亮晶晶的眼眸,問道:「喝酒了?」
湯幼寧笑眯眯一點頭,她沒有絲毫醉態,不過酒意上涌,精神亢奮了些。
她湊過來,軟聲問道:「王爺,今天是我生辰,你有沒有禮物給我?」
他生辰的時候她給了,應該禮尚往來呢。
湯幼寧問得理直氣壯,薄時衍故意回道:「沒有。」
她一聽,嘴巴噘了起來,小手揪住他的衣袖:「那你現在準備,還來得及。」
薄時衍垂眸,視線落在她紅潤的雙唇上,「來不及了。」
果然他這麼一說,那小嘴就抿了抿。
湯幼寧沒有再問,只是多少有點失落,「那就算了……」
薄時衍伸手,捧住她的臉頰,彎腰俯身,輕吻她唇角,「騙你的。」
「嗯?」她愣愣抬眼。
「給你準備了一匹馬,明日才能到。」他越發低下頭,去嘗她的柔軟與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