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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除了外出訓練,壓根沒有往外邁出一步的機會。
午後時分,湯幼寧陪著小白虎在園子裡玩球,湘宜看了看天色,上前去勸她進屋。
「外頭風涼,娘子還是去裡頭玩吧?」
眼看著要下雪了呢。
湯幼寧搖頭:「不能一直待屋裡,陸神醫也說要多走動呢。」
她在廊下跟小老虎一塊追著球跑,一點都不冷。
湘宜見她玩得興起,捨不得進去,提議道:「新年要到了,娘子要不給王爺做個荷包?」
「荷包?」湯幼寧聞言不解,他又不是生辰日,為何要收她的禮物?
她的小指頭摳著柳藤球,回道:「我女紅不好,不想做。」
湘宜聽見這話,掩唇笑著提醒:「荷包是隨身之物,王爺身上掛著娘子親手做的,多合適?」
湯幼寧烏黑的眼睛望著她,臉上懵懵的,沒懂,這怎麼能叫合適。
她縫製的又不好看,還不如繡娘呢。
「娘子,禮輕情意重,」一旁的湘巧笑了起來,「這是代表你一番心意。」
湘宜一點頭,道:「就跟戲文唱的一樣,兩人互贈禮物。」
而後蜜裡調油,情比金堅!
湯幼寧這回兒聽懂了,戲文有一些說的是才子佳人的愛情故事。
她知道一點點,不過……「我與王爺,如何能跟戲文一樣呢?」
「怎麼不一樣?」湘宜哄著她放下柳藤球,帶進屋去。
把人推著到圓形的窗台前坐下,光線好,適合做針線。
湯幼寧回頭道:「戲文里他們相互看對眼了,我們沒有。」
湘宜愣了愣,沒想到她糾結於此,噗嗤笑道:「娘子,王爺要與你談婚論嫁,定然是喜歡你的呀!」
雖說此事要南堯那邊同意後才會正式定下,但王爺有這份心,不出意外必然能成的。
她們都在替她感到高興呢!
「喜歡?」
男女之情對湯幼寧而言是陌生的,她不太能甄別它們的不同。
湘宜道:「娘子乖乖的,給王爺做些貼身之物,總好過在外頭吹冷風。」
德容夫人帶著兩個表小姐過來,她們起初還以為王妃一事會產生變故。
誰知並沒有,王爺主意已定,輕易不會更改。
甚至,娘子遭遇意外,他也沒有多心或者介意,兩人好事多磨,往後必要好好的才行。
湘宜在一旁提點,湘巧聽了感覺不錯,誰不想主子和和美美呢,小娘子不開竅,只能她們這些身邊伺候的人多幫著。
於是,湯幼寧有點被趕鴨子上架,學著戲文里情竇初開的小娘子們一樣,給郎君縫製荷包,互通心意。
湘宜給選的還是蓮蓬圖樣,垂蓮子意為『垂憐子』。
若不是實在縫製不了衣裳,都想把裡衣寢衣給安排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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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薄時衍沒到雪鸕園吃飯,他去了磐景園陪付氏用餐。
莫約戌時,才讓苒松提著燈籠,在前頭照著路過來。
這會兒湯幼寧正認認真真伏在桌案前,看話本。
是湘宜偷偷塞給她的,說是要叫她知道,如何關懷意中人。
話本里的小娘子們,都溫柔似水,善解人意。
得叫王爺知道她的好才行。
下午湘宜讓湯幼寧繡荷包,她消極怠工,動了沒幾針。
眼看著實在不開竅,才想出話本子這一招。
湯幼寧還是頭一回看這個,與戲台上演的也差不多,講訴一對未婚男女在雙方家長的引薦下相看的故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兩人郎才女貌,相互看對眼後成為有情人,繼而下定婚契、成親拜堂、相夫教子……
各方面都很契合,很完美。
皆大歡喜。
薄時衍進來時,她正好看完。
湯幼寧起身見禮,手裡還拿著話本子。
薄時衍緩步過來,「在看什麼?」
他一手攬過她,隨意瞥一眼她手裡的書。
「是話本子。」湯幼寧舉起手給他看。
薄時衍接過,粗略一翻,不是什麼不好的書籍,不過是寫出來教化閨女們的故事。
「怎麼看這個?」他印象中,她不愛看書。
湯幼寧回道:「看看我是不是王爺的意中人。」
「嗯?」他挑起眉梢:「你說什麼?」
她一臉老實:「我們與他們全然不同,就算沒有看對眼,我也已經入府了。」
所以,她為什麼要學裡面的小娘子繡荷包贈送給他呢?
實在是多此一舉。
「沒有看對眼?」薄時衍抓住了她話語裡的重點。
「王爺,故事裡的人叫做有情人。」湯幼寧豎起食指。
他抬手,輕捏她的臉頰:「你還知道有情人?」
「我當然知道,我又不是傻子。」她掃他一眼,覺得這個問題不太聰明。
薄時衍撩起袍角,在矮榻上落座,問道:「那你說說,什麼樣才算有情人。」
這話把湯幼寧問住了,她想了想,斟酌著道:「有情之人,定然是很難被世俗分開的……」
她認識的人就那麼幾個,身邊似乎也沒有話本里那種濃烈顯著的感情……
思索一圈,她想到了:「就是卓尤深和蘇瑾蕊那樣,明明不可以卻還要勾搭在一起,成為野鴛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