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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時衍淡淡道:「為了賠償你。」
湯幼寧聞言,揪著小眉頭站起來,使勁擺手:「不行不行,不要丟,不要賠償。」
薄時衍一伸手,把人按回座位上,輕笑著告訴她:「本王不與你解釋太多,說了可能你也聽不明白,你只需要乖乖接受就好。」
「否則,你的玉珠,或者其它什麼,都可以被丟掉。」
他眸色如墨,深不見底,更兼語氣低沉,落在湯幼寧眼中,比嫡母板臉時還要駭人。
他居然要丟掉她的玉珠,湯幼寧無法同意:「不許丟,不許!我聽話!」
眼看著自己把她唬住了,眼眶都紅了,薄時衍適可而止:「聽話就能收到新的珠子,你不是喜歡這個?」
「喜歡的……」湯幼寧低低附和一句,興致卻不高。
王爺好兇,而且不講道理,她不喜歡這個人。
「知道乖順就好。」薄時衍滿意了,他的身邊不需要愛咬人的小貓。
也不需要她凡事問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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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解了頭疾,無需在此久留,薄時衍一口茶都沒喝,起身離開了涿禾院。
出來後吩咐苒松的第一件事,就是往涿禾院送茶葉。
「她們可是怠慢了您?」苒松毫不意外,涿禾院能有什麼好茶。
薄時衍一手背在身後,輕飄飄瞥他一眼,並不作答。
苒松立時閉嘴,不敢亂猜。
不過……看王爺那步履生風的樣子,不像是被惹惱,似乎腦袋都不疼了呢。
主僕二人回到錦嵩閣,薄時衍喊來茂嵐,讓他派人去查涿禾院,重點在於湯幼寧所用的香料。
「是。」茂嵐從不多問半句,不論查誰,領命就走。
薄時衍叫住了他,「去庫房挑幾盒珠子出來。」
茂嵐掌管庫房鑰匙,不敢說對裡頭的東西了如指掌,但也記住個大概。
他躬身問道:「王爺要珠子作何用途?珍珠可否?」
「珍珠玉石皆可,給涿禾院送去……」薄時衍頓了頓,抬眸補充:「讓小丫鬟去。」
免得這些人不慎衝撞了那小傻子的姿態。
她莫不是時常那樣趴在長廊上玩耍?
茂嵐見主子忽然蹙起眉頭,以為事態嚴重,不由問道:「此人很危險麼?是否需要派人盯梢?」
「不必。」薄時衍一擺手,收斂了神色。
茂嵐不太明白,拿著鑰匙去庫房。
取出一盒南海大珍珠、一盒剔透無色的琉璃珠、兩串藕荷水晶珠,皆是宮廷御賜之物。
並著三樣帶去跟王爺復命,薄時衍眼皮都沒抬一下,讓直接送去。
茂嵐打發了兩個小丫鬟跑腿,他後知後覺的一拍腦袋,王爺讓他查湯姨娘,或許不是因為她可疑?
莫不是……感興趣?
陳管家同樣握有庫房鑰匙,得知此事,臉上的褶子都張開了。
王爺竟要給後院女眷送東西,哪怕是珠子,不是首飾,那也絕無僅有!
他喜不自禁:「或許,湯姨娘的造化要來了。」
身為少數知情者之一,他一直覺得王爺如此自控、不近女色,屬實是太苦了。
堂堂攝政王,外頭如何威風,回到府中總該有自己的家人,兒女繞膝才是福。
老管家樂顛顛地去跟前請示,是否要將湯姨娘的住處挪一挪,畢竟涿禾院偏僻了些,一來一回耗費時間。
「挪她做什麼?」薄時衍側目看來:「不要做多餘的事。」
陳管家聽見這話不由嘆氣:「王爺該聽老奴一回了。」
「不必多言。」薄時衍表示自己不想聽。
他再怎麼飢不擇食,也不會去啃一個小呆瓜吧?
陳管家還要勸說,眼尖地發現了他手背上的牙印,「王爺的手怎麼了?!」
「無事。」他沒想啃瓜,反倒讓瓜先啃了一口。
陳管家捏著鬍子吸一口氣,誰能在王爺的手背下嘴?莫非……?!
薄時衍見不得他那『看到鐵樹開花』的模樣,一敲桌面道:「陳敬,你該去忙了。」
「咳,」陳管家立即收整了神色,「老奴這就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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涿禾院裡,秦婆子還在臥床靜養,東西送來時是思芸接了。
她又是震驚又是欣喜,王爺居然遣了錦嵩閣的侍女過來送東西,她們別是送錯了吧?
對于思芸的受寵若驚,兩個侍女對視一眼,噗的一聲笑道:
「姐姐,這如何錯得了?我們還怎麼在王爺跟前當差?」
「就是給湯姨娘的,不會有錯。」
不怪思芸驚訝,湯幼寧壓根沒與她提起。
這會兒雙方交接這幾個盒子,打開一看,各色珠子璀璨奪目,還有不同品種的上好茶葉。
侍女著重介紹其中兩樣王爺愛喝的茶葉,倘若他下次過來,切記備上。
思芸心中惶恐,她因為被王爺呵斥,都沒敢奉茶入內……如今這是在追究她的過錯麼?
侍女見她神思恍惚,湯姨娘又天真懵懂,忍不住問道:「院裡沒有其他人了麼?」
「有的。」
秦婆子應了一聲,從側間走來。
「奶娘你怎麼出來了?」湯幼寧有好多話想跟她說,怕打擾她靜養,都憋壞了。
秦婆子的氣色恢復不錯,頭髮梳得一絲不苟,輕拍她的手背道:「再躺下去骨頭都酥了,哪那麼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