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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溫順的野獸,那也是野性難除。
薄無雙高高興興答應了,三人一塊從屋裡出來,正好趕上薄時衍到來。
他去了一趟雪鸕園,沒想到撲個空,湯幼寧先一步到磐景園來了。
時辰不早,沒有多說閒話,三人乘坐兩輛馬車進宮。
湯幼寧是跟薄時衍同車,進入宮門後兩人才分開。
車上,他長臂一探,捉住了她的小手,在掌心握著。
「今天那麼早去母親園裡?」
湯幼寧抬眸看他一眼,道:「不好叫夫人等我,我就早點去。」
「進宮後你跟著她就行,別讓十瀾落下一步。」薄時衍說,這是他給十瀾的最後一次機會。
湯幼寧連忙道:「我乖乖跟著夫人,絕不會亂跑的。」
上次鬧市人太多,十瀾不好發揮,後來又有一個高手阻攔她。
她在湯幼寧眼中,已經足夠厲害了。
薄時衍不與她爭辯十瀾的問題,「你要是想休息,就去儀凌殿。」
她乖乖一點頭:「我去過,我知道路。」
「記性不錯。」他輕捏她的小鼻子,欺身上前,在那抹了口脂的軟唇上咬了一口。
「不可以吃……」湯幼寧往後一躲。
薄時衍卻不肯退讓半步,把人抵在馬車的木質車壁上,把她的口脂吃了個乾淨。
湯幼寧現在學聰明了不少,蹙起眉頭小聲道:「等會夫人看到了,就知道你啃了我。」
所有人都要知道他們在馬車上親親啦!
誰知,薄時衍也學聰明了,他早有準備。
從小几的格子裡摸出一盒精緻的圓寶胭脂。
用小指頭挑起一點點,輕輕按壓在她飽滿的唇瓣上。
磨蹭著給壓實了,把她的口脂給補上。
「嘟嘴。」
薄時衍頭一回做這種事情,感覺還挺……新奇的。
湯幼寧兩個大眼睛望著他,而他的視線,全部集中在她嘴巴。
她聽話的嘟起來,紅艷艷的小嘴,比夏日櫻桃還誘人。
薄時衍溫熱的指腹壓著,忍不住,又垂首前傾,用自己挺直的鼻尖去觸碰她的。
而後那一雙薄唇,緩緩貼了上去。
湯幼寧張嘴想說話,比完全堵了回去,「我唔……」
她無法呼吸,直到被吮得舌尖發麻,他才意猶未盡的鬆開。
「圓圓,」薄時衍低聲輕笑:「你怎麼這麼乖。」
真是任人欺負,也不懂得反抗。
麵團一樣的小姑娘。
湯幼寧卻是有小脾氣的,瞪他一眼道:「你不許再親我了!」
「好,」他開口應下,「不親了。」
這回是認認真真把她的口脂給補上去,再把她的衣襟衣袖全部撫平皺褶。
宮門到了。
薄時衍與女眷不同路,他們必須分開走。
他把人交給母親,轉身率先離開。
沒發現身後付氏在瞪著他。
付氏嘆了口氣,挽過湯幼寧的手,低聲道:「男子總是貪得無厭,你不能一味慣著他。」
都要入宮面見那麼多人了,還把人這嘴親的紅腫。
是當大家都是睜眼瞎麼?真是胡鬧!
湯幼寧一臉懵懵的看著她。
付氏又道:「你給他一次性吃飽了容易膩,餓著三分才好呢。」
真是個傻姑娘。
回頭她得說說兒子,湯氏不懂,他自己就該有分寸。
既然決定要讓她做王妃,那就不能在成親之前弄出孩子。
行大禮之後懷上,那才是名正言順的嫡子。
總得克制一些。
湯幼寧對付氏的話似懂非懂,只管點頭就對了。
宮裡不是說體己話的地方,付氏也沒多嘮叨,帶著湯幼寧去拜見太后。
毫無疑問,這樣的場合,德容夫人親自帶著湯姨娘前來,驚呆了許多人。
一些人覺得,這姨娘未免也太受寵太過格了。
還一些腦袋轉得快,已經意識到了攝政王府的風向,這顯然是衝著扶正那條路去的呀!
要是家規嚴正的門戶,聽了必然感覺荒唐,婚姻大事豈能兒戲,妾室怎麼做主母?
但……決定如此行事的人是薄時衍。
他性格果決,目標明確,朝堂上大刀闊斧,說一不二,他所看中的人,必然有其原因。
旁人怎麼也不相信,攝政王會是被皮囊所迷惑的那一類人。
他看著就不是容易被兒女情長絆住的人,所以……
他要娶這個湯姨娘,定是有其它緣由。
許多人在暗中打量攝政王府的兩位女眷,德容夫人身份高,甚少來京城,很多人都說不上相熟。
其他夫人們便借著湯幼寧過來搭話。
這裡頭有很多人,湯幼寧都見過,張嘴能認出對方。
她的記性向來還不錯。
也有湯幼寧不曾見過的,比如那位明裕郡王妃,她是齊曜白的母親。
郡王妃時常自稱抱恙,極少出來與各府走動,也不參加宴飲。
今日祭祖祈福,她身為宗室命婦,必須到場。
明裕郡王妃張嘴就跟付氏道了恭喜,「德容夫人,喜事將近。」
她並沒有跟湯幼寧說話,甚至眼神都沒飄過來。
湯幼寧卻直覺,這位郡王妃似乎對她有意見。
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