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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連著幾日都不去雪鸕園了,後院其他人不至於因此多想,只當他忙於政務。
以前一年半載也沒踏進後院幾回,這才幾天,有什麼稀罕的。
可是——這日傍晚,苒松把婁姨娘叫去了白霽堂,給王爺撫琴。
這就像是某種不可言說的信號,其它幾位姨娘,頓時來勁了。
紛紛遣人打聽,是不是王爺膩味了湯姨娘的侍奉,終於看到了其他人?
凌筎更加坐不住,跑到雪鸕園來打聽情況。
來時路上她腦中有不少猜想,誰知登門一看,雪鸕園一切如舊。
甚至湯幼寧頭上還多了兩支精美的新簪子,是天寶閣送來的。
凌筎不由一笑:「你還有心思打扮,王爺招了婁姨娘,你可知道?」
湯幼寧不知道,搖了搖頭。
「說是過去撫琴,誰知聽完琴音會幹些什麼。」凌筎輕哼哼。
婁宜姿被禁足了兩回,她還以為這人徹底沒希望得寵了呢。
想來,王爺是記住了她的美貌。
果然天生麗質之人,到哪都不會被埋沒。
凌筎感覺自己要換個人酸了,婁宜姿那人不討喜,比湯幼寧更加讓人嫉妒!
湯幼寧安靜的聽著她說,偶爾往嘴裡塞一塊奶糖。
凌筎扭頭望來,「你這是不介意,還是篤定婁姨娘爭不過你?」
「什麼?」湯幼寧的一邊腮幫子被奶糖鼓了起來,她含糊道:「我也喜歡聽琴。」
可是沒人彈給她聽。
「這是聽琴的事兒麼!」凌筎撇撇嘴角,「婁姨娘定然會趁機勾引王爺!」
湯幼寧聞言面露好奇:「如何勾引?」
「我怎麼知道?」凌筎整個人酸得冒泡,恨不能自己也被叫去白霽堂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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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霽堂里。
婁宜姿彈完一曲,面上含笑,柔情似水。
今日薄時衍沒有指定曲目,她彈奏了自己苦練多年的得意之作。
從起音到最後,無一出錯,便是那些高造詣的琴師,也挑不出什麼來。
琴聲結束,餘音裊裊。
婁宜姿等了等,未聽見薄時衍有何表態,忍不住站起身,款步上前:「王爺……」
她正想上去小意溫存一番,薄時衍抬眸看來:「誰讓你過來的?」
她身上的香氣,讓他渾身不適。
「王爺?」婁宜姿頓住步伐,小臉上略有幾分惶恐。
她實在不知道,要如何施展自己的魅力才好,可不想再行錯一步,又給禁足了。
薄時衍不願透露自己對氣味的敏感,他不希望有心人去琢磨他對香氣的喜好。
此時淡淡開口:「琴聲不錯,回去吧。」
婁宜姿聞言心喜,笑得一臉嬌羞,柔聲道:「王爺謬讚,妾的琴音永遠恭候。」
說完,盈盈低頭,退了出去。
她不著急,眼下是一個極好的新開局。
人走後,薄時衍吩咐苒松,敞開窗子散散氣味。
他斜倚在椅背上,一手支撐著額際,閉目凝神。
這兩日,薄時衍睡得極為不好。
本就比常人難以入眠,夜裡還總是被夢境侵擾。
全都是——不堪入目的春i夢。
似乎在意識到對湯幼寧產生欲i望之後,心中的邪火就一發不可收拾。
此前,薄時衍一度以為自己是個寡慾之人。
或許是因為體內毒素的影響,他對女子生不出什麼旖旎心思,且對氣味極其挑剔,註定是孤寡一生的命格。
可是,在夢裡,軟嫩的小娘子痴纏著他,他也毫不客氣,把人翻來覆去,直欺負哭了。
她淚水漣漣,更叫他心底一陣發狠,恨不能把人一口吞了,揉入骨子裡,哪也去不了……
薄時衍略作回想,眸光沉沉。
一旁的苒松沉默無聲,主子換沒換褻褲,近身伺候的最是清楚。
哪怕平日裡聒噪慣了,這會兒也不敢多嘴。
——千萬不要惹一個欲求不滿的男人。
否則不定是什麼比扣月錢還嚴重的下場。
陳管家從外頭敲了門進來,手裡拿著一張請帖,過來請示。
「王爺,是如意夫人下的帖子。」
邀請湯姨娘過去品茶。
要是之前,陳管家犯不著來問,這不是才下令不准出門了麼?
薄時衍伸手接過帖子,翻開掃了兩眼,道:「讓她去。」
如意老夫人是他先去信的,不好貿然斷了,太過失禮。
陳管家對薄時衍的回答極為滿意,可見這心裡還是顧念著小娘子呢。
他捻著鬍子笑道:「下個月就是湯姨娘的生辰,老奴原本準備請個變戲法的班子到府里,還能請樂蘿縣主過府熱鬧一番,王爺覺得呢?」
她的生辰?
薄時衍冷冷抬眸,「一個妾室何至於這麼大排場?」
他斜了陳管家一下,道:「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
這就是要給她過生日的意思了。
陳管家笑得見牙不見眼:「老奴知道了。」
薄時衍覺得他這表情頗為礙眼,「陳敬,不要做多餘的事。」
陳管家連忙告罪,滿是苦惱:「老奴年紀大了,也不知道哪些是多餘,只能多操心著些了,王爺多擔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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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幼寧在雪鸕園待了幾天,還沒把自己在農場裡所見的全部畫下來,就接到了如意夫人的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