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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如何服侍她不懂, 但是他的警告她聽明白了。
不碰、不需要、不可以, 就是不喜歡的意思。
或許還有點嫌棄?
她不由抬起眼帘,認真的看著薄時衍。
一對劍眉, 雙眸深邃, 鼻樑挺直, 那張薄唇時常語氣不佳。
原先她以為,他兇巴巴的,但卻是個很好的人,他滿足了她許多事情,給予她很大限度的自由與快樂。
現在想來,這種䒾蕐好,其實就跟對待小貓小狗一樣。
對他而言,是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在這人世間,與爹爹奶娘一般的人,實在難遇。
況且,她雖是王府妾室,某種程度而言,與他非親非故。
他沒有義務對她很好,兩者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就連相伴多年的思芸都能離她而去呢……
湯幼寧從沒有這麼聰明過,瞬間想通了。
心大的人,憂愁從來不會縈繞住她。
她往床下爬:「我把寢衣換掉可以麼?」
「不必,」薄時衍對她的『識時務』還算滿意,「睡覺。」
湯幼寧聞言,也不折騰了,乖乖躺了回去。
床上有兩床被單,夏天都是薄款,她自行掖好一邊被角。
薄時衍也躺下了,偌大一張架子床,湯幼寧縮到牆角去,中間隔得寬敞。
她遠離著,莫挨著他,但屬於另一個人的氣息依然很清晰。
沒人再說話,湯幼寧閉上眼睛,不到一息時間,即刻入睡。
她向來如此。
倒是把薄時衍給驚到了,方才還醒著的人,這麼快便呼吸均勻陷入睡眠?
「……」
她說她不習慣與人同寢,就是這樣不習慣的。
而且,他還以為小姑娘會有點氣性,慪氣般躲牆角去……顯然是他多心了。
薄時衍不僅時常伴隨頭疾,每日夜間還入眠困難。
這是他頭一次見到迅速睡著的人,心裡多少有一絲微妙感。
側目打量湯幼寧毫無防備的恬靜睡顏,他的指尖動了動,到底沒有把她給揪醒。
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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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約卯時二刻,湯幼寧在往常一樣的時辰醒來。
她拱起上身,伸了個懶腰,這麼一動,就碰到了身旁的人。
她嚇了一跳,居然有人與她同睡一榻?
薄時衍睜開眼,與一臉懵懵的湯幼寧四目相對。
「你……」她歪著腦袋回想,才記起昨晚睡前的事情。
抿了抿豐潤的唇瓣,她不想說話了。
薄時衍方才正在熟睡,記不太清楚昨晚是何時入眠的。
難得的一夢深沉。
然後被她一個動作弄醒。
外頭天光大亮,下了大半夜的雨水也停歇。
湯幼寧爬起來坐著,她要起床了。
隨著她的動作,薄時衍的視線不期然落在了那凌亂的寢衣上。
他眼神微斂,本就半透的衣襟叫她蹭開了,露出精緻鎖骨,那件小衣包裹不住的雪團被擠出一點,白到了極致。
溝壑欲露不露。
這般具備衝擊性的一幕,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忽視,薄時衍也不能。
他閉了閉眼,正欲開口說話,湯幼寧已經利索地往床尾爬。
「我好像聽到了閃電的叫聲?」
肯定是它沒錯!
閃電?齊曜白的那隻狗。
薄時衍緩緩坐起身,大長腿橫在床的外側,湯幼寧本來打算翻過去的,想起什麼又停住了。
「王爺,我要下去。」
勞煩讓一讓,她不要碰到他。
薄時衍因為一覺好眠的心情瞬間陰了半個度。
他面無表情,不肯相讓,「你穿成這樣,敢開窗試試?」
她穿成怎樣?湯幼寧低頭打量自己,『呀』的一聲往被子裡躲。
倒不是因為害羞,只是自小被教導身子不能給男子瞧見。
這是不對的。
「王爺,非禮勿視。」
「本王便是視了又如何?」他嗓音微啞,臉色不善。
湯幼寧揪著小眉頭,她嘴笨,也說不上會如何。
只是覺得這人屬實陰晴不定了些,他不是嫌棄她麼?
湘宜與十瀾打水入內伺候,現今王爺與湯姨娘一屋,很多時候苒松不便進來,徹底落了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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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各自洗漱完畢,早膳尚未呈上來,茂嵐忽然在外有事稟報。
薄時衍讓他進來說。
昨日連著大半個晚上雷雨交加,今早暫時放晴了。
有人發現,距離津豐驛站五里地的那片山林著火了,立即報麗嘉了過來。
茂嵐道:「應是雷擊引起山火,朱將軍意欲調遣三百人前去幫忙滅火,著人來問問王爺的意思。」
朱衛平是負責此次皇帝出行的最高將領,統率兩千精兵隨行。
事關陛下安危,他怕有調虎離山之計,須得瞻前顧後。
薄時衍問道:「火勢如何,覆蓋面積多大?可有查看輿圖地形?」
這些皆是茂嵐詢問清楚的,一一上稟於他,連津豐縣的輿圖都帶來了。
薄時衍查看過後,讓他轉告朱衛平,「帶二百人去即可,旁邊三個村子的村民可以幫忙。」
距離這麼近,很多村莊一發現山火,都會自行組織滅火。
再加上二百精兵,綽綽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