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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屋後, 踩著長長地毯,送至床榻跟前。
薄時衍掀開被子, 把她整個人塞進去, 自己跟著覆身其上。
湯幼寧被壓住了, 像小青蟲一樣扭了扭,沒能掙脫。
「蓋好,當心風寒。」薄時衍不讓她動。
雖說室內有地龍,也只比外頭溫暖些,不至於赤i身i裸i體都無礙。
也就剛洗完的時候熱,很快夜風一吹,身子容易著涼。
湯幼寧很不習慣,「我沒穿寢衣……」
「嗯。」他知道。
薄時衍傾身貼近她,低頭輕嗅,挺直的鼻尖觸上她柔滑頸畔,「你好香……」
或許是溫泉越發泛活了她身上的香氣,馥郁芬芳。
薄時衍很喜歡,這般貼近她,嬌嬌軟軟按在懷裡。
來自心底深處的一聲嘆慰,好似宣告於他,這些時日的暗自忍耐——
是個笑話。
湯幼寧一雙清凌凌的圓眼,盯著這人,感覺他像小狗一樣在用鼻子蹭著自己。
眼看那薄唇就要落到她嘴角處,湯幼寧先一步抬手捂住。
薄時衍的吻落在她手背上。
湯幼寧捂著雙唇,道:「你說不跟我親親。」
「本王反悔了行麼?」
他一把拉開她抵擋的手,一口含住那軟唇,頗有幾分惡狠狠的意味。
居然反悔?
可惜湯幼寧說不出什麼指責他的話了,被壓在被窩裡,欺負了個徹底。
小嘴仿佛不是她自己的,無力招架蠻橫的外來者,就連嗚咽都被一併吞掉。
他們親過好幾次了,起初她覺得並不舒服,但薄時衍在她身上練出來的技巧越來越明顯……
酥酥麻麻,湯幼寧很快便呼吸急促、雙眼迷離。
桌面上的麵團也沒招惹誰,就被寬厚有力的大手給逮住,揉至變形。
這位麵點師傅是個學徒,一手攏握不住,躍躍欲試做出點花樣來,絲毫不顧及麵團被揉得膨脹後,會有什麼反應。
它在顫抖,直至落淚。
陌生的情i潮i湧上來,湯幼寧無助又害怕,掙扎著奪回了雙唇的自由,小手揪住他肩膀上一點布料,委屈巴巴:「不要……」
「不要打我……」
「這就害怕了?」薄時衍嗓音低啞,「不會打你。」
「可是你捏得好疼嗚嗚……」這還不是打麼?
小時候嫡母那邊的婆子,就偷擰過她的手臂,青紫七八天都好不了。
薄時衍頓住了,忽然想起,他第一次握她手腕的時候,就留下一圈紅痕。
方才他掌握綿軟,確實有幾分情難自禁,那……
男人沒繼續折騰下去,眉間微蹙,神色肅然。
他撐起上身,打量底下淚眼汪汪的小姑娘。
就著屋內明亮的燈燭,清晰可見那雪糰子上面的指印,是在控訴他的不溫柔。
比他昔日的夢境還要具備衝擊性的一幕,白的白,紅的艷,只一眼,就不敢再看。
薄時衍極為艱難地起身落地,把她的被角給遮掩嚴實了,避免涼風灌入。
他別開頭,呼出一口熱氣,「我去拿藥給你抹抹,別哭了……」
給她一個循環漸進的過程。
「好哦。」湯幼寧抽了抽鼻子。
她掉眼淚,也不全然是因為疼,還有桃尖尖傳來的那種顫慄感……她無法言說,很奇怪……
薄時衍不看她,先行去了後院沐浴,解決自己緊繃的狀態。
他這輩子,自認冷靜自持,因為頭疾的緣故,比誰都習慣了忍耐的滋味。
可是,引以為豪的自制力,似乎在一點一點抽離遠去。
會有那麼一天,徹底失控麼?
只怕嬌嬌軟軟的她承受不住,也驚嚇不起。
薄時衍這一去,許久才回來,手裡拿著一瓶玉脂膏。
沾床即睡的湯幼寧,乖乖深陷被窩裡,早已呼吸均勻。
他帶著渾身水氣,落坐床沿外側。
低頭凝視她微紅的眼尾,紅腫的唇瓣嘟嘟,好像睡夢中也在委屈。
薄時衍的手心很熱,打開脂膏,揉化在掌心,掀起被角給她抹上。
這是個極為折磨的過程,他草率完成了它。
而後熄滅了外燈,躺在她身側。
全無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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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幼寧醒來時,天才蒙蒙亮,昨晚泡過溫泉,夜裡睡得極好。
就連被身旁的男子當做抱枕摟了個結實,也絲毫沒有影響。
他們有段時日沒有同榻就寢了,屬於自己的被窩裡,侵入另一方的氣息。
這人還要抱著她睡。
湯幼寧向來睡醒後精神飽滿,眨巴著眼睛再無睡意,起初還能按捺著不動,沒過多久,就感覺渾身難受。
她想翻個身,伸伸懶腰……
悄悄往外探了探腳尖,剛這麼一動,被遺忘的傷痛立即牽動到了。
湯幼寧皺巴著小臉,決定以後一直對蘇娘子記仇,真是可惡!
「還早,再睡會兒。」腰間環著的手臂正在縮緊,薄時衍雙眸緊閉,並未張開。
「我睡不著了。」湯幼寧回道。
他聞言,緩緩睜開眼。
兩張臉靠的很近,近到湯幼寧發現薄時衍的眼睫很是纖長。
「你先躺著。」薄時衍鬆開手坐起來。
湯幼寧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便聽話躺著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