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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不對勁,全部都不對!
夏雲喬眼神驚恐的掙扎著,手根本扒拉不開掐著自己的脖子的手,更可怕的是他起了殺心。
死亡再次距離自己很近,夏雲喬後悔剛才就不該跟著出來的,不該演這個好妹妹的形象,她應該躲得遠遠的在他失意的時候出來,就像當時對裴君玉一樣。
還有這個人喜歡姜蓁蓁已經瘋了,都看見那樣的事情了,竟然還想著替她遮掩。
她不想死,不能死!
強大的求生意志讓夏雲喬艱難的垂下頭,一口咬上他的手,之前在軍營也學過幾招的,柔弱只是她一貫讓人放下防備的偽裝。
她拳打腳亂的胡亂掙扎一通,欣喜的發現竟然真的還掙脫掉了。
掙脫後她頭也不回連滾帶爬的往前跑,深怕慢一點就被這個瘋子抓住掐死。
邊跑邊驚恐的想著,以後再也不敢和他接觸了,得遠離他。
夏雲喬以為是她掙扎開的,實際上是謝亦自己突然松力了,才放任她離開的。
她是姜蓁蓁的妹妹,死在這裡會給她帶來麻煩。
想到這裡謝亦靠在牆上,仰著頭冷靜的喘息,片刻還是忍不了難受的蹲下來。
他冷漠的自嘲,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在為姜蓁蓁著想,他活該。
另外房間裡面的某人目的達到,趕走了礙眼的人心情甚好,碰了碰她的額頭,也沒有停留多久便離開了。
前腳那人剛走,後腳便看見慌慌張張漲紅著面色的夏雲喬,她像是遇見了什麼恐怖的事跑回來。
姜蓁蓁鬆了一口氣,好在烏谷牲沒有在已經離開了,不至於被人發現。
視線和夏雲喬無意碰到,她眼中都是懼意躲避視線相對,為此還腳底下踉蹌幾下,匆忙垂下頭,躲回自己的房間。
她現在腦海里還是剛才謝亦那明顯的殺意,仿佛她透露出任何一條有關於姜蓁蓁的事,下一秒就會掐死自己。
不對,剛才他本來就是打算掐死自己,被她跑掉了。
這幾個人當中只有裴君玉是正常人,她只要將裴君玉抓住就好了,其他人以後再慢慢來。
對於夏雲喬時常的反常,姜蓁蓁已經習慣了,雖然好奇但從來不會去主動管她,避免被她拉進了什麼不可控制當中。
只是謝亦那邊只怕是現在恨死她了,她可能是第一個將他『玩弄』成這個樣子的人,雖然她並非是有意的,眼中黯然閃過。
今天的惡事沉重的一棒將她敲醒,她身上的蠱蟲一定要快點處理掉,不然她將一輩子受制與人。
坐在窗前這樣想著,將手指無意搭在窗前,然後若有所感的抬頭,微微收緊她看見了謝亦。
他已經沒有最開始那樣的情緒,隔著一窗之隔對視顯得格外平靜,甚至沒有多看她一眼的擦肩而過。
什麼也沒有講,卻用態度表明了一切。
姜蓁蓁壓下腫脹泛酸的情緒嘆息口,歷經剛才的事,已經完全歇了和謝亦解釋的心,誰知道烏谷牲會不會在知曉後,讓她做得更加過分。
她和謝亦註定了有緣無份,是她虧欠了他,視線連她自己都無自覺,不由自主的跟著那一片衣訣離去。
隔壁很快就空了下來,是謝亦走了,當天就走了,連帶著寺廟的那一棵樹也挖了帶走。
謝亦也是個牙呲必報的人,只是對自己仁慈而已,姜蓁蓁一直都知道。
後面一段時間烏谷牲也沒有再出現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質子府已經修建完成,他也有自己的事情忙,總感覺不是什麼好事。
夏雲喬也好似受到刺激般,整日將自己關在禪房中,基本沒有怎麼出門惹事了。
她一個人在南山大佛寺聽、抄佛經,偶爾煩悶了便會出去逛逛,更多的時候是想起了謝亦。
又在佛寺待了一段時間,終於得到了令人心情好點的消息,垣國來的質子已經搬離了侯府住進了質子府,姜蓁蓁這才敢回去。
其實段時間她在佛寺過得十分的安心,夏雲喬跟突然開竅了一眼,每次見到她都是能躲就躲著,而不再像以前那樣腆著臉上前故意討好。
不免又想到了謝亦,和他的這幾天就當是一場夢吧。
本來以為自己能放下,姜蓁蓁回去之後才發現,以前明明很少聽見謝亦的名字,不知道是不是她已經開始在意了,還是原本討論他的人就多。
每次出門必聽見謝亦的名字,明明偶爾也有裴君玉的名字出現,她發覺好像已經沒有同以前那般的在意了。
讓她每每想起謝亦就會想起烏谷牲,那種不上不下的感覺像是被吊著一樣,找不到宣洩出口。
一切都像是回歸到了一開始,大大小小的參加了幾場宴會,夏雲喬也學習著聖女該學的事宜,不來找她,她也沒有沒有控制的感覺了。
這些不足以讓她起波瀾,而讓她覺得眼下最重要的是找人解蠱,這次她更加小心一點了。
小慶典熱熱鬧鬧的過去了,尚佳公主也到了年齡,開始著手在找夫婿,也沒有像是以前那樣總是找姜蓁蓁上門交談。
裴君玉不想找,謝亦不能找,烏谷牲不敢找,她該怎麼擺脫後面定下的結局?
一手原本就是爛牌現在更加粉碎了,愁得姜蓁蓁頭都大了。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漸漸的京都開始流傳出一些謠言,起初姜蓁蓁還沒有在意,畢竟世上沒有透風的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