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頁
姜蓁蓁淚眼婆娑的將頭埋在杏兒的懷裡,固執的搖搖頭:「可,我還是疼。」那些藥都沒有用。
不知道是說腳上的傷口疼還是什麼,杏兒隱約有些聽懂了,伸手憐惜的放在她的頭上寬慰著。
「小姐不疼,過去就好了。」
「嗯……」聲音很小異常的委屈,就像是小孩受到委屈有人替她撐腰一樣。
等姜蓁蓁哭夠了之後,杏兒才讓人進來伺候姜蓁蓁洗漱,然後小心的給她換了藥。
姜蓁蓁在外人面前又是以前的那個儀態端莊的侯府貴女,若不是眼角是紅的,杏兒都快要當作一場夢了。
姜蓁蓁自小固執,要想要讓她放下固執已久的事,必定是受了極大的委屈才能狠心放下。
哭了一下好像將心底的情緒疏通了,她腳上有傷不能出門,一直呆在自己的院子也無聊,姜蓁蓁便吩咐人將房間裡面的一個箱子打開。
裡面裝的是一隻已經掉色的兔子燈,無數大大小小的木雕,還有一疊盒子裝的書信,她看著那些東西眼眶濕潤卻也很冷靜。
都燒了吧!
今日的太陽很好,此刻已經艷陽高照了,姜蓁蓁坐在院子裡先是將那些木雕都扔進火盆。
火越燒越旺後再往裡面一封一封信開始扔,那些信都已經泛黃褪色了的,是裴君玉剛去白荼坑的時候給她寫的,原來有這樣多封啊。
最後是一盞手提的兔子燈,這些年姜蓁蓁珍愛護得好好的,這是當時她不要了後被裴君玉撿走修好了再松來的,也不要了。
突然又想起還有以前一起在佛寺掛的的姻緣牌,她也要取下來,將這些全部都燒了。
說到做到姜蓁蓁此刻想到還剩下寺廟的姻緣牌掛著,便一刻也等不了,但是奈何她腳上的傷,不足以讓她再任性一次只能暫且作罷。
姜蓁蓁打算專心養傷誰也不見,自然沒有再見過裴君玉,她已經放棄了接近他。
雖然好像是有些效果的,現在她就算無意碰到夏雲喬,都沒有再莫名做過什麼奇怪的動作了。
但是她不至於這樣沒臉沒皮的上趕著貼臉,她打算換一個人,這個人也絕對不能是烏谷牲,她只恨不得離他遠遠的不見才好。
這幾天大概是憐憫她腳上的傷,大家都知道她因為腳傷再次請了一次大夫上門,很少有人來打擾她,連烏谷牲晚上不會讓她上門了。
不過還不待她鬆口氣,半吐不吐的一口氣又梗在心口,差點心梗了。
烏谷牲自己來了!
來就來,偏生他還喜歡賴床,趕又趕不走,說又說不通。
姜蓁蓁只好每天裝作最近很累的樣子,讓外面的人沒有她的允許不能進來叨擾她,過得還不如偷偷去他那裡呢。
好在烏谷牲到一定時間後還知道回去,但是這樣來了幾回,姜蓁蓁便開始擔憂,這樣明目張胆的遲早會被發現。
唯一讓她慶幸的是,她打聽過了,京都的質子府已經快要修建好了,等修建好之後,烏谷牲應該不會留在這裡了。
他真的該滾了!
幾日一晃就過去了,姜蓁蓁終於可以下床走路了,不至於像之前一樣總是扯到傷口。
偶爾看見自己渾身的傷姜蓁蓁還能反諷自己,只要靠近裴君玉她就沒有好過過!
可能他才是那個給她帶來不幸來源的人吧,還好以後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了,即便是死也絕對不會靠近他。
這段時間侯夫人在她耳前念叨了好幾次,她終於打算上寺廟住幾天,剛好她也打算去寺廟將當年的那個姻緣牌給取出下來,還能躲幾天烏谷牲。
雖然不確定能不能躲到,烏谷牲他好像有很多辦法來找她,還能保證一次都不被人發現,簡直讓她無語極了,偏又拿他沒有辦法。
姜蓁蓁提出說出要去佛寺小住時,莫名其妙的夏雲喬也一旁吶吶小聲的說要去,長信侯自然是拍手叫好。
姜蓁蓁一眼看過去便看穿了她的想法,她不過是想偷懶,這幾天是看著夏雲喬每日被教導嬤嬤訓導得兩眼含淚。
成為聖女那裡有想像中的容易,特別是什麼也不會的夏雲喬,她是從零開始的,本就比旁人艱難些。
得了長信侯的首肯夏雲喬內心雀躍,抬頭卻看見姜蓁蓁雖然面無表情卻沒有拒絕父親的話。
她不敢將雀躍表現得太明顯,但心底卻還是慢慢浮現一種莫名的優越感。
姜蓁蓁的爹爹是她的爹爹,姜蓁蓁的未婚夫如今喜愛她,姜蓁蓁的哥哥也會是她的哥哥,屬於姜蓁蓁的都好像一點一點的向她靠近。
那是她以前都不敢想的,夏雲喬發現自己變貪心了,想要更多,或許能給自己爭取很多。
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她知道自己比不上姜蓁蓁,便暫時隱藏這個想法。
不日姜蓁蓁帶著一個拖油瓶,暫住進了佛寺。
住進去時聽主持說,有裡面的幾間禪房被人包了好多年了,也不知道誰包禪房不住卻又包這麼多年。
外面既不安全又沒有隱私,姜蓁蓁只好遣散一些人回侯府,只帶著兩個侍奉的侍女,還有夏雲喬自己的侍女住了進去。
等到第二天的時候,姜蓁蓁命人去取姻緣樹上當年掛著的姻緣牌時,才知道是誰那樣大手筆包下了那些空下來的房間。
「姜蓁蓁你在幹嘛!」帶著不易察覺的恐慌焦急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