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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讓開,不然我就殺了她!」夏雲喬沒有想到烏谷牲竟然來得這麼快,根本來不及細想,看見他就慌忙出聲。
恐懼的看著烏谷牲手中把玩的弓弩,寒光凜凜似在對準她的眼睛,臉上帶著一貫的慈善笑意。
姜蓁蓁被拉在夏雲喬的面前擋著,所以現在寒光對準的是她,她看著烏谷牲手中的弓弩反而很平靜。
眼前的人是姜蓁蓁,烏谷牲也未曾移動,只有臉上的笑意冷卻,發出明顯的嗤笑。
一個姜蓁蓁而已,他怎麼就捨不得?
既然想妄圖離開他的身邊,倒不如讓她死在自己的手中,然後再讓蠱蟲吃掉她,也算是死得其所。
烏谷牲心中冷漠的想著,面無表情的將弓弩對準半天,終將還是放下了,怠倦的抬手讓人讓開位置放她們出去。
夏雲喬眼中閃過狂喜,心中暗想姜蓁蓁對他真的有用,他真的會讓她離開。
擔憂烏谷牲會後悔,夏雲喬當機立斷拉著就人往外面跑,一邊跑一邊瘋狂幻想。
等出去之後,她一定要自己受的一切都還給烏谷牲。
還有這件事兒簡直太可笑了,烏谷牲這樣的人也能被感情左右,實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似乎看見了以後烏谷牲痛苦的樣子,夏雲喬臉上掛起笑,根本沒有注意到身後放下的弓弩,再次對準了她。
這次絕對的一發命中。
「嗖——」
側臉灑上一滴溫溫的液體,世間的塵囂剎那全部停止了,聞不見任何的聲音。
姜蓁蓁若有所感的扭頭,原來身上灑滿的卻不是夏雲喬的血,她同自己一樣愣在原地,都在看一個人。
一個面目全非的人,腦袋上插著一隻箭,他那雙渾濁的眼好似突然清明了,是看著姜蓁蓁緩緩倒下的。
山河頃刻之間塌陷了。
姜蓁蓁好像聽見了自己叫囂嘶啞的聲音,她在發出震耳欲聾的狂吼,拼盡了所有的力氣。
可實際爆哭出聲的不是她,是夏雲喬,而她還立在在原地發呆,神情有些木納帶著疑惑看著那人。
很熟悉,卻過分的殘缺陌生,那都不能稱之為是一個人。
夏雲喬反應過來的第一瞬間,毫不猶豫的鬆開鉗制姜蓁蓁的手,不要命的朝著那個人跑去。
「哥哥——」
地上的人還睜著眼睛,他一直看著姜蓁蓁的方向,唇微張似乎要說什麼話,可一句話都沒有來得及留下。
他想要說卻未說完的話是:蓁蓁,哥哥回來了。
他拖著殘肢哪怕被做成蠱人還是回來了,死之前見到想見的人,其實也很滿足了。
就是來不及看小喬最後一眼,小喬和蓁蓁小時候一樣愛哭,當時撿到的時候她就哭不停,當時他就在想怎麼會有人和蓁蓁一樣愛哭。
他當哥哥從來都不稱職,希望她們不要怪他,原諒不稱職的哥哥吧。
夏雲喬的那一聲『哥哥』,讓姜蓁蓁散漫的目光終於定格了,片刻的窒息,她感覺自己也要死了。
倒在地上的那人已經沒有了生機,滿臉的傷疤看不清面容,雙手皆斷就躺在那兒。
姜蓁蓁眼看著跪在地上,將他抱在懷中的夏雲喬,她在哭,和以前的那種哭不一樣,是真切的傷心。
「哥哥……」夏雲喬失聲痛哭,一雙手抖動得不行。
哥哥死了她便什麼也沒有了,她要這麼多有什麼用,換不回一個完整的哥哥。
哥哥,姜蓁蓁在心裏面跟著重複呢喃,窒息感被壓制,她能平靜的將目光僵硬的移開,最後定格在一旁看戲的烏谷牲身上。
她想,一定要殺了烏谷牲,至死不休。
烏谷牲在看一場突發的趣事,夏雲喬沒有死,死的真的是姜齊名。
不過讓真的讓他感覺到疑惑的是,明明這人被蠱蟲控制著,為什麼能逃離他的控制?
好在當時沒有在姜蓁蓁身上用這種的蠱蟲,不然她一定有機會跑。
看來還是自己的選擇沒有錯,花費這麼多時間用血肉養出來的頂級蠱蟲,才能讓她完全受限於他。
烏谷牲不知道的是蠱蟲確實能控制人,可是有的人他天生就是有習慣的,不由大腦控制完全交給慣性。
「哥哥,你疼不疼啊?」夏雲喬想要去碰姜齊名的後腦,可是手伸出去卻又怕碰疼了他。
夏雲喬可憐兮兮的坐在地上,神色皆是茫然無措。
她受這麼多的這麼不就是為了救哥哥,她明明就差一點了,怎麼會變成這樣?夏雲喬泣不成聲。
姜蓁蓁冷靜的立在原地,至始至終都沒有動一下,若是仔細看的話,就能看見她的袖口不斷抖著,藏在裡面的手,哪怕用了很大的力氣都無法停止。
烏谷牲邁著愉悅的步伐走過來,親昵的捲起她的一縷頭髮,垂頭溫聲詢問:「這一場戲,喜歡嗎?」
眨去眼中泛著的晶瑩姜蓁蓁仰頭看他,那是一張慈悲的臉,她彎唇回笑道:「喜歡。」
烏谷牲攬著她的後腰,抬起手中的弓弩對準地上哭得不由自主的夏雲喬:「她那樣對你,我幫你報仇好嗎?」
他在等姜蓁蓁的回答,姜蓁蓁便回答他:「好。」
得到回答他臉上的笑意變大,搭著的弓弩的手卻停下來了,像是在哄人:「我突然覺得這樣對她太好了,我們換個方法將她……唔,做成蠱奴如何,你可以任意打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