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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齊岳嘆口氣,這哪裡有半點是在養傷樣子。
當即拂袖離開,又遇上幾個同僚,相請不如偶遇,幾人就上酒樓吃酒,這才悠哉悠哉回來。
剛好見苑音院子裡的丫頭在等他,他也正好想同她講講關於蕭闕的事,於是便就直接往苑音這來了。
第12章
蘇苑音這才剛擺好飯,見父親來,便就留他正好用膳。
蘇齊岳此刻正一肚子酒,飯也沒吃多少,於是也不同她推拒,順道就坐了下來。
夏琴眼尖,又遞上一副碗筷。
蘇齊岳看著菜色,皺了皺眉,忍著沒發作。
“今兒為父去了趟瑞陽王府,沒見著人。畢竟是救了你性命的恩情,不若你明日親自去一趟,聊表心意吧,想必蕭世子也不會為難於你。”
話音落,突然又想起傳言中的蕭闕,貪財好色之徒,苑音如此好顏色,只怕那蕭世子會動些什麼不軌的心思。
於是又頓了頓:“不若等你兄長書院休沐或是叫上尹祝同你去一趟,看看他的傷,真誠同他道個謝。若是他提了什麼過分的要求,你可千萬別就直接答應,速速回來稟我再想轍。”
蘇苑音點點頭,也不說尹夫人阻攔婚事的事情。
蘇齊岳在朝中官職比清肅伯還要低上半階,身子也就得矮上半截,再者說她甚至也不確定,當蘇齊岳知曉清肅伯府想換蘇落雪嫁過去後,他會不會也偏向蘇落雪。
她不敢試,也不願試。
尹夫人還沒將事情捅出來,想必也是有顧忌。
蘇齊岳卻並不知曉她的盤算,自顧自夾了一筷子筍,只覺得齁咸,又夾了一筷子肉,老得不行,就連嚼都費勁。
隨即抬眼看向蘇苑音,只見她神色如常,只是飯吃的多,那些菜幾乎是不碰。
想必是這樣的日子已經很久了。
蘇齊岳當即摔了筷,酒意慢慢上頭,只覺得怒不可遏:“這群膽大欺主的奴才,真是反了天了,真是當我死了不成?”
言罷,只讓夏琴去喊人,將大廚房一眾人統統帶到這,當即就讓蘇苑音停筷,不讓再用這些個菜。
蘇苑音乖乖放下筷,也不勸動怒的蘇齊岳,只默默杵在一邊。
待幾個廚子和丫鬟齊齊一排跪在院中,蘇齊岳的怒氣也絲毫未消,沉著臉出了屋。
眾人見狀,自是一窩蜂又是磕頭又是喊冤。
“是誰給你們的膽子,讓你們這麼伺候主子?”言罷,也不管他們如何辯解,只讓管家康伯去將他們的身契約找來。
若是簽的活契便就當即趕出府去,若是死契,只管悉數發賣了。
蘇落雪聞聲而來,看了看坐在一旁好似看戲般,閒閒坐在搖椅上的蘇苑音,又看了看蘇齊岳此刻沉得發黑的臉色,準備先靜觀其變。
可這一來反倒好,眾奴僕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又朝著蘇落雪磕頭,求她救命。
蘇落雪心中暗罵蠢材,也不搭理這一片哀嚎,只問蘇齊岳發生了什麼何事。
蘇齊岳只是冷哼,說發配些個奴才,隨後就並不言語。
見一向寬厚的老爺這回是當真鐵了心要發作,連這個大小姐都靠不住,簽了活契的倒是還好說,只是簽了死契的,還不知是要被被賣到哪裡去。
若是罪奴被發賣,受人牙子虐待不說,別的大戶人家也不願買,運氣好的可能去做個莊稼漢的娘子,運氣不好的,怕是都挨不過人牙子的手段。
索性心一狠,直接撲到了蘇落雪跟前:“落雪小姐,我們可都是聽了你的指使,才故意慢待二小姐,你可得救救我們啊。”
廚子話音落,蘇落雪心中一涼,直接將那個廚子給踹開,惶恐的看著蘇齊岳,只一個勁的搖頭,說沒有。
蘇齊岳沉著眼,這才好生打量起自己這個女兒。
自從她回來,這蘇家倒真是烏煙瘴氣得很。
“故意苛待主子不說,現下又無故攀咬落雪,簡直罪加一等!”
宋氏聽說這邊出了事,隨即也不放心,起身過來看看,只剛一到,就見那個蠢奴想拉落雪下水
“這些後宅之事交給我即可,又何須老爺親自動手。”
蘇齊岳聽罷,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這便就是他這個夫人好好打理的後宅。
若不是他今日發現,還不知苑音要被這刁奴苛待到幾時。
蘇齊岳看了宋氏一眼,又看向臉色有些發白的蘇落雪,哼笑一聲:“只怕我若是還不動手,苑音會被磋磨成什麼樣。”
宋氏便就不愛聽這話,走到蘇齊岳身旁,只一股沖人的酒氣湧入鼻中,頓時覺得今晚恐怕沒這麼容易收場。
“老爺這是時候的哪裡話,苑音無論如何也是我帶著長大的,我又怎會去磋磨她。”
“哦?”蘇齊岳輕拂衣袖,對宋氏放軟身段的討好視而不見。
“屋中的那一桌子飯菜應當是還沒有涼透,夫人不如自己去嘗嘗看,再來說方才那些是否為我憑空捏造。”
與蘇齊岳成婚多年,她算是與蘇齊岳同甘共苦過來的。
好在蘇齊岳也算是顧念舊情,多年來也未納過妾室,平日了也對她多有禮重。
只此刻倒真真是當著府上這麼多人的面,一點面子都不留給她。
也不等宋氏傷心,只見蘇齊岳指了指剛剛那個將蘇落雪供出來的人:“剛剛你說的話,是真是假,可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