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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芸貴妃最近都時常頭痛難眠,在貴妃睡下之後宮人便就不多走動。
蘇苑音帶著春棋沿著迴廊向上走,沒碰見人,一路上都極順利,最後在偏殿旁最靠里側的耳房外停下。
她拿出手中的面紗覆面,又回頭瞧了瞧亦是同樣裝扮只露出一雙烏溜溜杏眼的春棋,朝著人點了點頭。
春棋會意,點燃迷香往窗內一放,只是白慈只是半闔著窗,到處都透著氣,只怕這迷香發揮不了多少效用。
但是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兩人還是等了等,待迷香熏過後蘇苑音才推門,為以防萬一,春棋拿出荷包里的那塊浸過迷|藥的手帕緊隨其後。
兩人都腳步輕輕,只是那迷香效用微弱,白慈警醒,扶著略發沉的頭,問了聲“是誰”。
只還不待人答她,那人已經近至她跟前,手中的繡帕往她面上一捂,人瞬間便就又倒了回去,已然是失了知覺。
春棋收回手中的絹帕,嘆道:“還是小姐這個法子好使。”
蘇苑音乾笑兩聲,這個法她便就親自中過招,能不好使麼。
“好了,時間不多別耽擱了,開始吧。”她將火摺子打開,漆黑中燃起些光亮。
白慈的住的地方不大,只一間房,屋內的東西不多,一張案几上擺了不少書籍,筆墨紙硯也都俱全,桌上平鋪著幾張雲母箋,睡前許是在此處練字,寫的是秀麗小楷。
只除此外便就再無其他,書信一應皆無。
春棋那頭亦是翻遍了她的柜子箱籠,也都是一無所查。
正待沮喪的時候,只突然摸到了一塊通體冰涼的玉,晶瑩剔透地裡間半點雜質都無。
這已經是白慈這屋子中算得上是最華貴的物件了。
看著這個同此處格格不入的玉,春棋心裡犯起了嘀咕,正準備拿去給小姐過過眼,那個理應被藥迷暈的人卻陡然睜開了帶著一片霜寒的眼。
聽到身後突然柜子倒地的聲音,饒是春棋再是如何粗心,都不會鬧出這般大的動靜。
她轉頭,只見白慈已然是醒了,正朝著春棋撲去。
蘇苑音心上一驚,這分明就連半柱香的時間都沒到,人怎地就醒了。
也來不及多想,她過去將正兩人帶著柜子倒下去的春棋拉起時,卻才發現白慈並不是衝著春棋,而是衝著方才一道摔落的那塊玉去的。
約莫是看見那玉被摔著了,白慈面上並不好看,冷聲問:“你們是何人?”
頭回做賊便就被抓個現形,兩人都免不了尷尬,身臨這種境地又如何坦蕩自報家門。
可就在兩人遲疑的一瞬,只見白慈已然朝著兩人攻來,竟還是個會武的。
“你用的是紅色的麻藥還是白色的迷|藥?”蘇苑音拉著春棋急急往後退,脫口問道。
佘塗分明說過那迷|藥的劑量便就是迷暈了一個成年的壯漢兩個時辰都不成問題,可現下才不過是半柱香的時間。
“紅...紅色,我以為顏色艷些的效用會更好些,現在怎麼辦啊小姐,嗚嗚嗚。”春棋現在想把自己給殺了的心都有了,又是好端端因著自己掉鏈子。
還沒來得及再說些什麼,蘇苑音已經被白慈給帶倒在地,實實在在的摔了一下,摔到了後腦勺,還沒從暈眩中反應過來便就見她已經伸出了手,作勢要來揭下自己的面紗。
春棋見狀自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朝著人衝過去又將人給帶倒。
蘇苑音暫時脫困後看了看正扭打在一處的兩人,當即也不多猶豫,隨手拿過一方硯台顫著手朝著人揮去,本就只想將人打昏過去,故而手上還特意留了力。
只是到底多重才能叫人暈過去她並不知,所以便就是砸了人,白慈也不過只是悶哼一聲,轉過頭又過來將怒火悉數衝著她。
她沒白慈力大,生生吃了幾拳,拳拳都到肉。
見自家小姐被這般欺負,春棋已然是氣紅了眼,想起言二方才交給她的匕首,當即將匕首拔出鞘,理智全無地衝著人去:“我殺了你!”
匕首抵到了人的背,卻被蘇苑苑急急喝下:“停手!”
春棋從憤怒的情緒中回神,拿著匕首對著人惡聲惡氣道:“老實點。”
見白慈被制住,蘇苑音揉了揉腰側,近至白慈跟前,反正也查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此刻又已經暴露,那倒不如直接來問人,答案或許還來得更快些。
她忍著痛問道:“你在替誰做事?”
“姑娘來貴妃娘娘寢殿問我替誰做事?”白慈不解問。
蘇苑音卻覺得她機敏,被威脅著還能面不改色地同自己兜圈子。
“那好,那我便就問的再直接些。你昨夜裡,是給誰送信?”
白慈現下聞言,面上閃過的一絲慌亂已然是破功。
她抬眼,頓了頓:“我聽不懂這位姑娘在說什麼。”
蘇苑音還少有同這般油鹽不進的主打交道,這便就是篤定了她們不敢鬧出人命呢。
想撬開她的嘴,還當真是有些難。
她垂眸,想起了白慈那般緊張護玉的模樣,笑了笑,伸手指了指她白慈的腰間放著玉的位置:“那塊玉於你倒是貴重,我們的確是不願在行宮中隨意動手殺人,但是摔碎塊玉,卻也倒是無關痛癢。”
見提起玉,白慈面上的緊張裂痕越來越明顯。
見這個法子有用,蘇苑音又再耐起性子問道:“說,那信是誰叫你送的,又是要送給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