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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把該盯的人都盯好,已經給過他們時間了,若是他們還不願降,不能為我所用,那就也沒有留著的必要了。”他道,似是陳述,沒什麼感情。
言二點頭,又偷偷抬眼瞧了他,自回了梁州,又接連收到王爺和貴妃的噩耗之後,他越來越少言,越來越狠決,也好像越來越不快樂...
次日,蘇苑音被人推醒,是之前將她抓回來的老四。
“蕭闕來了,你最好求得他救你,不然就你這張臉,若是落進我們手裡,就永遠別想見天日。”
聽著身旁的人威脅,蘇苑音面無表情,心裡卻好似狂風驟雨過,難以平息,她手腳仍然乏力得厲害,使不上半點力氣,被連拖帶拽地帶到門邊。
“你放我走,條件你隨便提,我都儘量滿足你。”她拉住門,不願挪動步子。
心裡是只真的不想這般場景下見他。
老四帶著些邪念的臉在她姣好的身段下流連,嘆她怎生得那般嫩,半點不像是梁州女子,方才被他拽了一把手,紅印現下都還沒褪下去,若是留在旁的地方,想必更是美得不言而喻。
“不若你伺候我一晚,我考慮考慮?”他笑道。
蘇苑音咬咬牙,衝動得想殺人,她粲然一笑,眸光中帶著寒:“那你過來。”
老四頓時精蟲上腦,心裡想的卻是他先嘗嘗甜頭,再帶去也不遲,只甫一靠近,卻不想她竟居然瞬時變臉,對自己露出獠牙。
石頭碎成了幾瓣落下,他難以置信的摸了摸頭,見了血。
他毫不懷疑若不是她吃了軟骨散,使不上勁,此刻自己當真要死在她手裡。
他氣得急火攻心,朝著人一個巴掌下去,雪白的面瞬間落上了五個指印,他被激起暴虐的玩心,準備再抬手,卻見一向不對付的二當家在催:“幹什麼呢,等你半天,快點把人帶過來。”
“算你走運,最好能求得蕭闕救你,否則爺爺我第一個玩死你。”老四又將人拽起,往大堂裡帶。
蘇苑音被一把推在了地上,鬧出了不小的動靜,她能感受到幾道來自於不同地方的視線,卻沒有勇氣抬起頭。
她覺得尊嚴在被凌遲,實在太不堪了。
大當家出聲:“叫她抬起頭來,讓世子好好瞧瞧這是不是蔓笙姑娘。”
老四應聲,拽著她的頭髮帶起頭,她不偏不倚地撞上了蕭闕的視線。
言二神色有些古怪,握著手裡的劍有些躍躍欲試,蕭闕的案几上傳來了些響動,眾人瞧去,只見方才到現在一直都漫不經心的世子蕭闕,竟不小心打翻了手中的酒碗。
作者有話說:
聖誕快樂呀寶子們~
第102章
蕭闕收回視線斂下眸子,不動聲色地將酒碗扶正,卻還是會想起那副濕潤的清眸,他揮散,又慢慢恢復成原樣,如此幾次,他索性就也不再掙扎,任她在腦海里招搖。
“可是這酒不合世子的胃口?”大當家笑笑,話音裡帶著試探。
蕭闕看了看酒碗中只剩下些許的酒水,隨即也沒在用手碰過,他神色如常說是手滑,仿若方才的失控是意外。
大當家笑笑隨即也不戳破,只心中越發添了幾分底氣,只怕這回當真是誤打誤撞抓到蕭闕的軟肋。
“既如此,我願意將蔓笙姑娘歸還於世子,只是我們在這七盤嶺待的久了,寨中上下百餘口人都將此處當作是故鄉,不願入梁軍也不願上戰場更不想將這裡拱手相讓,只想求個安穩度日,世子就也莫要在為難我等,便就兩相安好吧。”大當家說得像是煞有介事,此刻倒是不像那茹毛飲血草菅人命的匪,反倒是像城中兢兢業業的良民。
蕭闕聽罷,這才直視他,帶著些似笑非笑的神情,說話沒留什麼情面:“尤飛白,我此前對你以禮待之,是覺得你武藝非凡,算得上是驍勇,將來會是個得用的將才,只現下看來,倒還是我高看了你三分,你也不過就是草包一個。”
被這般明晃晃的羞辱,大當家只覺得被下了面子,面色有些沉:“世子這是何意?”
聞言,蕭闕挑了挑眉,好笑道:“再是如何愚笨的人,都不會拿一個假的洛蔓笙來戲弄我,你此舉,到底是不願同我好好談還是你當真蠢?”
聽說這人壓根就不是洛蔓笙,眾山匪皆是錯愣,尤飛白也沉下了眸子看著老三老四。
見被他親口拆穿,蘇苑音其實並無多少意外,昨夜到今日,她預想過無數可能,也的確沒想過他會救她。
她曾經將他的尊嚴放在地上踐踏,無視他的最後的近乎於哀求的妥協與退讓,他在詔獄了受下的一身傷恐怕都沒有她捅向他的那一刀來得痛徹心扉。
“他胡說,是這女的親口承認的還能有假?”
老四被尤飛白瞧得心驚,當即又扯了扯她,問道:“昨日你是如何說的,今天就當著所有人的面再說一遍。”
蘇苑音吃痛,視線似有似無的瞟過他,卻發覺他不知何時一直在瞧著自己,眸色里只有淡漠疏離,當真像是陌路人。
她垂下眸子:“我的確不是洛蔓笙,昨日冒認不過是權宜之計,我途徑梁州是有要事要辦,你們若是肯高抬貴手放我離開,我辦完事必定重謝。”
見被當場反口,老四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蘇苑音,若她說的是真的,那便就意味著他同老三把事給辦砸了,還害得大當家丟了面,那二當家還不定如何藉故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