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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一旁的任昭昭先不滿意起來。
任昭昭撇撇嘴:“阿闕哥哥這酒樓又什麼好玩的,不如我們去游湖吧。”
蕭闕不動聲色地將胳膊抽出,眉宇間已是有了些煩意:“游湖哪裡有喝酒快活,若是你想去的話,你自個兒去吧。”
任昭面色當即有些要撐不住,又趕緊笑道:“好吧好吧,阿闕哥哥喜歡什麼那便就什麼。”
於是一行五人又重新進到了雅間,圍著梨花木圓桌而坐。
蘇苑音坐在自己兄長身側,另一旁是任昭昭。
只任昭昭刻意離得蕭闕近,同她中間倒還空出半個人多的距離來。
作者有話說:
場面一時有點抓馬
第50章
店小二先送來了兩壺店裡的特色青梅釀。
青梅釀是果酒的一種,並不烈,飲起來還有淡淡的果香。
蘇蘊之有時候便就會帶一壺青梅釀回去給她。
她沒什麼酒量,這算是她為數不多能飲且愛飲的酒之一。
蘇苑之率先端起酒杯給蕭闕敬了一杯,為感謝那日在火場中他的出手相救。
薛鳴岐亦是拿起手中的酒杯放在鼻尖嗅了嗅,隨即看向蘇苑音,有些驚喜道:“這也是用上京的青梅釀的酒嗎?聞著倒是清甜。”
見他提起青梅,蘇苑音亦是心領神會地彎了彎嘴角:“沒錯,應該同別處的味道要不同些,薛公子快些嘗嘗。”
薛鳴岐聽罷,便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倒酒是比上次你請我吃的青梅味道還要香些。”
蘇苑音只覺得是英雄所見略同,又伸手點了點旁的下酒菜,笑著提醒讓他就這吃,別傷了胃。
只蕭闕聽著兩人的交談,笑意不變,只到底眼底沉了沉。
蘇蘊之哪裡瞧得出蕭闕面上的那點細微變化,只是瞧著阿音同薛鳴岐相談甚歡,他自己也笑得開懷,又指了指薛鳴岐,對蕭闕道:
“聽說說二位都曾經在梧桐山同恩師學過一段時間的治世之道,既如此那也無需我再介紹了,我入門得晚,想必二人定要比我還熟些。”
雖不知道岐山君就是薛鳴岐,但是有關於岐山君同梁州蕭世子曾經在梧桐山跟著恩師宋方冬做學問,其間的一些事跡也是他後來進了梧桐山才知曉。
薛鳴岐笑笑:“不過只是一同做了兩年學問,算不上是相熟。”
反觀那頭蕭闕也是笑得雲淡風輕:“倒是沒什麼印象了。”
只剩蘇蘊之摸不著頭腦,他明明聽恩師提及過兩人,說兩人當時感情是極好的,天賦亦是不相上下,他們還合起來作過一副雪景圖,現下還好好掛在梧桐山的教舍里。
每每經過的時候,夫子都會欣慰的捋一捋鬍鬚,語重心長地同他講起那八拜之交的典故。
都已經是如此了,可是這二人怎地看著好似這般不相熟,甚至像是還有過節的樣子。
兩人說話誰也沒給誰留情面,場面頓時有些尷尬。
任昭昭見機插|進了話,親自提起了酒壺給蕭闕身前還余有半杯的酒盞添起了酒,聲音嬌柔:“阿闕哥哥就是貴人多忘事,我明明之前才同阿闕哥哥見過的,若不是這次有姨母牽線,你就又記不起我來了。”
蕭闕聽罷,只是轉了轉手裡的酒杯,燦若星辰的眸叫人看得有些沉溺。
“是我的不是了,該罰。”
這般看去,他當真像是個風流倜儻的公子,如傳聞中的那般貪酒好色,玩世不恭。
蘇苑音瞧著他,又想起她夢中的那青年蕭闕,五官也較之現在更為凌厲,眸子中滿是冷漠之色,半分本該有的柔和都悉數被戾氣占盡,只讓人不寒而慄。
“蘇姑娘還沒回答我呢,為何會覺得岐山君年紀那般大?”薛鳴岐問。
蘇苑音收回愣怔的視線,想起他的問題,有些尷尬笑笑:“只是覺得能寫出那些詩篇的人,那般的文采和胸襟定是經過積年累月沉澱才有的造詣,薛公子瞧著年紀不大,才以為...”
“這是說薛公子的詩文顯得老氣橫秋嗎?”任昭昭捂著唇笑笑,言語中有些惡意的調侃。
任昭昭也不是個蠢笨的,觀著方才的局勢,蕭闕明明就同薛鳴岐不對付,她又有心想要討好蕭闕,那便就只能權衡一二得罪薛鳴岐了。
只這話蘇苑音卻不愛聽了,都不知是該說任昭昭心直口快還是說她自以為是,竟借著自己的話來諷薛鳴岐。
“那聽著任姑娘說話,瞧著便就是個不老氣橫秋的。”蘇苑音朝著她笑道。
任昭昭得意勾勾唇角,以為她是在巴結自己,哪知又見她接著道:
“只叫人覺著胸無點墨,像是個乳臭未乾的稚子。”
任昭昭被明嘲暗諷的一番,氣得又拽了拽身旁蕭闕的衣袖:“阿闕哥哥,這蘇姑娘也忒不講道理了。”
“薛某倒是以為蘇姑娘說的還蠻有禮的。”薛鳴岐笑了笑,飲盡手中的酒,說得真誠。
見兩個同仇敵愾的模樣,蕭闕支這手,也不理會一旁撒嬌的任昭昭,只瞧著身旁的薛鳴岐:“想不到薛公子竟還有這般造詣?我只記得當初在梧桐山的時候,倒是因寫不出文章常常氣得先生長吁短嘆。”
“蕭世子又何苦說我,怕是因不受管教,被先生拿著戒尺打得最多的便就是你吧。”
...
看著兩人唇齒相機,蘇苑音想擦了擦頭上並不存在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