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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叫她做的事情都跟芸貴妃有關。
蕭闕眸光放空了一瞬,他竟也會這般優柔寡斷,當真奇妙。
只他似是也控制不了自己,並未正面回答她的話,卻主動把選擇權交予她:“願不願都由著你。”
願不願意替他試探貴妃,願不願替他做事,就都由著她吧。
...
兩人說話間,都未曾察覺,隔得遠些的官道上,有一道視線正死死的盯著這處,眸光似是淬了毒一般陰冷。
作者有話說:
第69章
近日因著張昌意外身死一案在朝中引起了軒然大|波,其名下的受賄帳冊、同朝中高官重臣的書信勾結,也一併被捅了出來。
由此朝中動盪數日,日日有官員被問責或者貶斥,就連同官至宰相的周寬都受到了牽連。
永曦帝倒是不知小小一個張昌,竟然背著他,膽大包天地做下這麼多事情來,可當真是養了條會咬人的好狗。
如此看來,當年叫他經手的那些事也未必都處理乾淨了。
每想起此事,便就叫他焦躁難安,越發覺得那幕後之人是專門衝著他來的。
手中的狼毫應聲而斷,他眸光中閃過一絲決絕。
若是當年的事既然還有知情者的話,那他便就寧可錯殺也不放過。
彼時蘇苑音進到朝陽殿數日有餘,許是因為有著芸貴妃坐鎮,朝前的風聲鶴唳波及不到朝陽殿,後果算是此刻難得的一方僻靜之地。
如今朝中被攪亂成一灘渾水,這種雷厲風行的手段,只叫蘇苑音想起蕭闕,想起日前他來朝陽殿對自己說的那番話。
只是現下這般,無論是張昌還是其他被波及的官員,都不叫她覺得惋惜,或許只因那些人本就罪有應得,又或許她的立場早已不知不覺就站在了他那邊。
周家此刻官位雖是保住了,但是也惹了一身騷,家中還有嫡女待嫁,為了能讓這事不生變故,周家近日以來行事都頗為低調。
只沒成想,千防萬防竟然有朝一日周家嫡女,未來的二皇妃,被東市善草堂的掌柜給一狀訴紙告上了公堂,冠上的是欺壓百姓的名頭。
如今是多事之秋,周家此刻形勢在京中又過于敏感。
因著人證物證俱全,周蕪從宮中被傳喚至衙門的那天,任是同她相交甚密的幾個公主都沒有出手阻攔。
蕭旼本受命在外縣辦事,昨日才突然得了信,因著張昌的緣故,手下一時折損了幾員大將本就叫他心煩意亂,後來竟就周家也出了事。
隨即再也坐不住,連忙將最後的收尾之事交於下人,快馬加鞭回了京。
只快到上京的時候,又聽說就連周蕪都牽扯了進來。
他才又放緩了腳步,遲疑起來。
雖說如果這件婚事順利,周家便就是他的左膀右臂,會讓他的根基更加穩固。
可是現下這般多事之秋,父皇尚且還未有個明確表態,他若是貿然進宮中去求情,只怕會引得父皇猜忌,會覺得他沉不住氣,難堪大任。
思及此,蕭旼頓了頓,調轉了馬頭,上了附近的天一觀,打算先靜觀其變。
接連幾日朝中動盪,之後的事情便就一環扣一環,將他布好的棋局打亂,若論幕後之人,嫌疑最大的只怕就是當日殺張昌的人。
只是不知那人做這些事究竟意欲何為,能有如此深的心機城府和翻雲覆雨的手段,若是能將他拉攏到自己這邊,舍了一個周寬,又算得了什麼呢。
可惜不知那人究竟是敵是友,錯綜複雜一團事叫他毫無頭緒,正是通身鬱氣無處發泄的時候,蕭旼正滿目陰雲,卻似乎是聽見一陣清淺的腳步聲,他好奇抬眼望去,只見不遠處走來一個著素色衣裙,身姿娉婷的女子。
女子在他跟前停下,柔柔行了一禮:“小女子蘇落雪見過二皇子。”
蕭旼看著面前這個姿態柔順的女子,略施粉黛的容貌有幾分秀麗之感。
因著對眼前的人沒有太多印象,他神色頓了頓,在記憶中搜尋此人。
最後他只知道此人是蘇侍郎嫡女,前不久才剛尋回來的。
“有何事?”他不解問道,態度還算是和善。
蘇落雪微微低著頭,抿唇一笑,後才抬起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瞧向眼前的人。
“自是來同二皇子做一個能兩全其美的交易。”
“哦?”聽完她的話,蕭旼似是來了些興趣。
不知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閨閣女子,能同他做什麼交易?
只怕不是來同他尋開心。
蘇落雪見他也不追著問下文,分明就是一副刻意吊著人,根本沒將她的話放在眼裡的樣子。
不過也沒關係,因為她身上確實有足夠重的籌碼,定能叫他無法輕視自己。
故此,蘇落雪只是不以為意笑笑:“雖說女兒家不得妄議朝政,但是最近發生的事情,我卻也有所聽聞,二皇子難道就不好奇,殺了張昌的人,究竟是誰嗎?”
蕭旼聽罷只是輕笑出聲,只當她是故弄玄虛,拿著自己取樂。
自己都一頭霧水的事,她不過是區區一介女流,只怕是朝中的人都認不全,更別提會知曉就連父皇派出錦衣衛多番尋覓查找都無果的人。
他瞧著面前那個蒲柳身段的女子,眸色冷了幾分:“蘇姑娘可真是會拿人尋開心,只是這番毫無根據的痴言蘇姑娘還是少說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