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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不遠處有陣腳步漸近,是那個常打照面的店小二,話音中帶著些疑惑:“這位公子,請問你這是...”
“不礙事,只是內子在同我鬧脾氣,驚擾大家了。”他說得委屈又無奈,蘇苑音忍了忍,他倒是會賣慘,全然是忘記了方才劉老闆的神情是如何精彩。
他得罪了人便就罷了,非要連帶上她,其實說到底就是記仇,許是怪她先斬後奏,又或是怪她方才故意裝作素不相識。
可不是他先隱姓埋名不願叫人認出的麼,這竟也能怪她?
她到底沒他那般厚的臉皮,將手抵著的門鬆開:“你少胡說!”
嗔了人一眼,隨即徑直走到桌前自顧自倒了杯茶水,正準備往嘴邊送,想想還是伸手遞給了他。
那人倒是氣定神閒的統統笑納,好看的眉眼實在叫人對他氣不起來。
她默不作聲移開視線故意不看他:“你怎麼會在這裡?”
不知是不是該先同他解釋解釋自己為何會在這裡,只是看他也沒有想要問她的意思。
“在你等啊。”他放下茶盞,眉眼裡存著挑弄。
“你怎知道...”她脫口問,卻似是有些明了,將話又止住。
其實沒什麼好驚訝,她身上有好些秘密秘密,他卻近乎都知曉,他洞察人心那般厲害,能瞧透她心裡的事再正常不過。
怪不得以玄甲衛那般警惕,可是走的那天卻無一人察覺阻攔。
他應是最討厭離別的人,既沒回錦西,那便就還沒瞧見自己留的書信,可是此刻面對自己的不辭而別就是連反應都淡淡。
總叫她有些反常。
“順道來處理些手上的事,倒不是你是何時也盯上的這批藥材。”他開口。
他倒是還敢同自己提那批藥材。
若非他從未在她跟前提過,兩個人又何必鬧出這番烏龍,將那老劉氣的都直接拉下了臉來說他們合起伙來戲耍他,兩樁生意最後的差點砸了。
全然是忘了自己也的理虧的一方,只是心裡來氣,便就忍不住陰陽怪氣:“怎麼,這是怪我阻了你同劉老闆家中那美嬌娘的好事?現下只怕人還沒走遠,如是反悔可趕緊了。”
“那數萬斤三七你這開口就是三成,蕭世子、蕭將軍可當真是大方,不知許諾之前可曾好好算過合該要出多少?”
看著她喋喋不休,他忍住笑意好好受下由著她撒氣,腳下似是踩到了什麼東西,他垂眸看了看,俯身將那書拿起,正準備翻開的時候,耳邊帶著不滿的嬌俏女聲陡然噤聲。
“別動。”她喝止,語氣中不難察覺的驚慌。
他狐疑抬眼,只見先前還對自己愛答不理的人此刻就直直朝著自己撲來,似是要搶他手中的書,他沒怎麼反抗去管那書,只伸手將人穩穩接住,馨香撞了他滿懷,他尤不饜足,環住她腰的手往上一托,將整個人成迎接的姿態扣進自己懷裡,想叫那整叫人失魂的馨香再多留片刻。
他眼裡都是眼前的人,只是那人卻格外地不解風情,只緊著那本輕而易舉就奪回來的書。
“原來你愛看這種...”他出言挑釁,果不其然將她的注意力又轉移了回來。
她伸手要捂他的嘴,狐疑他詐自己,其實壓根就沒瞧見那本她一直忘記收拾的書。
他仰頭避開,突起的喉結格外明顯,有些惹眼。
她反倒安生下來,攥著手裡的書不知該如何解釋,是覺得自己似是被當作個東西似的顛了顛。
“瘦了些。”
他得出結論,隨即又垂頭用鼻尖磨蹭她精緻挺立的鼻樑。
“想我了麼?”他問。
離別不過短短几日,也不知怎地,他極想她。
見他問得認真,她頓了頓,嗅著滿懷的烏沉香如實道:“想的。”
是同她想像中別無二至的反應,他揚眉,眼角帶笑,俯低身子來吻她。
他若是愉悅就會想將自己的感受毫不吝嗇的一一傳遞給他。
“莫要怕我。”他無端來了一句。
她起初聽不明白,後來想想,只怕是她憂他不肯答應,自己出了錦西的事。
未待在說話,他已經急不可耐又將唇印下,比方才多了絲急躁。
從過來搶書的時候起,她膝蓋就對著人跪在木椅的兩側,時間久了就免不了磕得痛,她抽了聲氣,被吻得沒力氣再撐著他的肩,身子整個往下沉了沉,隨即只聽見他悶哼一聲。
這聲音同那日他迫著自己幫他時的聲音太像,叫她頓時就紅了耳尖。
本以為沒那麼容易脫身,卻竟沒見他再有所動靜,只良久他才將她放開,恢復了雲淡風輕,伸手慢條斯理的給人理了理方才被壓出褶皺的衣裙。
誤打誤撞倒是將人給哄好了,他瞧了瞧外頭暮色四合:“帶你出去瞧瞧。”
...
上京二皇子府。
一個身著紫色華服的男子有些驚詫的起身,寒著眼又朝著跪在地上的人,仍是有些難以置信:“你方才說什麼?”
那人似是重傷在身,咳了半晌,將二皇子問起,趕忙又壓住胸腔氣血的翻湧。態度謙卑:“回稟二皇子,罪臣在蕭闕的玄甲軍中,看見了蘇苑音,那蕭闕待她,很是不一般。”
作者有話說:
第130章
池水凝上新碧,開到敗落的花朵還掛著點殘紅,庭院中小簾輕攏,景色蕭條清冷,偶有風來吹動簾幕,進到金堆玉砌的屋內,一個妝面雍容的華服女子坐在榻上繡花,面容上胭脂有些厚,瞧著像是沒什麼人氣兒的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