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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救不回來,這呆瓜倒是也不知換個新的,最後總也能實現那些抱負。
作者有話說:
謝謝大家追更~食用愉快!
第132章
兗州處西南,離上京更近,故而受上京影響也更大,不及梁州那般民風開放,只也沒那般吹毛求疵的講究。
國公府在兗州長平,過了下一個縣就是,蕭闕一路上都沒騎馬,在馬車裡同她作伴,沒幾句話,也不來招惹她,他從來不是個束著自己性子的人,難得這般安分,叫她覺得反常,卻又對她無有不應允。
若是她路上瞧見了什么小玩意,也會將車叫停命人去買。
一路來本還算是寬敞的馬車被塞得滿滿當當,好在他的馬車夠大,還尚且沒到挪不開腳的地步。
她放下車簾,轉過身坐回了原處,看見他恰好不疾不徐落下一枚黑子,不似她這般忐忑,很是從容。
“來一局?”他朝她看了一眼,笑著邀請。
蘇苑音果斷搖頭拒絕,她棋藝雖然算不上出神入化,但是精通總是有的,即便就是同蘇蘊之,都還能下的有來有回,輸贏一半一半,可是在蕭闕身上,怕是將這十來年沒有過的挫敗全都吃盡了。
他棋風太凌厲,使的招數都出其不意,下手也果決,同他對弈從未贏過,輸得還不勝光彩,下了幾局就輸幾局,將她氣得不輕,她決定再不同他對弈。
見她拒絕,他揚揚眉也不勉強,拿起小火爐上的溫茶倒了一杯放在她面前後,又將視線落回的棋局。
“你去過國公府嗎?”她捧起溫茶問起,只好像記得薛鳴岐上次離京之前曾經提起過,有關於他的一段過往。
他好武,想做將軍,先帝縱著他,派了武將來教,礙著身份的緣故,不敢放開手,他心下不滿,跟著薛鳴岐去過兗州軍營。
“嗯。”他淡聲應了應。
見她若有所思,他索性直接將手中的棋子放下,正對上她:“薛老國公征戰沙場,鎮守西南十幾載,忠肝義膽但也古板執拗,不苟言笑,治軍嚴明,在整個兗州都極有威望,不必有什麼顧慮,你只管照常就好,出不了錯的。”
“那你見過我的母親嗎?”她托腮看向他。
他們的形象在她的心中都是混沌一片,只能從隻言片語中拼湊出一個大概的輪廓,她想再添添色,相對形象刻得再深刻些。
蕭闕想起了從張昌手中拿到的那一封家書。
或許他當初真的做錯了,家人於她那般重要,實不該將那件事情瞞下,她並不柔弱,甚至是比男子都要堅韌,焉知那仇恨於她來說就一定是負累。
“見過,她深明大義,很明快直爽,也很愛你。”
是個出乎意料的回答,她笑笑:“之前薛家找到的那封家書,是不是你的手筆。”
“是。”他點頭。
想當初他明明什麼都知道,卻就只在一旁看她不開口,同他說起塵少卿也神色如常,倒真的是可惡至極,隨後甚至將家書送到薛家也不給她…
當時她心裡的確是怨過的,只到現在那點氣都早消了。
她咬咬牙坐到他身邊:“你倒是瞞得深,瞧著是半點悔意都沒有,便就罰你現下將有關於他們的的事,但凡是聽見的瞧見的,都同我說一遍。”
他有些意外,正等著她同自己清算,卻竟就被這般輕飄飄的揭過,倒是好欺負。
“好啊。”他點頭。
她拿過在方才鎮上買來的雲片糕,吃了兩口還遲遲不見人說話,正準備催,身旁的人此刻倒是有了些眼力見,慢悠悠開口。
他說話的腔調很好聽,叫她名字的時候尤甚,他許是就沒見過他們幾次,扯東扯西半天,倒是都同她說他幼時的事,然後時不時提一提他們的名字來糊弄她,她心裡門兒清,也懶得說破,聽著他講自己從前的事其實也頗有意思。
起初她還會偶爾搭腔回話,只過了許久她就開始昏昏欲睡,最後只想著若是日後睡前都能聽他說上幾話,那她認床的毛病許是就改好了。
“後來才找到那個小太監...”他還未說完,肩上承了些重量,她向他靠了過來。
他收了聲朝她看去,只見她輕闔上眼,眼睫還有些顫動,唇瓣微微撅起,軟乎乎的,似是還在瞌睡中掙扎,最後被拽進了夢裡。
他眼中帶了點笑意,視線定格在那張嬌靨上久久未移開。
...
馬車緩緩停下,他撩開車簾,瞧見了站至不遠處的薛鳴岐一行人。
他知道最近一路來她身邊的暗衛都會傳信回兗州稟報近況行程,對他們何時到,又做了什麼,都了如指掌。儘管他很是不喜這種像是被監視著的感覺,但也並未說什麼,到底是記得自己此行目的,最後只收斂了些性子。
他收回視線,返身伸手將人給推醒。
蘇苑音睡得沉,被突然叫醒的時候腦袋還昏昏沉沉,看著身側還未收好的棋盤,身上多了床褥子,蕭闕正坐在她之前的位子上瞧她,想來是方才將位置全都讓給了她自己挪了過去。
倒是規矩得很那,連叫她靠一靠都不行,竟這般疏離她。
見她一直盯著自己瞧,眼裡的神情變了又變,他以為是突然將人叫醒讓她惱著了,他隨即又到她跟前俯身將她身上的褥子掀起,好聲道:“該起了。”
他想解釋卻已經被她伸手攬住脖子,將他身子又往下朝著她帶離了幾分,他視線落在了她面上,近得連她臉上的那些小絨毛都瞧得清楚,想來是還未睡醒,不然怎會這般主動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