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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愣,也不知怎地突然有一種自己羊入虎口的感覺,垂眸只瞧見穿著白色孰衣的手繞過臂彎將她環住,想來方才他貼近,背後那沒有衣物阻隔的感覺應該是錯覺。
“跑什麼?現下不疑我變心了?”他埋首在她頸間輕嗅一口,戲謔問道。
她帶著點窘意,怕癢著想躲開,他偏不肯讓她如意,朝著那白膩的頸子咬下一口,哪裡捨得真咬,不過就是比問吻來得重些。
什麼狼崽子的脾性,她顫了顫,提醒著人:“我一身汗。”
這不說還好,她話音才剛落,頸間就好似被什麼東西靈巧的掃過,她“呀”一聲,腿一軟險些站不穩。
“蕭闕!”她拔高了些聲音,轉過頭去瞪他。
“香的。”他揚揚眉,將人在被激怒之前提前放開。
蘇苑音握拳,轉過身去正瞧見他身上的孰衣大敞開著沒穿好,現下才不慢不緊的繫著腰間的衣帶。
她清了清嗓子,方才的感覺竟不是錯覺,她不自在的別過眼,故作鎮定開口:“快些弄好,有事同你說。”
隨即不再看他,逕自朝著里走尋了個椅子坐下,看著那些東西半數都是路上買的糕點吃食,沒瞧見她先前帶著的那個放行李的箱籠,那裡面還有幾本書沒來得及處理,正默不作聲的打量,那人已經將自己捯飭好,穿著規整的長袍在她跟前坐下。
“何事?”他開口問。
蘇苑音還是沒瞧見,想來是還放在馬車上沒帶著來,隨後只得先作罷,正色瞧著他:“我聽老吳說永曦帝最近一直在兗州徵收藥材,若是這藥材源源不斷流向上京,之後的局勢會越來越艱難,我在想要是使法子在那藥材被徵收之前將其悉數買下,不知能不能行得通。”
也不知他們敢不敢在背著兗州刺史將藥賣給她。
“阿音這是打算同永曦帝搶藥?”他笑問。
“都是各憑本事,如何說搶。再說了,分明是他永曦帝分文未付從百姓手中搶的才對。”她回嘴,很是不滿他將自己同永曦帝混為一談。
“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她托腮看他,瞧見他還未乾透的髮絲上滾落了個小水珠下來,視線被吸引過去,她用指尖接過,又順著墨發繞了幾個圈,自顧自玩了起來。
他垂眸看她一眼,默許了她此刻的動作:“我亦是你這般想的,屆時我同趙乾往兩路壓進,齊軍分身乏術永曦帝定不會妄動兗州來為自己添堵,兗州無虞,只憂心兗州百姓不敢冒這個風險做買賣。”
“你也只管往前,這些後顧之憂都交由我,我定能做好。”她抬眼看向他,說的很是認真,見他眼尾都染上笑意,以為是他不信,又想要開口打趣自己,她正待要張口卻只見在他墨發間作亂的終是因為太過放肆而被主人扣住。
“你該說得再認真點才是。”他開口建議。
轉移話題?她咬咬牙看向他利落的眉眼:“你不信我?”
饒是再好看的臉也抵消不了她此刻的心中的不忿,此刻他若是敢點頭,她定要他好看。
他忍俊不禁,鬆開她的手,點了點她鼻尖:“那麼此事便就交託給阿音了。”
她移開眼,忍住心中的竊喜沒外露,也算是自己從他那邊討來的第一份差事,可得好生做好了讓他看看。
“對了,方才在澄輝堂我瞧過那封家書了,外祖父寶貝著呢,只捨得拿出來叫我瞧上一眼,我娘親的字跡寫得很是特別,一眼就印象深刻,她當日定是絕望極了才會出此下策送我去天一觀的吧。”
說到那封家書,她就想起張昌那次他受了那重的傷,洛蔓笙說他本是可以全身而退的,只為了拿到那封家書才中了張昌的計而命懸一線。
“那封家書,謝謝你。”她道。
他抬眉:“阿音怎還沒學明白,倘若當真謝我的話,不若來些實際的。”
她吞了吞口水,知他是故意這般說,大抵是不愛聽這將界限劃得分明的謝字,那她便就照著叫他受用的法子,最後她往他的方向湊近了些距離,迎著他發沉的視線,順著已經開始交纏的呼吸,在那溫軟的觸感上,蜻蜓點水的掠過。
作者有話說:
謝謝追文!食用愉快~
第136章
後來也不知是什麼刺|激到了他,本就不過是浮光掠影般的輕輕一吻,竟叫他像是失了控似的,半點不知收斂,將她舌根都吻麻,她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趁著他放自己呼吸的時候,慌不擇路逃之夭夭。
走的時候兩手空空,倒是將來此地的目的都悉數忘了個乾淨。
次日,澄輝堂。
蘇苑音一早來同薛照年請安,薛家沒那一早去給長輩請安的習慣,所以現下來的就她一個。
薛照年正在院子裡打拳,見蘇苑音一早就來瞧他,心裡樂得不行,平日裡最少要打個三遍的拳今日只囫圇打了一遍就收手,樂悠悠地去同外孫女兒說話。
以前時雨可比如今的阿音鬧騰多了,三天兩頭地闖禍,騎馬舞劍樣樣拿得出手,可偏生就學不會那規矩禮儀又靜不下心來看書習字,這般性子最後卻找了個文采斐然卻沉默寡言的狀元郎,且夫妻之間感情甚篤。
阿音這性子樣貌都不大像時雨,偏偏就身上那股執拗的勁像極了她,決定了就八匹馬都拉不回來的主,好也不好。
蘇苑音正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瞧著他,昨日特意打聽過,外祖父每日晨起都要練拳,不多不少就一個時辰,但是風雨無阻,只現下不過就才半柱香,見祖父已經打完,她忙倒了一杯熱茶帶著些討好,訕笑著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