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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蘊之卻斂了神色,松花酒若說尋常,其實也無可厚非,因為本也是梁州人常飲的酒,只是怪就怪在荊州山低雨水多,松樹應極難成活,更遑論是那松花,便就是運輸送來,一路上也並不好保存,況且揚荊兩州更喜好飲花釀,壓根就喝不慣酒勁極大的松花酒,又怎會費盡波折釀松花酒來賣。
“先不去醫館了,我有急事尋世子,快些帶我過去。”他總覺得說不上來的奇怪,忙對身後那個士兵道。
士兵雖不知這忽然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是見蘇蘊之面色凝重,隨即亦是不敢耽擱,忙推著那個輪椅調轉方向,只還沒走幾步,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道女聲。
“二位留步。”
蘇蘊之回頭瞧見了那個女子,是天門城時尤飛白的那個紅顏知己,蕭闕的規矩,出征之後並不叫家眷隨行,可她如今竟然出現在這兒。
“尤副將此人不簡單,你速去找世子傳話,不必管我。”蘇蘊之道。
“是。”將士已經由不得多耽擱,忙抬腳往前走,只是又因為撞見前的人不得不頓住。
見對面突然闖入的人,羨竹朝著人嗔笑著怨道:“尤大哥這也來得太慢了些,差點就露餡了呢。”
作者有話說:
祝寶子們女神節快樂喲~
因為最後一章還有一部分沒寫完就只好分兩章發了!另一章可能要晚點發,我去熬糖啦~
麼麼大家!
第160章
夜深,忽似有些風來,可是如今在營帳之中,哪來的風。
蕭闕眠淺,聽到動靜的時候已經驀地睜開眸子,只見一陣凌厲劍意直直朝著他面門襲來,他快速滾落至床尾,抽出懸於架上的劍,迎上那人的劍。
劍刃相撞,因著距離陡然拉進了幾分,一切信息都能那人身形分明是個男子,但使的卻是輕劍,許是不太能用得慣,神秘男子的動作略顯得有些生疏,只是平日裡大概同人交手的次數不算少,處事應變很快,同蕭闕交手幾回都沒能落到下風。
帳子內的打鬥聲驚動了在外頭值守的守衛,隨後言二也持劍進來。
見已經驚動了許多人,那人隨即灑出一把白煙飛身而出,言二當即抬劍要去攔,卻被那人輕輕擋回來。
蕭闕離得神秘人最近,雖已經用最快的速度掩住口鼻,但是難免還是吸入些許,像只是石灰混著泥土的味道。
“莫追了。”他出聲,叫住言二。
方才那人,只怕言二不是他對手。
言二聽罷當即止步,收步回來瞧他:“主子覺得現下身子可有什麼大礙?”
蕭闕擺手,只是隨身拿了件外裳披上,言二也正好將燭火點上。
他坐到案前,全身上下如往常般透著股子懶意,坐上如今的位置,想要他性命的人太多,類似今日這種事也已經算是家常便飯,早習以為常。
只是如今到底是在自己的營帳之內,外面又有層層嚴密把守,那個人究竟是如何再誰也並未驚動的情況下隻身闖入這裡,還是本就是軍中或是城中的人。
“把尤飛白叫來。”他以手撐住下頜,思索片刻才開口。
他向來用人不疑,只是能同他交手數招還能全身而退的人,除了一個尤飛白,他實在想不出旁人,軍中人多眼雜,難免防不勝防,怕只怕蕭旼已經將手伸進了他這裡來。
過了片刻,尤飛白才同言二一道進來,統共就才加上個起身的工夫,到這裡也不至於這般晚。
說來也巧,言二方才去尤飛白那處的工夫,竟就又撞上了那個神秘人,只這回那人的運氣沒這麼好,在兩人合力之下服毒自盡。
蕭闕聽罷,才饒有興致地抬眼,瞧著那尤飛白似是才起身,胡亂地套了身衣裳,瞧著並不規整,手裡還拿著那有千斤重的紫金錘。
“查到身份了麼?”他瞧著尤飛白,問卻是對著言二問的。
“那人身上有的燙印,是南燕豢養的死士。”言二回道。
“哦?”蕭闕不慢不緊收回眸子,起身站起慢步至兩人身前,隨即又才道:“飛白兄,你這個紫金錘,可願借我一觀?”
聽罷,尤飛白頷首:“那是自然。”
只蕭闕還沒接過,外頭的士兵又來報,只道前方發現齊軍異動。
蕭闕止步,探究的視線從尤飛白伸出的手上收回。
因敵軍有異動,戰爭可能一觸即發,於是不得不即刻整軍嚴陣以待。
尤飛白走後,言二見蕭闕在穿盔甲,想起方才主子同尤飛白的對話,到底是一直跟在主子身邊,深知主子什麼脾氣秉性。
“主子可是覺得尤飛白有問題?”
蕭闕手上動作沒停,想起方才自己的試探,甚至已經仔細瞧過他的手,並沒有端倪。
雖沒有找到什麼憑證,但是對尤飛白此人,他既然已經起疑,便就不會再重用。
只是該如何處置,一絲殺念閃過,終是被那點為數不多的仁慈給壓下。
後一細想,存那些理智是對的,尤飛白現下也不好動,軍中如今士氣空前壯大,他在營中位置也算舉足輕重,就怕牽一髮而動全身。
“讓尤飛白先暫且回廣漢吧。”他穿戴好,一面將劍置於腰帶上的暗扣,一面開口道。
這話便就是代表著如今不準備再帶著他一起了,言二點頭領命,先邁步出去,秦牧後腳來的,只說蘇蘊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