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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要走?”他同她對視,沉聲問。
見她不答,他嗤笑,用指尖挑起她的下頜,戲謔道:“倘若你心裡沒我,那方才你回應我,又算作是什麼呢?”
聽他說得輕佻,蘇苑音偏開頭,讓他的手落了空。
“你現在情緒很不穩定,先冷靜冷靜,我也不是眼下就要走,這件事過幾日再說。”
他輕笑,看著她固執的偏過頭,只露出一截細長白膩的頸,隨即手覆上她的肩,想將她身子扳正,不想忽略她眼底流露出來的任何情緒。
蘇苑音一顫,以為因為自己的閉口不談,所以他又要故技重施來吻她,來證明他方才說過的話,唇瓣上還燒痛得厲害,嘴裡那將兩個人的血摻雜的血腥味還在。
思及此,她趕忙甩掉他的手掙扎著往後挪,直到後腰抵上了方才被她推拒他時踢翻的小方桌。
她被迫停在了此前方桌的位置,月光全灑落在她身上,當真像是朵白的發光又不染塵埃的雪頂花,聖潔無暇,就連仰頭看著他時,那臉上的侷促都賞心悅目。
蘇苑音不知他心中所想,只看著他面無表情的逼近,一副不喜不怒的眸,他從未用過這種眼神。
若說先前她篤定他不會傷她的話,那麼現下,因為看不透,所以有些沒底。
看著他朝著自己傾身下來,她吞了吞口水,磕磕絆絆喚他:“蕭...蕭闕,你要幹嘛。”
她話音落,身上被動承了些重量,他帶著淡淡的烏沉香覆了上來。
額上被落下了溫熱一吻,很輕柔,隨後始作俑者又轉移到耳畔,只不同於方才的輕吻,他咬了一口,不輕不重,只帶來陣陣的癢意,片刻後才又鬆口,似是故意地沒去另一邊。
“現在我就讓你了解我。”他貼著她耳畔,又帶著她的手撫上心口,聲音沉沉。
“什麼各過各的,兩廂安好,我都不要。只要我不鬆口,那就不管是愛是恨,你都要同我一起,不死不休。”
他沒再給她說話的機會,也不再費解為何她那麼甜的嘴裡,說出的話卻都帶刺,他放過她已然通紅的耳,流連在她的天生上揚的眉眼、泛紅的鼻尖,最後在她已經被蹂|躪得不成樣子的唇瓣上輕啄。
看她僵著身子沒動,或許是又在打著什麼鬼主意想來激怒他,又或者壓根還沒反應過來,只都管她。
她只要乖乖待著自己身邊,旁的都無所謂。
“給我,好不好?”他神色晦暗不明,啞聲問。
心抓不住,那就先讓她的人屬於自己。
蘇苑音對上他的眸,瞳色漆黑得像墨,眼底的執拗大過欲望,她見過類似的眼神,在天一觀後山時,他手裡握著染血長劍,神色輕狂,像是運籌帷幄的幕後之人,滿是志在必得的野心。
她黑了臉,擺擺腦袋將自己的神思拉回,有些懊惱自己方才竟然會在他的輕吻里失神,雖然不得不承認方才的他確實足夠撩人,撩到讓她的心軟了半分。
“不好。”她將人推開些,只雙腿被他的勁瘦的長腿壓住,她掙不過他。
他方才雖是在問她,可是又哪裡有問人的樣子,手上已經有些不安分,也不理她的掙扎,三兩下就除去了她的外衫。
自厭的情緒越來越深,他說服自己只是留住她,方法極端但是有用就好。
可是真的有用麼?
手上被她留下的眼淚灼得生疼,看著她淚眼婆娑,卻滿臉失望的瞧著自己。
他頓頓,重重嘆出一口氣,將她鬆開,又一點點將她的衣衫合上。
“莫哭了。”他道,是服軟的語氣。
蘇苑音方才是真的被他失控的樣子給嚇到,感覺他仿若變了個人,陌生得叫她認不出來。
看著又恢復如常的人,她還是有些後怕,卻也敢撒氣了。
“我再不想喜歡你了。”她朝他怨懟。
他給她抹淚的手微頓,但沒停,良久才答一個“嗯”字,鼻音微重。
“你是混帳。”她接著道,似是要把今日的憋屈都發泄回去。
“嗯”,他繼續應道。
“我要回兗州。”
“...”
作者有話說:
啊食用愉快喲~
第111章
斜陽閣外有一棵銀杏,大概有閣頂那麼高,盛夏時還是滿枝翠綠,日光下只消風一吹,葉片就變得白光粼粼閃爍。
兩隻山雀在枝椏上嘰嘰喳喳叫了許久,蘇苑音聽了一早上,都快被吵的沒脾氣。
昨天話沒談好,蕭闕不高興,也不願痛快她,將她關在了斜陽閣,今早走的時候也沒將她放出去,甚至不准任何人見她。
她氣的咬牙,心裡唾罵自己數回,接連交鋒了幾回,回回吃虧的都是她,竟還接連被他氣哭幾回。
折騰人的法子不少,加之他人氣量又小,不愛聽的話太多,動不動就要朝她撒氣。
連哄帶騙威逼利誘,不勝枚舉。
思及此,她的神色一黯。
想起他張狂的面目之下,也會在轉瞬間流露出脆弱的神情。
所以他其實也在難過對嗎?
沉思良久,她趕緊甩甩頭,在心中告誡自己,莫要在心軟,替他尋這樣或那樣的藉口。
對自己與其說是對心上人,更像是對一個志在必得的物件兒,分明已經將話說開,可他也不管她如何想,甚至惡劣的將她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