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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看她一副要同自己公事公辦的口吻,他又有幾分戲謔,只覺得她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還未等他說話,只連個招呼都沒打就架著馬車動了起來。
她不明就裡,想要掀起車簾讓駕車的人先停下,卻聽見身後那人沉著聲道:“行快些。”
聲音中好似還帶有一絲玩味。
言二聽罷,又揚起馬鞭抽打了幾下馬身,馬車飛馳著進了京城。
馬車突然提速,蘇苑音坐在最外側,只覺得獵獵的風透過被風帶起些空隙的車簾,直直吹進她的後頸。
車身一顛,她一時沒坐穩,被甩進了馬車裡側,蕭闕的腿邊,有點淡淡的酒味。
蕭闕好整以暇地晃了晃被她壓住的腿,垂眸看她,不辨喜怒。
作者有話說:
蘇苑音:幼稚鬼,真討厭!
預收的文寶子們感興趣闊以幫我收藏一下嘛,雖然我文案有點廢,待我過兩天好好搗鼓一個文案出來重新做人!
第38章
蘇苑音咬了咬後槽牙,憤憤推他一把:“你故意的吧。”
只這點力氣落到蕭闕身上,倒是有些蜉蝣撼樹,蕭闕修長的腿不動分毫。
她竟不知蕭闕還有如此的幼稚的一面,剜了他一眼,自認倒霉的重新坐上墊子。
只到底心有餘悸,往裡面坐了些。
蕭闕也不惱,挑了挑英挺的眉,嘲弄道:“你不是挺喜歡坐外邊的麼?”
蘇苑音也懶得同醉鬼一般見識,只惱道:“我現在不喜歡了,行了嗎。”
蕭闕笑笑,眼底有些倦意,並不清明,嘴上噙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你變得倒是還挺快。”
她聽進耳里,只覺得他此話像是另有所指,又覺得應該是錯覺,蕭闕若是對她有什麼意見從來都是直著來的,哪裡會這麼拐彎抹角的明嘲暗諷。
“你要是沒事的話就先讓我下車吧,我的琴還在春棋那兒。”
她不知道醉了的蕭闕是什麼樣子,總歸感覺是瘋得很,她不想再被他戲弄。
蕭闕淡淡看她一眼:“你安生坐著,同我一起進宮。”
他就預備這般光明正大讓自己坐進他的馬車一齊進宮,絲毫不忌諱嗎?
蘇苑音有些難以置信的看他一看,不知他究竟是何意。
方才來時的路上,陸起明明說的是直接將她接進宮中。
若是不出意外,他們今晚應當都不會有私下見面的機會,待進宮之後她便就去尋宋氏一起入席,若是宋氏起疑她也已經想好的說辭。
雖然在蕭闕提出讓她做這件事的時候,她便就知道這件事情恐怕並沒有那麼簡單。
她去壽宴上獻藝並不難,只是這之後呢,會牽扯出些什麼事。
其實她亦是隱隱有些推測,只是她的身份不管是蕭闕亦或是其他皇子,都算是高攀,是斷不會出現在賜婚人選之列。
所以蕭闕此舉是何意?
“此次壽宴,不光是二皇子,應當也會給你相看一個姑娘吧?”
蕭闕今年已二十有二,也是到了該議親的年紀。
只是他人名聲不大好,又常常傳出他總行些不羈之事,婚事才一拖再拖。
蕭闕聞言只是不甚在意地笑笑,說話的聲音帶著些冷意:“我的婚事全憑我自己做主,沒人配來賜我的婚事,永曦帝不行,她更不行。”
蘇苑音離得近,能清楚的瞧見他眼底的恨意暗潮洶湧,也仿佛能感受到他提及宮中的兩位貴人時的周身寒意。
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好像她有些懂了,蕭闕想要做的是什麼。
他不想要被賜婚,所以他要找一個幌子,而且最好還要是受制於他的,待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就可以想踢就踢掉的幌子。
他要讓別人都誤以為他身側的那個位置已經有人了,自然也就暫時不會有人將親事考慮到他頭上。
若對方正好是個如她這般剛被退親又身世成謎的養女,倒能更顯得他離經叛道,紈絝不羈。
蕭闕見她又不知怎麼了,眸光清清,看著面色不大好看。
兩人也算是打過幾次交道,他知曉她該是生氣了。
“你在想什麼?”他沉聲問,為自己掌握不住的東西而感覺煩躁。
“你做這些可有問過我的意思?”
她也不看他,有些隱怒,僵直著身子,啞著聲道。
她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問了一個怎樣傻的問題,蕭闕誰都能利用,只會有不露聲色的算計。
恐怕在他眼裡,只有對方能不能做,而沒有對方願不願意做。
蕭闕倒是相較起她要顯得更加平靜,坐得倒是不似方才那般慵懶。
他笑笑,沒說出什麼嘲諷的話,只是順著蘇苑音的話頭,不以為意問道:“那你如何想?”
沒有等來意料中的怒火,蘇苑音不知此刻的蕭闕心裡又在盤算些什麼。
“我不願。”她低聲道。
她不想做一個被蕭闕隨意掌控拿捏在手中的幌子。
自己到底是欠他幾次人情,倘若他推心置腹同自己商議,能尊重些自己的意願,而不是直接告知她自己做下的決定,她定不會因自己被利用而生氣。
可是他不願自己的事被旁人所掌控,她也亦是如此,更何況那個人還是蕭闕。
蕭闕聽見她的拒絕,倒真是有些快要被氣笑了。
她現在在蘇府時什麼處境,過了今晚之後她才蘇府又會是什麼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