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頁
本以為這件事也就算是過去了,怎現在又來尋她?
“我聽說蘇苑音在梁州,同蕭闕那個亂臣賊子在一起,父皇現在脾氣變得越發暴躁易怒,身邊的宮人已經換了一批又一批,這件事早晚傳到父皇耳里,只有我才能保全蘇家,保全你,但是我需要看見蘇家的誠意你懂麼?”他起身走至她跟前,也緩緩蹲下身去用手挑起她的下巴,看這她烏亮的眼睛,那是她全身上下他最喜歡的地方。
又是蘇苑音,她抿抿唇,眼底閃過一絲恨意,他瞧得分明,越恨才是越好,越狠做事才能越發不留餘地。
“用逼的、偷的、搶的,那麼多法子,落雪怎就偏偏選了個最笨的呢?”他輕笑,似帶著寵溺,卻只叫她不寒而慄。
...
裴瑋退了出去,繞過書房前的園子,走得卻不是出府的路。
他走的警惕,確定身後沒人,才順著迴廊一路走至假山,他以手抵拳輕咳一聲,抬眼就瞧見了山後走來一個打扮得再如何樸素,都掩蓋不住身上風華的女子,那是他的月亮。
“阿瑋。”她喚道。
裴瑋點點頭:“你近日來如何?”
素衣女子一點點靠近至他身前,藥味撲鼻。
“我算是尚可,聽說你被蕭闕親手射殺,現下又是怎麼回事?”
聽著她這似是在溫聲關切,他心頭悸動得厲害,想起方才二皇子也這般問過他。
問他是如何活下來的。
蕭闕的那一箭的確足以要他的命,只他是個一出生就剋死了生母的怪物,天生的心位也異於旁人,他的心生在右邊,所以那本該是貫穿他心肺的劍,最後只是貫穿了他的胸腔,叫他陷入了假死,苟延殘喘留得了一命。
“僥倖逃生。”他笑笑,不願叫她知曉太多。
她不再問及此事,似其實也不算太關心,只朝著人勾了勾手:“離近些來。”
他有些遲疑,不知她要做什麼,只還是沒控制住自己的腳步,已經朝著人走去。
“你又何吩咐儘管同我說。”他站定,把握著距離不敢再靠前,對著面前那個近在咫尺的人開口,只是話一說完,身上竟然攀上了一道嬌軟,他定住不敢亂動。
她伸手,隔著衣服在他傷口處輕觸,傷口就像是有螞蟻在啃噬,酥酥/麻麻的撩得人心痒痒,這是只有在他夢境中才有可能出現的場景。
“想親我麼。”她手上加重了些力度,傷口又似是撕裂般的痛,卻捨不得將她推開,她說的和做的像是兩個極端,柔情蜜意又贈他痛苦。
他尚在晃神,唇瓣上已經被柔軟觸上,帶著陣陣花香,像是一場真實又迤邐的夢境,叫他從驚詫變為放縱。
他攬上她的腰旋身將人抵上假山的石壁,將被動變為主動,哪裡還有閒暇去顧忌身上的傷,甘願溺死在這溫柔鄉里才好。
忘情的吻向下,細細密密地落在她頸子上,他有些失神,神志像水上的浮木,在清醒里逐漸沉淪。
她承著吻,同他交頸相纏間唇觸上他的耳:“方才你同殿下都說了什麼?”
像是被灑了一盆冷水,最猝不及防的方式美夢陡然就破碎,他將人鬆開,眸子暗了暗:“你若是想問我什麼,直說就是,對我不必這般委屈求全,我定會竭力幫你。”
“我此次去錦西正巧撞見了蘇苑音跟蕭闕,這件事我已經同二皇子稟明,如今裴瑋在上京已經是個死人,不日我就要去廣漢將功贖罪,短時之內就不回來了,你定要好生鄭重。”
周蕪抬眸打量他,神色已經不似方才含嬌流媚,見他神情不似作假,心底升起些她自己也分辨不出的情緒。
她抓住他,手上無意識的收緊,澀聲道:“阿瑋幫我,你一定要幫我報仇,我落成今天這樣都是敗他們所賜,蕭闕、蘇苑音,我要他們都不得好死!”
...
人走了許久,周蕪收起淚,將唇角暈出來的口脂抹盡,才慢慢收拾好衣裝,返身從假山後出來。
他方才像是傷得極重,現下又要日夜兼程趕往廣漢,也不知能不能吃得消。
正想著事,還沒往外走出幾步就遇上一個柔媚女子,鹿眼瓊鼻櫻唇,一副豐肌若骨之態。
她愣愣,沒想會撞見尹湄,只見她神色如常,先朝著自己行禮。
“湄夫人從哪裡來的?”她佯裝無事問道。
“從園子裡來的,只見了姐姐一個人在此處,怎也不帶個下人作伴?”尹湄關切問道。
園子和出府的路不是同一條,若是她話不假,那應當是沒有撞見裴瑋,只是尹湄此人也深藏不露,她帶著些探究,實在沒瞧出什麼異樣,視線最後落上了她微微隆起的腹部。
“不過是想清靜會兒。天色不早,湄夫人身子要緊,早些回去歇息罷。”
“是。”尹湄仍舊柔順點頭,不曾反駁。
望著那著素衣之人越走越遠,尹湄身後的丫頭不解,她們一直就在不遠處的湖心亭,方才的經過可是都瞧得清楚。
“這般好的機會,夫人為何不去同殿下稟明此事,屆時皇妃失勢,夫人在府中就可獨大。”
尹湄談笑一聲,教訓起人來聲音也仍舊輕柔:“她們之間的事同我有什麼相干,若是想保命,今也瞧見的,你最好統統都忘掉。”
作者有話說:
第131章
“阿嚏。”蘇苑音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