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頁
所以她去瞧人的時候,是帶了些愧疚的。
只是還未進門去,便就聽見了屋內的抽泣聲。
她頓了頓,還是推開了門,當即就瞧見春棋兩顆腫得像是兩顆核桃大小的眼睛。
“可是痛的?”她坐近問道。
春棋撇嘴,又抹了一把眼淚,也沒想著告狀,只是握住她的手:“小姐,你能不能也救救言二,他被二皇子的人給帶走了,我不知道他們要把他帶到他們去。”
蘇苑音笑笑,心中五味雜陳,替她抹了抹眼淚,只說好。
輕塵帶著蘇苑音去了一趟刑部大牢。
見來的是公主,自是無人敢攔,直接就放行了。
“那個鄭佺的同夥感覺是個有古怪的,一天一個樣,阿音你當真覺得能從他口中問出點什麼來嗎?”輕塵不大確定的問道。
蘇苑音點頭,目不直視地瞧著前方:“只要是謊言,那便就必定會留下馬腳,細節經不起盤問的。”
輕塵聽罷,也開始慢慢捋了捋,那個人也是個奇人,之前還一口咬定是蕭闕,後來也不知怎地就突然改了口,倒是也算改的正是時候。
不過現下只怕是改不改口都沒用了。
蕭闕派人帶走了芸貴妃,父皇定不會善罷甘休。
只是這事余有一處叫她疑惑。
芸貴妃身份敏感,當初分明是她自己拋夫棄子進宮來追隨父皇,既是如此做,蕭闕應當恨她才是,為何還要寧可自己留下也要命人將貴妃送走?
現下再看父皇的反應,明明沒有了證據,還直接將蕭闕打入了詔獄,哪裡像是在查鄭佺的事。
分明就更像是在懲罰蕭闕將芸貴妃送走的事,用蕭闕逼芸貴妃現身。
兩人走到關押那人的牢房,引路的獄卒喚了一聲那人的名字卻無人應他,他不耐煩地又喚了一聲,仍舊是一片靜寂。
獄卒起疑,突然幾步走上前去打開牢門,上前去查看。
蘇苑音同輕塵交換了一個眼神,心中頓時升起一個不好的預感,隨即也跟了上去,卻只見獄卒將那人身子翻起,露出一張鐵青的面,像是已經死去多時了。
要犯突然死於牢獄之中可是一件緊要的大事,且還是被輕塵公主給親眼撞見,眾人更是不敢怠慢,趕忙叫來仵作驗屍,最後卻得出是死於哮症,是意外。
輕塵一愣,有種突然就功虧一簣的感覺。
她頹喪道:“竟就這般巧?現在線索斷了,該如何是好啊。”
蘇苑音垂眸,她並不認為這是意外,想在牢獄之中動手腳,太容易了。
只是不知動手的人,究竟是敵是友。
出了刑部大牢的門,輕塵見蘇苑音沉默了一路,以為是因為斷了線索而在擔心。
她有些欲言又止的看了看人,她想說或許真相其實也並沒有那麼重要,只要父皇不鬆口,那便就是洗脫了罪名也於事無補。
現下最好的法子應該是去求父皇開恩,求他放人才是上策。
可是芸貴妃不知所蹤,父皇又在氣頭上,誰也不見。
“輕塵。”蘇苑音走出幾步,復而又回過頭來看她。
她沒說什麼肉麻的話,只對著人抱之感激一笑,笑意淺淺卻著些疏離:“謝謝你陪我來這裡,剩下的路,讓我自己走吧。”
“什麼?”輕塵難以置信,此刻她分明是孤立無援,而自己於她而言還算是個助力。
“你可是我怪我,怪我阻止不了父皇,救不了蕭闕?”她問。
蘇苑音淡笑:“是啊。”
輕塵聞言,只有些失望的看向她,不明白她此番話是何意:“父皇是父皇,我是我,你們或者是想救蕭闕,而我做這一切卻只是因為你,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蘇苑音將眸子垂下,已沒在看她:“對不起啊公主,我不需要起不到任何幫助的朋友。”
輕塵蹙著眉看她一眼,只覺得有些許心寒:“原是我看錯你了。”
她語罷,也不在管人,徑直向外走去,再沒回頭。
蘇苑音慢慢收回視線,再抬眼時,已是眸色清清。
作者有話說:
寶子們追文愉快!
第90章
牢獄中的證人已死,這條線便就也算是斷了。
從天牢離開之後,蘇苑音又去了一趟刑部,想去查一查那人的卷宗。
刑部尚書算是蘇齊岳的摯交,時常到府上來,同蘇苑音自是打過數回照面,知是她來,自是也想格外關照一二。
只是聽起她要查卷宗,刑部尚才捋了捋鬍鬚,犯了難。
倒也不為別的,只是這卷宗也就是前腳的工夫,才被二皇子派人來調走了。
奔波了一日,事情毫無進展,蘇苑音回了蘇府,分明已經是累極,卻又不敢停下腳步。
進了院子還沒來得及喝口水宋氏就來了。
她放下手中的茶盞,看著進來的人,垂下眼眸喚了聲母親。
宋氏看著人,單是面色瞧著便就不大好看,昨天被送回來的時候,可沒將人嚇得夠嗆,現在身子還沒好全,又出府去到處奔波去了。
“二皇子昨夜了做的事沒留什麼情面,不過也是奉命行事,你又偏偏一直橫加阻攔,所以也不能全怪旁人。”宋氏對著人道。
見人不答自己話,想必是心裡憋著氣呢,可是再這麼放人肆無忌憚下去,非得為了蕭闕將所有人都給得罪一遍不可,還且不論那人是當今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