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頁
蕭闕也不在意她故意當瞧不見自己的事,只拉了個凳子到身邊叫她坐,看著她清了清嗓子,還是乖順坐下。
他轉眸,瞧見她面上又漫上了清淺紅暈。
嘖,臉皮倒是薄得很。
“用過膳了麼?”他問。
她瞥他一眼,又移開視線目不斜視的瞧著對面的老伯:“還尚未。”
他垂頭笑笑,沒忍心戳穿她現下這刻意避嫌的模樣,心思實在是太好猜透,只怕落在旁人眼裡,將沒發生的事都坐實。
只與他而言倒是無所謂,他巴不得所有人都知曉她就是他的人才好。
“唉,我託了世子幫我找找阿鴻,希望那小子也要安然無恙才好。”
同行了姑娘沒了音訊,阿鴻又一直遲遲不見蹤影,他方才一時心急,亂了分寸直接求到了世子面前,想不到世子可當真不似傳言冷血嗜殺,倒是有些沉默寡言,耐著性子聽他講。
蘇苑音臉上的笑意一僵,附和著說好,同老伯又聊了幾句,既是蕭闕答應替他尋人,他就準備隨軍一道走,打聽消息也能方便些,還能聽聽旁人說起廣漢,自己兒子戰死之前那裡是個什麼景況。
同老伯說完話,她被蕭闕帶回去用膳。
她心裡想著事,心不在焉的跟著人走,只手下突然一暖,是前面的人不知什麼時候停下來牽她。
他極少這般來牽她。
她不經意的垂眸,瞧見交握的手,他的手生的也好看,指節直又長,掌心處卻有繭,咯得她的掌心有些酥麻的癢意,叫她更加心猿意馬的分神得厲害。
想起昨晚這雙手是如何欺負自己。
“你臉紅什麼?”他好笑,對著她明知故問。
方才瞧了她幾次,沒有不在分神的時候,他想聽她說,證實就是自己所想的那樣。
“你這個將軍當的可真沒正形。”她說著就像要掙脫。
可是他卻愛意坦蕩,不以為意的挑挑眉:“沒上戰場時候,我從不拘著他們。”
簡言之就是他們也不能拘著他。
當真的蠻橫無理的邏輯,如他人一般霸道。
她語塞,看著不過幾步就要到了,才微微鬆口氣,將腦子裡的旖旎的想法甩掉些。
“我好像見過阿鴻。”
蕭闕抬眼瞧她,沒打岔。
“進山的那日,那個裨將軍遇上了兩個獵戶,他信不過我們,想要叫他們帶路,但是被拒絕了,後來那個裨將軍一怒之下就將兩個人都殺了。我還不敢同那個老伯講,這太殘忍了。”
她嘆嘆,將這件事情同他傾訴完之後,心裡總算是輕快了些,好過全壓在自己身上。
蕭闕掀簾將她帶進去坐到榻上,順勢瞧了瞧她的手上的傷,半晌才放下。
“此事還尚未查清,不知老者的孫子到底在不在其中,先不說也罷,免得徒增煩憂。那一路上,他們可有為難你?”
聽他言下之意便是他要細查這件事,他的寬慰挺叫人受用。她笑笑,好生受著他的照拂和關切:“那刀就在我脖子上都來回架過幾次了,你說呢。”
又試了會趁機告狀的感覺,難怪蘇落雪總是愛同宋氏告狀,被人好生護在身後什麼都不必管,自會有人替自己出頭的感覺,當真是舒坦。
“我瞧瞧。”他輕托起她的臉頰,將視線抬低,落在一段白膩的頸子上,昨夜他咬得輕,還是留下了點淺淺的印子,除此外再無旁的。
“噗嗤。”她沒憋住笑出聲。
“言二將我們都護得極好,不曾受什麼罪。”捉弄人不過是一時興起,瞧著他方才的一臉認真,她笑著解釋,卻對上了他些許幽深的眸光。
她再熟悉不過。
“我要用膳了。”她忙起身想逃,沒站起就又被拽了回去。
“阿音可知,戲弄了人,是要付出了些代價的。”
他輕笑,帶著些意味深長,看著她一副清眸撲閃著來掩飾自己的心慌,轉瞬就變得濕漉漉,多了幾分欲迎還羞的味道,叫他看的心痒痒。
於是他沒什麼猶豫,只憑藉著本能,低頭輕啄她的眸。
“今日若是再等不到他們來,明日我就要出征了,若是我能凱旋,我們之間的那夫妻之實,可能提前些?”他啞聲問,似隱忍似蠱惑,互相交織。
這還似是他沒將自己瞞住,頭一次同自己詳細說起計劃,她能察覺到他的變化。
這似是比他千百句情話都管用。
她壓下心裡的竊喜,吞吐問:“什...什麼夫妻之實,八字還沒一撇,你莫要亂說。”
“你收了我的玉,昨夜你還說心悅我...還是你不想?”他好看的眉微蹙,似是有些不滿。
見她遲遲未出聲,他又催促著逼問了一聲。
像是被逼上了絕路,他橫衝直撞的表達愛意,她有些招架不住而節節後退,最後還是妥協,她搖頭,不敢對上他灼人的視線,正待啟唇說話,帳外突然來人稟報:“稟報將軍,右將又抓回了幾個可疑的人,在外頭等候將軍發落。”
蕭闕看了看身側眼睫撲簌的姑娘,咬著後槽牙起身。
這回最好是抓了幾個緊要的人回來。
作者有話說:
世子已經快飄了
第121章
蘇苑音如何也想不到,這次被帶回來的,竟是薛家的暗衛。
蕭闕身上的那種侵略性實在太強,現下人一走,她才頓時覺得呼吸都順暢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