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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臂,瞧著同他點點頭隨即往另一個方向去的身影,帶著些戲謔問:“有什麼話非得大雪天的站在路中間說,不冷那?”
他話音剛落,蘇苑音就不由地打了個寒顫,隨即周身一暖,原是他俯身下來擁她,他身上的大氅也將她身子蓋住。
她埋頭在他懷裡蹭了蹭,舒服地眯起了眼,舒服過了就想離開,那人卻不讓,緊攬著她的腰。
“方才說的什麼?瞧你都快哭了。”他狀若無事的問。
醫館外頭人來人往,蘇苑音聽到身後有些腳步聲經過,瞧見了蕭闕,喚了人就匆匆離開。
蘇苑音只覺得如坐針氈,促著人趕緊走:“快走快走,回去同你說。”
“說完再回去。”那人不樂意地耍橫,嘴角卻是不由自主地上揚得厲害。
蕭闕同一眾將士出城的那日,他登上了高高的城門相送,雪早早就停了,沒了這個阻力,一路上都能行得更快些,算得上是個吉兆。
那便就一切都順利才好,她瞧著慢慢消失在一片白茫茫雪色中的大軍,心中默念道。
作者有話說:
cpu都燒乾啦,哈哈哈還是收不完,明天爭取!(癱倒)
第159章
蘇苑音在這天門城裡熬過了最冷的時候,已經快要統共待到了正月里。
平日裡沒什麼事,在城中的日子也算是平靜閒適,甚至過於冷清。
因為如今的情勢不算焦灼,蕭闕他們還算得上是占優,在出征的這半月里,大大小小傳來捷報不少,城裡頭的人無有不振奮的。
縱是如此,薛時山不管是安排部署巡視換防一日都不曾懈怠,仍舊是嚴陣以待。
瞧得出蕭闕這次當真是打得急,再不給齊軍有一絲喘息的機會,已經連下了數座城但是最出人意料的竟是繁欽那邊,本以為是最難自保的一支竟策應地最快,同蕭闕打了一次極趕緊利索的配合,蕭旼手底下折損了不少兵馬,連丟了兩城。
不單只是蕭闕,眾人都已經壓抑的太久,也等得太久,如今才總算是盼來了曙光,沒有一個心裡是不急的。
只越是這種順境,就越不能掉以輕心。
如今年關將至,楚縉雲自兗州接連傳了信來,催著蘇苑音回去。
一則是就快要到年關,還是想她回去一同守歲,二則就是此前薛照年替她同蕭闕定下的二月婚期,也的確沒有快到了婚期,新娘子還在外頭到處跑的,是該先回去提前準備一二。
蘇苑音不占理,只嘴上雖是應承,但是如今仍舊勝負未分,縱使蕭闕走時如何擔保小心謹慎,愛惜自身,但她還是總想再等等,總得到大局已定的時候才安心。
所以她當即將薛時山給拉了出來做幌子,打算多磨蹭了些時日,就直接拖到了正月里,連年關都被她不聲不響給拖過去了,楚縉雲那邊可不大樂意了,又捨不得朝蘇苑音撒氣,只得拿薛時山開刀。
在薛時山苦口婆心地勸說之下,蘇苑音只好同春棋收拾行李,打道回府。
只蘇蘊之走前跟蘇苑音好生吩咐過,宋杏寒到底初來乍到,身邊又沒什麼相熟的人,還要她多幫襯著照顧,於是臨啟程前也去尋人問了一嘴,可願一道同行回兗州去。
宋杏寒住下的院子就在蘇苑音的旁邊,平日裡倒是常見,日子久了,兩人之前話也比之前更多些。
細細相處下來,宋杏寒其實沒並沒有想像中叫人生厭,只也到此了,兩個人少有走得近。
宋杏寒的確不愧是宋方冬親手教出來的孫女,滿腹經綸,人也很是通透,是個很好打交道的聰明人,在感情上卻軸得厲害。
佘塗跟在何滿身邊做副手幫襯,既是在同一軍營之中,佘塗同蘇蘊自難免是要撞見,縱是這般,宋杏寒對兄長也是全然的信任,就只待在天門,寫些話本子詩集,等兄長回來。
宋杏寒沒應承蘇苑音的邀請,蘇苑音就也不再強求,只臨啟程的前幾天又收了夏琴的信。
夏琴是同她來報喜的,只因著懷了身子,剛懷上還坐不穩胎,來不了荊州瞧她。
瞧了信,蘇苑音同春棋都高興,正好行囊也收拾得差不多,兩人離了天門先去了揚州,打算瞧過夏琴再回。
...
洛蔓笙看著最後一批糧草進了城,她清點過後才叫人般於糧倉之中。
她如今守著這個儲存中轉,接收以及為前方運送補給的糧城。
一一查驗過,她才收回手,對身後的下屬指了指面前的糧草:“昨日才往三條路都押送了一批,今日到的可先再放一些時日。”
“是。”下屬應道。
隨著最後一車糧草緩緩從城門中駛入,城門還未關嚴實,一隻帶火的箭矢已經先直直射中了最後一車糧草,火勢頃刻間蔓延至整車。
突如其來的變化叫眾人都應接不暇,洛蔓笙最先作出反應,當即幾個快步上前,一邊扶住未關嚴實的城門往前推,一邊朝著正出於慌亂之中的眾人高喝:“敵襲,速速上城門戒備,門下守衛留下滅火。”
城門被重重闔上,她又才轉奔向城樓查看當前情形,是齊軍,如今已臨城下的,共有上千餘人不止。
因著起到的用途特殊,他們如今所在的這座糧城其實就是一個並不起眼的小鎮子,藏匿於山間之中,為掩人耳目,只調出了百名精銳來此,昨日還有三十餘名出城押送糧草,如今得用之人實在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