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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闕應了一聲,似是亦在想撤,沒啃聲。
“還有一事,陸起這小子也太廢了,沒將芸貴妃給看好,芸貴妃又自個兒回宮了,只是好像沒同永曦帝談好,現下要將你弄到水牢里去,可能是當真都動了殺念了。”
蕭闕聞言只是頭突突地跳得厲害。
半晌他才開口:“洛蔓笙那邊事情進展得如何?”
提起這個,也算是最近於他們而言難得的一個好消息了。
“那邊一切順利,誘餌已經拋出去了。”
蕭闕頓了頓,利落的眉目沒舒展開,只道:“不等了,想辦法聯繫上陸起。”
趙乾聽罷卻只是有些不贊同地搖搖頭:“這個法子太冒險,你現下傷勢過重,詔獄守備極為森嚴,我們人手少,硬闖風險太大,不若向王爺求援吧。”
“來不及了,況且他,怕是只希望我死了才好。”他輕嗤。
蘇苑音沒找到陸起,倒是陸起先來善草堂尋她。
陸起知道自己沒看好芸貴妃,闖了禍,只現下木已成舟,只得將功補過。
候川那邊聯繫不上了,他急著尋言二,才想著來這邊試試運氣。
只他想要打聽言二的下落,蘇苑音直接將人帶到了三皇子府上,見兩人言辭閃爍,分明是有事要談,且不便叫她知曉。
見狀,她便就也不勉強,退了出來。
三皇子知曉她還是沒回蘇府,之前也是自己誤會了她,一時有些歉疚,和顏悅色了些。
“蘇姑娘可有聽說過雍州的事了?”
她點頭,尤其是知曉那是塵少卿下屬之後,只覺得感觸越發深刻。
“當年父皇繼位的時候,少了一塊梁州的兵符,具體情況我也不得而知,只知曉那兵符或許同當年塵少卿的死有些關係,那個瞎子此番上了梁州,此番舉動總是有些耐人尋味,只是現下,蕭闕被帶去了水牢,也不知是父皇的意思還是二哥的意思,只是自古進詔獄水牢者就無一人生還,只怕這回,他們是當真鐵了心...”
後面的話三皇子沒敢說,只覺得都不太吉利。
這廂說罷,蘇苑音也沒等陸起,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善草堂。
理智告訴她,她應該相信芸貴妃,芸貴妃既然肯這般做賭,必定是有把握的,可是二皇子是個變數,促成如今的局面有他一半之過。
思來想去,縱是蕭闕對她別有用心,但是幾次救她也不假,又是芸貴妃想要守護的人,無論是那種原由,都實在無法叫她做到袖手旁觀。
最後她還是將自己說服,就當時還他恩情,還欠他的最後一件事。
她又去了一趟三皇子的府邸,只是正待拐進胡同口的時候卻碰見了一個一身灰袍的男子,面上眼角一道可怖的疤一直橫到了耳根,瞧著只像是個凶神惡煞的歹人。
只蘇苑音卻認得他,就是蕭闕搶走她馬車的那一晚,她被帶去了北鎮撫司問話,問話之人就是他,趙乾。
兩人對視了一瞬,她狀若無事地收回視線,步子不停地走到了胡同里,卻瞧見了不遠處一道瘦長人影正靠在牆邊,走神得厲害,就連她刻意踩重了些的步子都沒注意。
“你在這做什麼?”她出聲,佯裝無事地問起。
陸起答得吞吞吐吐,只說出來走走。
她意味深長笑笑,當即就沉了面色:“現在我問什麼,你答什麼。”
陸起有些不明就裡,不知氣氛怎地突然這般嚴肅,正想打著哈哈將話頭扯開,就聽她道:“趙乾是蕭闕的人?”
這話可實實在在叫他驚起一身冷汗,嚇得他想趕忙捂住人的嘴卻又不敢上手,這回的事在他身上已經出過幾次差錯了,若是再出岔子,他恐怕只得以死謝罪了。
他四下看了看人,苦道:“蘇姑娘就別瞎猜了。”
蘇苑音輕笑,看著他欲蓋彌彰的反應,心裡有了答案,隨後她又接著道:“梁州的兵符,在蕭闕手裡還是在薛家?”
若不知她身上有利可圖,二皇子不會對她下那麼多工夫,也不會刻意將蕭闕帶進詔獄,之前她不明白,只今天聽了三皇子的話,才茅塞頓開。
陸起聽罷只覺得自己快要被逼瘋,見左右瞞不住,且於主子而言,蘇姑娘斷是算不上外人。
他當即就將自己給說服,自暴自棄地說在主子手裡,後又不放心囑咐道:“這事是機密,關係到主子的安危,蘇姑娘自己知曉就好,莫要外傳。”
他語罷,只感覺她看向自己的眼神頗有些說頭,像極了瞧傻子似的。
也還沒來得及細究,就又見她開口:“那你們預備怎麼救蕭闕?”
說及此事,他想起了方才趙乾來時同他說的話,眸子暗了暗:“沒什麼法子,就是硬闖殺出一條血路來。”
“什麼?”蘇苑音蹙眉,簡單粗暴,不兜圈子,卻也像極了他的行事風格。
可是詔獄裡有多少人,守宮城的人又有多少,要拼殺出這麼長一條血路,太危險了。
“此事你們有幾成把握?”她不安問道。
聞言,陸起笑笑,候川的人不能用了,現下其實就他和言二,以及趙乾的一隊精銳人馬,人的確不多,但是也未必不會贏,只為不叫她擔憂,他只道:“蘇姑娘你縱是不相信我,也不能不相信主子,主子的判斷從來沒錯過。”
陸起撒謊技術的確比言二要強上不少,但也不難辨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