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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乎,她貪戀的張開唇,伸出舌來舔了舔。
下頜被制住的力道又重了幾分,她吃痛的皺起眉,但所幸她意識也恢復了些許清明。
“蘇苑音。”他壓低聲音開口喚她,話音中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她輕輕“嗯”了一聲,算是應過,卻殊不知進到蕭闕耳里又是另一副光景。
這地方不能久留,她得趕緊離開,否則一會兒春棋帶人來瞧見的是她,那她的計劃就進行不下去了。
雖不知蕭闕為何最後還是來了,若是從男席那邊過來,那是否瞧見了尹祝呢,也不知夏琴可有將人攔下。
她有些放心不下,將自己從他的懷中抽離開些,開口問道:“尹祝...”
只是她話還沒有說完,只覺得自己被蕭闕攬在懷中像是風一樣掠起,快到悄無聲息地進到旁邊的房中,房門又輕輕闔上,像是此處並沒有人來過一般。
過了片刻,不深不淺的腳步聲傳來。
那腳步聲慢慢靠近,他透過窗戶上留有的一道縫隙,只瞧見是一個身穿著月白錦裙的人緩步走來,正進到了方才蘇苑音出來的房間。
對這個人他沒有太多的印象,只好像是在燈會那天站在蘇苑音身側的人。
旁邊房間中再未傳出聲響,而現下他置身的房內因著沒有燭光而顯得有些昏暗,只有微微傾瀉進來的月光讓他勉強能視物,此處應該是鮮少有人過來,還能聞到些淡淡潮濕發霉的味道。
懷中的女子不耐的扭動著身子,將他的思緒給拉了回來,他只覺得她整個人都燙的厲害。
他不悅的垂著眸子凝視著她,有些懊悔自己為何要帶著她一齊進來,現下這般倒真是有幾分做賊心虛的味道。
且若是叫人撞見,她定會又在自己跟前陽奉陰違地擺臉色。
但想起剛才兩人的舉動,卻也不能說是坦坦蕩蕩。
自打方才見她第一眼起,蕭闕就覺出了她的不對勁。
直到她帶著一身的酒氣回撲進自己的懷中,神志不清的將自己喚作尹祝。
想起方才攀在自己懷中意識迷濛的蘇苑音,居然膽大至極地作出那等著子事情,可見當真是醉得不清。
他狠狠地碾了碾指腹,想將方才那種奇怪觸覺的給狠厲的消弭掉。
片刻後,他才將人鬆開,腳下亦是退開了些步子,卻又覺得手腕上一緊,溫度高得離譜。
只見她勉力倚在門上,輕啟檀口,泄出些嬌聲:“快走。”
他扯起些嘴角,涼涼開口:“現在知道怕了?”
他眸中染上了些悅色,像是突然想到了一個有趣的樂子,於是微微垂下了點頭,壓低了些聲音,恰好停在她的耳畔。
“要不我們來打個賭,看看尹祝會不會來。”
他好像突然就有些好奇,若是尹祝瞧見她方才死死往自己懷裡鑽的樣子,會不會氣得發瘋。
隨著他慢慢離近的動作,那要命的烏沉香又一個勁地竄進她的鼻尖,她那殘存的意識像是在被一道道熱浪擊打。
她輕淺地掀起些眸子,看著眼前那張俊逸的面,水墨般的眸子,高挺的鼻樑,瑰色的唇瓣...
全落進她的眼底都是說不出的賞心悅目。
“幫幫我。”她顫聲,已是想放棄掙扎。
見人巍然不動,她瞧得人直發昏,理智逐漸消散。
想著方才他身上就涼的很,又忍不住便就想要靠近些。
正好迎上了他正俯下來瞧自己的目光,她也沒費力,直接就咬上了他的唇瓣。
她心滿意足,只覺得果然就如同她所想像當中那般涼,因著身上難受少了些,她帶著些愉悅,輕輕嘬了一口,像是嘗到了一種叫她有些沉淪的味道。
她只是就如此想著,勉力撐著牆才堪堪穩住身形的手上力氣像是突然被抽離。
沒了支撐,她又跌進了他的懷中。
蕭闕從愣怔中回神,虛虛攬著她的腰,眸色漾漾不辨喜怒,唇瓣上還殘留著一絲涼意無比清晰。
還好她咬得輕,沒將皮咬破。
他看著懷中的那個罪魁禍首到處作亂不消停的模樣,只覺自己頭上青筋都直發突。
先前還以為她是醉了酒才行事這般荒唐,可後來又來了一個蘇落雪,且過了這般竟都還未出來。
他不知她們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但蘇落雪孤身一人來此,倒像是在等人的樣子。
雖不知蘇落雪想要如何,但就只是瞧著現下蘇苑音這幅樣子,也無需多想便知定是想要做些不甚光彩的事情,而這個蠢女人許是早早就有所察覺,但又卻無意間被擺了一道。
他有些頭痛地將她兩截纖細皓腕都箍住,卻對自己此刻心間跳得厲害而感到不快。
也沒時間細究自己的失態,只想著不若就先將人打昏,把這棘手的人給帶出去再說。
若是這回自己救了她,她要是有點眼力見也該知曉,比起尹祝,薛鳴岐之流,到底該倒向哪一邊了吧。
只是他攬著她還未有所動作,就瞧見她怯怯地抬起一副含情眸,眼尾還帶著點點閃爍的淚意,他蹙了蹙眉,到底是放下了想要先將人打暈的手。
隨後又聽見一陣腳步聲正向著此處靠近。
他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這次來的人居然還不少,恐怕是無法在帶著一個神志不清的人的情況下確保不被發現的將人給帶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