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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孜,不用擔心。」
邵廷毓解釋,「同愾咒只是讓我和施咒者成為同一陣營,他攻擊誰,我也會跟著他攻擊誰,僅此而已。」
「就這樣嗎?」聽起來,是不是就像當時邵廷毓的「分身」幫他一起對付邵雲那樣?
如果是這樣的話,邵純孜就放心了:「那好,你就跟我一起同那個什麼咒吧。」
「不行。」
豐幽斷然否決,斜睨著邵純孜,「現在的你有戰鬥能力嗎?」
「我……」有嗎?沒有嗎?
邵純孜語塞。
說有其實是有的,現在他已經可以隨時發揮魔力,問題就是他不能輕易發揮,絕大多數時候也就等於沒有戰鬥力。
「連戰鬥都無法參與,憑什麼叫別人和你共同作戰?」豐幽冷言相譏。
邵純孜左臉一個巨大的「郁」字,右臉一個巨大的「悶」字。
今後的事態絕不是小打小鬧,先前犯過的錯誤已經夠多了,他再也不想出任何差池。更不想因為自己的任性衝動,再拖累到海夷。
可惡……
「沒關係。」
邵廷毓在他肩上輕拍兩下,「這次的目標只是帶回邵雲,阻止無雙。我和誰使用同愾咒其實都一樣,只要有著共同目標就可以了。」
「……好吧。」除了妥協,邵純孜無計可施。
苦澀地嘆了口氣,看向豐幽,「那就是要跟你用那個咒了?」
不出所料,豐幽走了過來。
邵純孜不明就裡,為免干擾到施咒的過程,他覺得他可能還是讓開一些比較好。
於是退到一邊觀望,只見豐幽在邵廷毓跟前站定,邵廷毓面無表情,紋絲不動。
忽然,豐幽傾身趨近,嘴唇貼上了邵廷毓的……
那個瞬間,邵純孜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呆愣幾秒,才衝出去把兩人分開,往中間一插,慍怒地向豐幽狠狠瞪去:「你在搞什麼鬼?你瘋了嗎?!」
豐幽不會因為他的痛斥而動容,反而幽然一笑:「你以為同愾咒是怎麼用的?」
邵純孜蹙起眉:「怎麼用的?」
「不同人有不同用法,而我——」豐幽稍稍張開嘴,有什麼東西從口裡涌了出來。
第一眼,邵純孜以為那是他的舌頭。再看一眼,又象是黑色煙霧。再多看幾眼,那團黑霧細細長長像蟲子似的,頂端居然還隱約看得見眼睛嘴巴,活像是什麼生物的腦袋。
邵純孜驚駭:「那是什麼鬼東西?」變態死了!
豐幽把那東西收回嘴裡,答道:「這就是咒。」
「什麼?!」
邵純孜越發毛骨悚然,「這東西是咒?這副死樣子?」
果然還是因為這傢伙是鬼族嗎?鬼族的東西都他XX的詭異!
「你可以認為它是一種寄生體。」
豐幽不緊不慢地說,「我把它放進邵廷毓體內,當他失去判斷能力的時候,寄生體會替他判定,讓他跟隨我的行動。」
邵純孜基本明白了,但還是覺得很噁心。這樣真的沒關係嗎?把那種蟲子似的東西放進邵廷毓身體裡……
「這東西放進去了還能不能拿出來?要怎麼拿?」
「怎麼放進去,就怎麼拿出來。」
「……」
「放心,純孜。」
邵廷毓沉穩的話語插了進來,「這只是以防萬一,僅此一次而已,對我本身也不會有不利影響。」說完,他主動向豐幽走去。
邵純孜本想把他叫回來,但又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聲音咽回肚子裡。
邵廷毓來到豐幽面前,黑曜石般的雙眸直直相看,深沉而靜謐。
豐幽的眼珠也是黑的,依稀帶著一絲石灰色,看起來更顯得詭秘蒼茫。
兩雙眼睛對視著,逐漸靠近,就像之前一樣,四唇再次相覆。
邵純孜本來是覺得不想看那麼仔細,可是眼睛又不聽話的偏要盯著看。
那兩人都開啟了嘴唇,隱隱約約可見從豐幽嘴裡湧出黑乎乎的東西,直往邵廷毓口中鑽進去。
就是把那玩意放進去了吧?邵純孜在一邊屏息望著,暗暗捏了把汗。
大約十幾二十秒鐘過後,那種東西漸漸看不見了,也就是說,下咒的過程應該已經結束……至少邵純孜是這麼以為的。
可是,那兩個人卻還維持原狀,沒有任何變化,時間空間仿佛全都凝固在那裡。
難道還有什麼後續措施?邵純孜有點納悶起來,一時間無法捉摸情況,只好再繼續觀望。
這麼看上去,情況和剛開始時是一樣的,那兩個人面對著面,四唇靜靜相覆。
但又似乎有些什麼變得不一樣了。
是氣氛,還是感覺,甚至是味道?瀰漫在空氣里,一絲一絲,一縷一縷……
邵純孜皺著眉,卯足耐性又等了好一會兒,等到耐性全部耗盡,忍不住出聲催促:「喂!你們到底好了沒有?」
話音剛落,兩人終於分開。邵廷毓後退兩步,眉宇間掠過一片陰影。
邵純孜立刻上前詢問:「你還好吧?沒事吧?」
「我沒事。」邵廷毓回答。
邵純孜仔細端詳,他的臉色的確還算正常,只是……怎麼總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呢?
雖然這樣覺得,卻又講不出究竟,邵純孜也不願再糾結,又問:「那你感覺怎麼樣?」吞了那麼個東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