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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啞然,瞪著辟邪,沒有在那張臉上找到絲毫表情起伏。
「真心話還是大冒險?」他試探地問。
「大冒險。」辟邪答道。
「哦……」
邵純孜實在不曉得該向對方提出什麼要求,幾乎就想放棄這次遊戲,卻瞬間突發奇想,「那你就笑一個看看吧。」
「笑?」辟邪複述了一遍,面癱得徹徹底底的死魚臉,還真是很難想像笑起來會是什麼樣子。
「對,笑一個。」邵純孜點頭,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是個暴發戶,正在調戲良家婦女……呃,良家民男,只差沒有□□著說「來嘛,給爺笑一個」……
然而辟邪始終面無表情,邵純孜不由得越發納悶:「笑,你不會嗎?難道你從來都不笑?呵呵,嘿嘿,哈哈,就這樣笑,很簡單啊。」
辟邪沉默少頃,終於開口:「呵呵。」
「……」看來他是真的不會笑啊……
再下一輪抽牌,月先生拿到了小鬼,而墨痕拿了大鬼。
「你讓我家辟邪笑一個,我也讓你家墨痕笑一個吧。」月先生說。
看著墨痕那一臉木然,邵純孜暗暗琢磨,剛才他調教別人家的失敗了,這次調教自家的,總該要有點成效吧?
於是也在一邊提示道:「呵呵,嘿嘿,哈哈,笑吧。」
墨痕開口:「哈哈。」跟剛才的辟邪一樣,皮笑肉不笑……確切來說連皮都沒在笑。
「怎麼回事?你不是真的不會笑吧?」邵純孜伸出手到墨痕身上撓痒痒,墨痕還是毫無反應,像個木頭人似的看著他。
其實一開始邵純孜也只是隨口說說而已,然而發展到這一步,他卻不自覺地有點較真起來,非要搞出一個結果來才甘心。可是墨痕不怕癢,又該怎麼讓他發笑呢?
忽然想起了一個笑話,不記得是在哪裡看見的,反正當時的確是有把他逗笑,索性借用過來:「你知不知道大海為什麼是藍色的?」
墨痕沒有回答。
實際上也不需要他回答,緊接著邵純孜就解釋說:「因為海里有魚。」
「……」
「魚會吐泡泡。」
「……」
「Blue blue blue blue……」
片刻死寂過後,「噗」的一聲,有人笑了,但笑的並不是墨痕,而是月先生:「有趣,真的很有趣,呵呵呵……」
不僅月先生,連海夷也在笑,雖然笑得比較意味深長……
邵純孜一頭黑線,到此算是認清楚了,與其費心思去逗墨痕笑,還不如直接買一塊笑臉面具給他戴上比較實際。
他的試驗慘敗了,但卻勾起了月先生新的興致:「那我們不玩真心話大冒險了,來講笑話吧。」
「我沒什麼可說的了。」邵純孜掃興地回道。
「沒關係,我來說。一隻豬,跑到法國來,會變成什麼?」
邵純孜一愣,難道變成法國豬?
海夷半笑不笑地眯起眼。
月先生公布答案:「cochon。」(註:豬,法語。)
「……」
寒風吹啊吹……
※ ※ ※ ※
邵純孜懷疑,月先生如果不是經常講笑話,就是從來沒講過,所以一講起來就滔滔不絕沒完沒了,有時候是還滿搞笑,但也有的猶如寒風過境,讓人起雞皮疙瘩。
不過,就在這不知不覺中,邵純孜也就忘了再去想這些那些心事,只剩下翻白眼和哭笑不得。
終於到了離開時候,臨別前,月先生把一個瓶子塞進邵純孜手裡:「送給你。」
「送給我?」邵純孜低頭一看,那瓶子滿滿都是黑褐色的液體,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那應該是酒。
想起昨夜酒醉後的經歷,當即要把東西還回去,「我不要。」
「要的。」
月先生把東西推回來,「這可是很好的東西。」
「不要不要,我再不想碰酒了。」
「這並不完全是酒,而且還可以幫你消除很多煩惱喔。」
「……」消除煩惱?真的會有這麼厲害?
說起來,這人最擅長的就是搞一堆稀奇古怪的花樣發明吧?搞不好連這瓶酒也是他自己釀造出來的?
邵純孜扯了扯嘴角,不無譏誚牴觸:「所謂的消除煩惱,該不會是喝了之後就變得腦袋空空了吧?那的確是徹底沒煩惱了。」
「當然不會。」
月先生笑得從容真誠,「絕不會損失你的任何記憶,反而可以幫你實現記憶中的理想,讓你成為最想要的樣子。」
他越解釋,邵純孜卻越糊塗,歸根到底還是不想收下這種奇奇怪怪的東西,然而月先生堅持非要給他,推來推去的實在煩人,最後他索性懶得再推,反正他收歸收了,至於要不要喝別人就管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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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三章(上)
儘管下午睡到了五點,好像是有點睡過頭了,但卻奇妙地並沒有影響到夜裡的睡眠。基本上,邵純孜是腦袋挨著枕頭不到兩分鐘就沉入了夢鄉。
宿醉的後遺症已經緩解許多,這一覺才真正算是睡得比較安穩。
第二天上午,門鈴響了起來,恰好邵純孜剛剛起床梳洗完畢,從浴室里出去打開了門。第一眼看見站在門外的人,他便驚愕地瞳孔緊縮,險些質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可是對方就直直地站立在他眼前,無可質疑,即便他打從心底里有多麼不想看見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