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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怎麼樣。」
海夷雙手抱懷,微眯著眼深長一笑,「但是以後在我面前,最好是不要再說了。」
「說了又怎樣?」邵純孜不以為然。
說來也奇怪,之前因為有事相求,他都會對這個人儘量端著客氣態度,然而自從上回之後……他對這人好像就再也客氣不起來了,甚至很有點跟對方故意作對的嫌疑。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有時候實在是這傢伙講話太氣人……
「我的耳膜很脆弱,髒話聽太多,我會頭疼。」海夷揉揉太陽穴,煞有介事。
「噗!」
邵純孜瞬間噴笑,吐著舌頭做了個鬼臉,「裝吧裝吧,你就盡情裝吧,很屌喔。」
「……」
海夷盯著他沉默半晌,慢條斯理地重新開口,「那就這樣,以後只要你問候別人家長輩,或是問候人身上的私密器官,就得受罰。」
「受罰?」
邵純孜臉色頓然一黑,「你還真是莫名其妙!嘴巴是我的,我愛說什麼就說什麼,關你屁事!」
「你這種脾氣,掌嘴之類的估計你也不怕。」海夷自顧自地說著,湊過去扣起邵純孜的下巴。
邵純孜一不經意就想起上次在這裡被他剝衣服的事件,立刻渾身警惕:「你幹什麼?離我遠點!」
「喔?瞳孔縮起來了,看來你怕這個……」
海夷低沉地笑起來,「不過如果用這種方式懲罰你,似乎也太便宜你了。」
「……便宜你個豬頭!」
「喔,對了。」海夷有了主意,用手指在邵純孜額頭上飛快地劃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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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五章(下)
邵純孜並沒有感覺到什麼異常,但他知道肯定有東西不對勁了,捂住額頭氣沖沖地問:「你幹了什麼!?」
「你身上不是帶了鏡子?」海夷把答案留給他自己。
他拿出碧波鏡來一照,只見額頭上赫然寫著「我錯了」三個大字。因為並不是用筆寫上去的,而是某種戲法之類的玩意,不管他怎麼用力擦,字跡也沒有絲毫變淡。
霎時間,整張臉都綠了,一腳將面前那張新買的茶几整個踢翻:「你!給我把字弄掉!」
海夷坐在座位里穩穩不動,泰然自若:「兩個小時之後,字會自動消失。」
「我……干!你要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弄掉!」
「每多說一個禁用字眼,時間自動延長一小時。」海夷不疾不徐地回了這樣一句。
「你——」邵純孜氣得快要七竅生煙,一堆髒話在喉嚨里上竄下跳,但結果還是硬生生忍了回去。
不是不明白,以實力來說,這個人確實強過他太多。既然打不過,口舌之爭做得再多,倒霉的也終究只是他自己……
算了算了,不就是不說髒話嗎?沒關係,不說就不說,只要這個人別惹他發火,這本來也就算不上什麼大問題。
終於用足夠的理由說服自己冷靜下來,緩緩地吸了一口長氣,說:「好,我收回剛才說過的話,你現在就把我額頭上的東西弄掉,總可以吧?」
「延長的一小時可以取消,但之前那兩小時不能。」海夷擺擺手指。
「為什麼?」
「不給你一點教訓,你又怎麼記得住?」
「你……」
邵純孜咬牙切齒,還是忍不住迸出一句,「混蛋!」
「這兩個字不算在禁用字範疇內,你可以隨便說沒關係。」海夷無謂地說。
「……」這傢伙就是可以隨時隨地隨心所欲的把別人給無視掉,是不是?
邵純孜肚子裡簡直快燒著了,「我去你……X的!」實在憋得難受,臨到關頭換了一個字代替。
「X?」海夷挑眉。
「對,XXX,叉子的叉,大紅叉的叉,怎樣,不能說嗎?」邵純孜額冒青筋地回道。
「喔。」
海夷嘴角一掀,不予置評,轉了個話題,「另外,你似乎有點暴力傾向,發起脾氣來就會隨手破壞東西。對我本人你當然是沒辦法,但是被你破壞的東西,我會給你記在帳上,日後一起清算總帳。」
「……」
邵純孜嘴角抽動,「你不是很有錢嗎,幹嘛還這麼斤斤計較?」
「我有錢,跟你暴力破壞我的東西,這是兩碼事。」
「你——」錢鬼!
「那麼規矩大概就這些,以後如果有什麼就再補。現在我們來談談正事。」
海夷翹起腿,一手放在膝上,另一隻手輕撐著下巴,看起來倒也難得地有了那麼些正經莊重的模樣。
邵純孜見了,也不由自主地稍稍坐直身體,撇掉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專心聽對方要說什麼。
「你說你需要我幫忙的,是只有我才能解決的麻煩,那麼具體又是些什麼情況?」海夷問。
偏偏問了一個邵純孜目前最無法回答的問題,他擰起眉,視線放低落在了對方腿上,含糊地回答說:「就是很麻煩的情況。」
海夷「喔?」了一聲,紫色的眼眸里閃過一道精光:「你既然想要我幫忙,是不是應該對我坦誠一點?」
「反正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邵純孜敷衍過去,已經打定主意閉口不談,至少要談也不是現在。
海夷也沒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習慣,如果兩句三句問不出來,那麼自己去查就是了。本來他會關心的事就很少,就算曾經在意過,或許慢慢也就不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