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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不是呢?聽說,定國公府以小郡主的名義在城內施粥七日,多出設棚,只為百姓圖個方便,甭管隊伍多長,那粥仍舊濃稠的很,要知道別處官員做這些大都清湯寡水,肉眼望去,見不得幾粒米。這國公府也實在氣派,不少城外的人都趕了過去。」
「國公府的人想來是為小郡主積福呢。可不得心誠。」
「也是,那孩子會投胎出生高貴,但能不能養活也是另說。聽說國公府前前後後好一番挑選奶娘,最後竟一個沒留。」
「噓,慎言!」
途中回來的慕寒生偶然聽了這一番對話消息後,險些從馬背上摔下來。
嗯???
什麼玩意兒?
去臨海縣他才知道阮蓁有孕。如今回來,就生了?
算了算日子,提前了這麼多。
他臉色變得凝重。周身的氣息也變得格外難以近人。
緊跟著,掌心不由冒出一圈汗。他加快速度想快馬加鞭追去國公府,可又生生頓住,悽慘一笑。面色顯得十分無措。
這一頓,餵得自然還是羊奶。
墨院主屋外的一間小屋本是準備讓奶娘帶孩子住的,如今沒有奶娘就成了眾人探望顧晏寧的場所。
雲思勉來的最晚,他來時,盛家的眾人早已探望離開,他眼兒不眨的看著小床上睡得安穩的顧晏寧,沉默了。
顧淮之手裡抱著茶水,斜睨他一眼:「有問題麼?」
上次他這麼問的時候,還是三年前。
雲思勉傻兮兮的說有。
當日就被顧淮之算計一回府就跪了祠堂。
這一刻,他長教訓了!
「好看死了,不虧是你和小嫂嫂生的。」他一個激靈,連忙道。
顧淮之冷笑。
他嫌對方敷衍!
雲思勉到底沒忍住要用手戳戳顧晏寧的臉。
手剛伸出半空,就被一把扇子憑空打落。
顧淮之甚是冷漠:「把你的髒手挪開。」
雲思勉:???
髒?髒什麼髒!
他頹廢孤零零的坐到一處:「我的事你應當知曉吧。」
顧淮之抿了口茶,唇齒生香,未曾給予絲毫理會。
「兄長日日讓我讀書啊!我是那塊料嗎?我現在看到書就像吐!我就奇怪了,你當年是怎麼考的狀元?」
顧淮之矜貴的點了點自己的腦子。
雲思勉:???
侮辱誰呢!
顧淮之懶散:「周旭的確為難你了。」
雲思勉到底為自己發聲辯解:「不是,我這幾日到底還是學了不少的。」
「你如今學的,我六歲便掌握通透了。」
「那是你變態啊!你當所有人都同你這般?「
顧淮之的面色冷了一寸。雲思勉見狀縮了縮腦袋。
「長肅,送客。」
長肅一個閃現,二話不說提起雲思勉就往外墨院外扔。
雲思勉習慣了。
他只是虛弱道:「輕點扔,我怕傷了臉。」
終於送走了人,顧淮之將茶盞擱下,信步閒庭朝內室而去。
產婦不得見風,因此門窗都是緊關著的。
「舅舅,舅母走了?」阮蓁小口小口的喝著雞湯,聽到動靜,她抬眸,含笑的問。
「嗯。」
阮蓁的視線在顧淮之身上一頓:「那......寧姐兒呢?」
顧淮之腳步一滯,神色不變,他轉身朝小屋回去,去抱被他遺漏的女兒。
阮蓁:......
這一幕,實在似曾相識。
剛成親那幾日,顧淮之就把她落在盛挽的主院了。
阮蓁一手壓在被褥上,今早多次撩開衣擺讓顧晏寧吮吸,她實在疼的厲害,卻換來只是顧晏寧委屈的直抽噎。
她變得憂心忡忡:「我若一直不下奶......」
女子頭戴抹額,芙蓉面多了幾分憔悴,像是隨時可蹂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兒。
男人的視線一寸一寸往下游離,神色再正經不過。眯了眯眼,神色化為幽深。
「她能有什麼力道。」
說著,他笑了笑:「要我幫你嗎?」
阮蓁拒絕的很明顯:「不要!」
顧淮之倒沒再說什麼。
阮蓁胃口不大,但廚房送來下奶的各種吃食,她喝了些湯湯水水後,面色化為睏倦,顧淮之把懷裡的小東西塞到小床上,繼而抽走阮蓁腰間的軟枕,服侍她躺下。
阮蓁剛要闔眼,下一瞬卻拉住顧淮之的衣袖:「夫君也去歇息吧,這幾日,你想來也累壞了。」
她惡露未除,到底不方便,坐月子期間還不能沐浴,阮蓁都受不了自己,她一向愛美,自然不願同顧淮之歇在一處。
顧淮之也沒應,只是將手輕輕捂住阮蓁的眼。
視線暗了下來。
阮蓁聽到顧淮之輕聲道:「睡吧。」
顧淮之沒動,待女子的呼吸化為輕緩,他這才看向右手側那邊的小床。
他微嘆一聲,眼底的疲倦和無奈在無人察覺時徹底泄露,他難得伸手輕柔的蹭了蹭。
觸感最是嬌嫩不過。
他說的很慢。
嗓音輕的風一吹就碎。
「你娘為了生你九死一生。」
「顧家的子嗣,哪一個沒受過些許磨難?但全都熬了過去。」
男人笑了笑:「我捨不得讓她哭,你也不該讓她哭,所以,你得好好的。不能出半點差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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