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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信,可這道士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道士還誇他俊。
這樣的道士怎麼可能是騙子!
聽說流放千里的罪臣,死了都沒人去埋屍體。
他聽得淚流滿面,哭著讓道士做法,讓周旭不要成餓死鬼。
雲思勉知道這個消息後,誰也不敢講,他怕那些人跟著他一塊難過。
趙宸:......
他的唇動了動:「你節哀。」
雲思勉深吸一口氣:「算了,和你說這些作何。有些人雖然死了,但他永遠活在我心裡。」
「你的院子母親收拾出來了,就在我院子邊上的翰軒院,我得去看看媚媚。趙兄尋個下人讓他帶你過去。」
他留下一句話,匆匆忙忙往外趕。
趙宸看著他的背影,負手而立,神色不明一言不發。
半響,他低頭輕笑一聲,也沒找下人問路,順著記憶,直直向翰軒院走去。
第309章 沖喜
兩人一走。正院恢復以往的安靜。
鎮國公夫人一身得體卻不顯張揚的羅裙,身上配飾不出挑卻恰到好處。盡顯宗婦的氣度。
她面上皆是笑意:「到底是回來了,這些年他孤身在外,我牽腸掛肚,唯恐他出了事。」
鎮國公卻是對著門外兩人消失的方向,面帶深思。他毫不猶豫的轉身吩咐親信:「去查一查趙宸。」
「是。」
鎮國公夫人當下收了笑:「老爺是什麼意思?可是此人有問題?」
「此子謙卑有禮,談吐間進退有度。可見了我卻從未心生半絲惶恐,還敢直視我的眼。我官場沉浮多年,瞧著他不簡單。雲思勉那臭小子結交的人必須好生探一探底細,免得帶了朝堂上那些個烏煙瘴氣黨派的人進來,那就麻煩了。」
他這般說,鎮國公夫人正色,當下站起身子:「可需我讓下頭的人盯著?」
「不用。」
若真只是鏢局之子,和朝中一事並無牽扯,有那番風度,也是少見。
那鎮國公敢斷定,此人日後必有一番天地。
而雲思勉和他結交,定然不錯。
「夫人且讓人好生照顧著。」
鎮國公不再喝茶,他站起身子,去瞧外頭明媚的天。
「如今雖安寧,但也算危機四起,皇宮的事,內鬥的事,我無意去摻和,也懶得同那些小人同流合污,思勉這小子沒什麼大本事也好,他炸炸咧咧,又何嘗不是心思單純。」
鎮國公負手而立,嘆了口氣:「都是紈絝,你說他怎麼就差顧淮之這麼大一截!」
顧淮之撐起國公府時,雲思勉在玩泥巴鬥蛐蛐。顧淮之敢在徽帝面前嗆嘴,雲思勉還是玩泥巴鬥蛐蛐。
鎮國公夫人當下皺眉:「不是我這個當娘的埋汰,咱勉哥兒自小就給國公府那位端茶倒水,殷勤的很,十幾年如此,我看十幾年後亦是如此,他沒甚出息,我也早就看開了,老爺怎麼還在糾結?」
鎮國公:......也是。
雲思勉自小就是被碾壓的份。
莫說是國公府那煞神,將軍府的,先前的靖王世子,就連太傅府上的姑娘都能把他耍的團團轉,也就盛家那位,與他臭味相投。
鎮國公很難受。
比來比去,他府上這個是最沒出息的。
盛祁南沒出息,畢竟還有顧淮之罩著。
他思來想去心裡不得勁,當下尋了下人:「讓公子來我書房。」
下人慾言又止,頂著壓力小聲道:「公子出門了。」
「這才剛回府,怎麼又出門了?他去哪兒了。」
下人:「公子留下趙公子後,便獨自出了門,不過想來許是去滿春院了。」
鎮國公夫人:「這不成器的。一回來就往窯子裡鑽,傳出去這得是多大的笑話。」
鎮國公黑臉,大怒:「給我把人抓回來!」
——
雲思勉回城的消息很快成了一樁笑談。
然,太傅府上下卻是個個面帶嚴肅,神色匆匆,府上仿若烏雲遍布,被一層陰霾籠罩,壓抑的人喘不過氣來。
老太太倒下了,至今未醒。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柳念初服侍在側,眼底染著紅意。
她細細的去擦老人的手。
身旁的婆子是老太太的心腹,當下跪倒柳念初面前哭著道:「老太太的身子半年前便不好了,她一直不讓老奴多嘴,便一直瞞著。」
「姑娘,您莫嫌老奴多嘴,老太太如今是活一日少一日,她嘴裡不說,可心裡卻盼著您成家。卻見您心下牴觸,便不敢再您面前提上半句。」
「姑娘,這女子哪有不嫁人的?您就委屈低個頭。」
柳念初閉了閉眼,忍住眼角的酸澀。
她顫抖著指間去觸腰間的玉,可手伸到半空,又像是那物件能燙手般縮了回來。
她沒說話,整個人仿若靜止般,一動不動。
也不知過了過久,她站起身子:「照顧好祖母。」
她離開老太太的院子,徑直去了柳太傅的書房。
「父親。」
柳太傅面容跟著憔悴,見著女兒,扯出一抹難看的笑來:「為父無能,連太醫都請不來。」
自從朝堂那日之事後,柳太傅是徹底得罪了人。
柳念初笑,她聽到自己冷靜的問:「我記得父親有個學生,名喚王安的。父親多次在我面前提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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