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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裡閃過痴迷。
阮蓁剛走,許氏就尋了過來,見范坤定定看著空無一人的拐角處,她狐疑的蹙了蹙眉。
「相公,前院來了不少賓客,公爹讓你前去招待。」
范坤意興闌珊收回視線,看向許氏。
許氏樣貌平平,若放到街上,他絕不會多看第二眼。
身段也不出挑,讓他在床笫之事敗興的很。
不過,耐不住人家有個好出身。
他希望阮蓁能儘早明白。
這人啊,還得看命。
范坤笑了笑,伸手親昵給許氏扶正了發間的簪子。
「辛苦娘子跑這一趟了。」
許氏紅著臉,哪裡有適才刁難阮蓁的蠻橫。
阮蓁步履匆匆,面色煞白,眼底閃現一層驚慌失措。
身後的檀雲,已然嚇得說不出話來。
范坤大言不慚的讓姑娘做小,娶的許氏牙尖嘴利,逮著機會就給阮蓁使絆子。
若姑娘成了表少爺的人,焉能有好日子過?
路程有些遠,寒風凜冽,吹的阮蓁直打哆嗦。
剛入院子,往屋裡走,葛媽媽就迎了少來。
察覺出主僕二人的不對勁,她一下子沒了笑容:「這是……」
還不等阮蓁開口,身後的檀雲關了房門,就將來去脈講了個仔細。
葛媽媽聽罷,當下啐了一口。
「我呸!」
「不要臉!」
「真當全天下女子上趕著給他做妾?」
「我原以為表少爺是個好的,卻忘了他到底是侯爺的親骨肉。」
阮蓁不由紅了眼眶。
姑母原先有一門好親事,郎有情妾有意,八字都合了。
卻被范承看上,強娶進門。
阮蓁還記得,姑母難產那日,早已沒了新鮮勁的侯爺冷漠的一句。
——若有性命之憂,保小。為侯府誕下子嗣,也算她功德一件。
葛媽媽抹了抹淚,不由亂了陣腳。
妾室不過是爺們消遣的玩物,主母隨隨便便就能打發,到死也入不了宗譜。
「這可如何是好?」
「侯府就不能放過我阮家的姑娘,非要一個接著一個糟蹋?天殺的,雷能把他們劈死吧!」
「不成,這絕對不成!」
阮蓁攥緊手心,也清楚這是一個死局。
范坤是新婚,此刻自然不會此刻袒露心思,打新婦許氏的臉。
可等她孝期過後呢?
范坤日後襲爵,身份顯赫。納她一個孤女作妾,誰都會說一句侯府仁德。是她阮家燒了八輩子的高香。
檀雲捂住嘴小聲道:「姑娘,我們離開吧。」
葛媽媽一滯。
她靜靜端詳著眼前的女子。
螓首蛾眉,冰肌玉骨。簡單的妝容也抵不過姿色的明艷。
若離了侯府的庇護……
可侯府明明就是虎穴。
她當下擰眉:「不若我們去求老夫人,讓她看在夫人的面上儘早給您定上一門婚事?」
可說到後面,她慢慢沒了底氣,嗓音愈來愈低,直至不可聞。
她抬眸,看向葛媽媽。
「我平素並不出門,若此刻貿然離府,沒準城門都沒出,就讓人察覺了倪端。」
阮蓁輕聲道,嗓音有些發顫:「這些年我攢下來的,加上姑母給我留的,足夠傍身。」
第3章 我看上的,只能是我的
阮蓁去了絲廂閣的消息很快傳到招呼賓客的老夫人耳里。
老夫人聽後微微蹙眉,到底膈應:「她如今還在?」
「表姑娘到底顧忌今兒是大喜之日,沒敢給我們姑娘找晦氣,待了片刻,便回去了。」
「嗯,她還算懂事。」
范承沒再續弦,候府上下都是她在操心,范老夫人忙著招待女眷,哪有閒心去管阮蓁。
與此同時,一輛低調的馬車慢悠悠在永安候府前停下,車輪碾過積雪,發出「吱呀」的輕響。馬兒體型健壯,呼著粗氣,馬蹄壞脾氣的時不時提起踩踏地面。前面車輛生怕衝撞了貴人,連忙讓道。
老太太聽見動靜,著急忙慌去迎。
「夫人能來,是我候府之幸。」
馬車上的人卻只是掀起車簾一角,只露出潔白如玉的下頜。
不冷不淡的「嗯」了一聲。
而後,遞出金絲楠木的盒子。
范老太太:???
她渾濁的目光一滯,頗為小心翼翼的問:「夫人不進來喝杯喜酒?」
車廂里的人卻是笑了。
「怎麼,我國公府還買不起一杯酒?」
范老太太漲紅了臉。
盛挽不耐煩:「不過是順道,收著,別妨礙我去綾羅閣挑衣裳。」
范老太太只能賠著笑臉,等進了院子,四下無旁人時,當下就變了臉色,陰沉的可怕。
「她是特地跑來凌辱我侯府的?」
這老太太可真是什麼都敢說。實在是越活越回去了。
許氏聽的心驚膽戰。
「祖母,這話日後可萬萬不能再說了。」
盛挽本就心有鬱結,打發了范老夫人,又在半道改了注意。直接招呼車夫回了定國公府。
近身伺候的嬤嬤攙扶她下了馬車。
盛挽二話不說冷著一張臉直往墨院走。
沒有一個奴才敢攔。
紛紛壓低腦袋,唯恐引火上身。<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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