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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恥的她聽懂了。
夢裡那些同顧淮之的畫面,浮現在眼前。
男人啞著嗓音問她——疼不疼。
!!!
可她不該懂。
詠太醫收拾著藥箱。
「姑娘日後成了親便懂了,子嗣是大事,更何況是偌大的國公府,姑娘擔憂也再正常不過。」
詠太醫用最和藹的語氣傳達隱晦的消息。
「姑娘日後有不妥的,也只管來尋我。我家娘子是醫女出身,您有不便說的,和她說便是。」
阮蓁清楚,詠太醫是誤會了。
他誤會顧淮之是柳下惠。
這種事,就讓顧淮之自個兒解釋吧。
阮蓁笑容晏晏:「辛苦太醫了。」
詠太醫看著她的笑容,心下又忍不住扼腕。
他家公子!年紀輕輕!怎麼就有病了呢!!!
他吐出一口濁氣。
「姑娘嚴重了,老臣如今去寫方子,您用了早膳,就該喝藥了。」
阮蓁不好起身,只能感激的謝過。
好在此刻暗七端著餛飩入內,送了詠太醫出去後,這才折了回來。
「姑娘趁熱吃,味道極好。」
阮蓁捏著玉勺,有些不自然的問。
「世子呢?」
暗七搖了搖頭。
「沒瞧見。」
說著,她湊上來。
「不過屬下聽說主子是黑著臉走的。」
說到這裡,暗七有些幸災樂鍋。
「也不是哪個不知死活的把主子給得罪了。看著臉色,這次有人得遭殃了。」
阮蓁沉默……
繼續沉默……
也不知多了多久,她抬眸,語氣幽幽。
一字一字,說的極慢。
懨懨的,有氣無力道。
「那個不知死活的……」
頓了頓:「是我。」
暗七裂開嘴角的笑意一滯。
阮蓁微微抬起那張嬌艷的芙蓉面。
她蹙了蹙眉。
打心底,她是不相信顧淮之除卻她之外,還對旁的女子上心,至少現在不會。
嬌嫩的唇瓣溢出一絲輕嘆。
暗七上前捻了捻錦被。
「那長肅完了。」
「為何這般說?」
「主子不可能對姑娘下手,自然這股子氣,得撒在長肅身上。」
說到這裡,暗七又高興了。
「姑娘,您這是做了什麼?」
阮蓁沉默幾秒,手指一松,湯勺掉落碗裡,發出清脆的聲響。
食指大拇指捏了捏。
她嗓音輕軟。
她說的有些委婉:「我只是催他走。」
而後她小聲補充:「三次。」
暗七消化了幾秒鐘。
愣是沒,消化過來。
————
的確如暗七所料想那般,顧淮之會將氣撒到別人身上,然不是長肅,卻是再度尋上門的吳煦辰。
顧淮之負手而立,黑著一張臉看著吳煦辰走近。
吳煦辰對上他的臉,莫名的腿有些軟。
「我想好了。」
顧淮之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滾。」
吳煦辰:???
他上前一步:「你我合作,我這次真的想好了。」
顧淮之嫌他聒噪。絲毫不給面子。
「與我何干?」
他一手理了理袖擺上的褶皺,緩步去楠木椅前坐下,指間摩挲著玉扳指上的紋理。
嘴裡的嘲諷比往日更甚。
「你哪兒來的臉同我談條件?」
吳煦辰好生一番掙扎來此,卻不想得到這一句話。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顧淮之。
渾身都在顫:「你耍我?」
都說太師府的吳大人年少有為,可顧淮之卻覺著還不如他那個日日想著要出家的蠢貨表弟。
他斜視的看著他,語氣帶著惋惜。
「我給過你機會了。」
可是昨夜吳煦辰猶豫了。
顧淮之語氣冷淡,說著最殘忍的話。
「吳煦辰,你得知道,太師府同我沒有半點干係。」
「你娘保不住名節委實是慘,一旦消息傳出,所有的人知道她被玷污,其中也包括你父親。那也是你太師府的事!可這與我何干?」
他笑了笑,笑意卻凝結於眼底。
「你還得知道,被拖下水,被當棋子,被天下人嗤笑的至始至終都是你們吳家。」
「我……何至於摻這趟渾水?」
吳煦辰眼底的光越來越暗,直至消失。
他像是接受不了這個消息,失控想一把衝到顧淮之面前,卻被突然現身的長肅制止。
一個大男人,卻只能抱頭痛哭:「你昨兒不是這般講的。」
顧淮之看著他哭,心下越發的煩躁。
吳煦辰哭的真難看。
難看到他看了難受。
「你也說了,那是昨兒。」
「我如今不想了。」
他不利用吳煦辰,也有千種萬種法子,另闢蹊徑。
可於吳煦辰而言,他也只能依仗顧淮之。
莫說人在顧淮之手上。就憑太師府勢單力薄無法抗衡池家這一點,足夠讓他走投無路。
池家哪裡是這般好絆倒的。
可若這個人是顧淮之呢。
吳煦辰不蠢,顧淮之那夜會同他說那些話,分明就是有這種心思。<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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