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頁
可池興勛也知道,若自己此刻發了怒,若是傳出來必然成了他不為東陽難民花錢極度不滿,定然更不好收場。
只能忍氣吞聲。
他放下拐杖,粗暴的扯開紅綢,一陣搗鼓後開了鎖。
待看清盒子裡頭裝的,他徹底暴怒。沒忍住揚手,狠狠砸了盒子。
只聽哐的一聲響。盒子竟被砸成兩半,裡頭的物件也徹底呈現在所有人眼底。
竟然……
有人驚呼:「怎麼是根草。」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慕玖渾身都寫著興奮二字。
「我的親娘啊!都說顧淮之不能得罪,以往我只覺得兄長說的誇大其詞了些,如今才知半點不見託詞。」
阮蓁小幅度點了點頭,耳墜跟著晃了三晃。
「離他遠些。」
「這話留著對自己說吧,畢竟你成了他義妹,不說日日相對,逢年過節也得見上一面,可有你受的。」
阮蓁一哽:就……害怕!
樓下,
池興勛跛腳上前,青筋暴起,一把扯住易霖的衣領。似有深仇大恨般,恨不得噬他的骨,吞他的血。
他死死盯著對方:「你耍我玩呢!」
傾家蕩產買根草,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藤閣是易家的產業,當下很快有人制止了池興勛。池興勛被推開,往後踉蹌幾步。
「易霖,你算計我!我爹!我姑姑!不會放過你的!」
易霖絲毫不惱,笑意不減。
他理了理被池興勛揪的褶皺的衣領。
「池公子這話就難聽了。皇后娘娘,和池御史都是講理之人,如何會為此故意刁難於我?」
池興勛一腳重重碾過地上的那根草!發指眥裂。
「講理?你真把自己當碟子菜了?」
「我池興勛從小到大就沒吃過什麼虧,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易霖卻施施然在糾正他。不著痕跡的揭露他的傷疤。
「怎麼叫沒吃過虧呢?你這條腿不就是例子麼?怎麼,你忘了?」
池興勛:!!!他要殺了易霖!!
可易霖前面站了一排保護的小廝,個個身強力壯……
顧淮之欺辱他,不過是仗著國公府昌盛,他又幸得徽帝庇護。
可易霖只是有幾個臭錢!也敢在他面前耍威風?
宰了他一頓是沒錯,可他拿著那根草告去皇上面前也是站得住腳跟的!他可不能白白受了這種氣!
這天下都是他太子表哥的!
一個皇商罷了,也敢同他池家抗衡?
「你給我等著!」池興勛陰冷的撿起地上踩斷的草。
「慢走,不送。」
樓下的鬧劇阮蓁沒再看。她緩步來到茶几前,撩起衣擺,倒了杯香茶。
慕玖意猶未盡,直至見池興勛離去,這才收回視線:「這也委實冒險了些。」
熱氣裊裊,輕霧盤旋。
模糊了阮蓁的視線。
她輕聲道:「你可知那草喚作何物?」
慕玖自然是不知的。
可阮蓁卻很清楚。
她同阮熙相依為命,雖說是姑侄,可情分如同母女。
「每逢姑母忌日,我總會尋此物放置床前。以此寄託思念。」
阮蓁細白的指尖摩挲著杯壁的紋理。
「萱草生堂階,遊子行天涯。那便是宣草。」
「人人皆知皇上同靖王的生母德貴人早逝,是先帝念其年幼,正逢先皇后痛失愛子,難以受孕,便做主將他二人養在了椒房殿。認先皇后為母。」
「我朝歷來尊崇孝道,皇上登基後,他便追封德貴人為太后。封號懿德。」
「如此這般,孝道孝道,母慈才子孝,如何能說宣草廉價?」
她說完這些,便垂眸抿了一小口水,茶香四溢。
顧淮之不就是算準了這一點?因此,易霖才會這般有恃無恐。
先是解決了朝廷運往東陽的糧食衣物,又一波宣揚了孝道。這一招也算是天衣無縫了。
而,池家只能認下,甚至不能有絲毫怨言。
一萬兩黃金?也不知能不能籌出來。
慕玖聽後,輕輕的吸了口氣。
「他也不怕池家懷恨在心?」
阮蓁認真的搖了搖頭。
「你錯了。」
「嗯?」
「你該擔心的是池家。」
被顧淮之盯上,池家早晚得廢。
第70章 自然要給你點甜頭吃
拍賣會結束,歌姬柔情似水,唱起小曲帶著江南語調的婉轉。
顧淮之的手段愈發的高了。
不止慕玖,就連慕寒生都看的瞠目結舌。
他由衷佩服:「池家這老東西這次咬著牙也得往陷阱里跳。」
顧淮之淡淡道:「上兵伐謀,攻心為上。你帶兵打戰多年,應到知曉,只有卡住敵人要害,才能一擊即中。」
靖王在時,便要求這些小輩熟讀兵法。慕寒生很清楚,顧淮之謀略過人若去帶兵,定然不差。
可京城這邊離不開顧淮之。
他不入朝堂,卻能將那些身居高位的官員玩弄於手掌心。
慕寒生半開著玩笑:「皇上有意將我拘在臨安城,將你國公府取而代之,不若你代替我去鎮守邊塞得了。邊關要地,交給旁人,我可不放心。」
顧淮之卻是一哂:「你可別害我。」<hr>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傳送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