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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魁四是有原因的,一是不想委身於他,而是魁四身上沾過人命。
甚至在牢里待過將近五年。
這樣的人,她怎能不怕?
「可是身子不適?」阮蓁見她神色不對,便出聲問。
「沒……沒。」婦人一個哆嗦。
阮蓁不放心道:「你下去歇息吧,我自己煮。」
「不不不,怎能讓貴人做這種事。何況這位公子給了賞銀。」
阮蓁見她扇子捏的死死的,也沒再堅持。
她環視一周,在一旁乾乾淨淨的木籃子裡見著了曬乾的蜜餞。
婦人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眼底閃過溫柔暖色:「那是我給女兒做的零嘴。」
阮蓁:「我能吃一塊麼?」
緩步而來停留在門外的顧淮之:……
虧他擔心阮蓁背著他將藥喝一半,倒一半。
第236章 阮蓁,你盼著我死呢
「貴人不嫌棄我這種粗人做的小玩意,只管吃便是。」
婦人忙開口。
魁四不樂意她隔三差五回家看女兒,她為了不挨打只能趁著魁四出門,偷偷摸摸去瞧一眼。
這些吃的,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送過去。
而做這些,也不過是她心裡的自我安慰罷了。
她卻沒想到,如此天仙一般的人兒,竟然想嘗一口。
阮蓁捏起一塊,就聽婦人又道:「不敢放糖,許會酸了些。」
阮蓁咬了一口,的確是酸。
她粲然一笑:「同我姑母做的很是相似。」
「我年幼時,家中也窮,糖又貴,月底姑母捨不得多放,做出來蜜餞便是這個滋味。」
「這種蜜餞第一口吃著酸,可吃多了反而覺著甜。」
婦人跟著笑了:「對對,我女兒也是這般說的。」
正說這話,阮蓁瞧見了外頭看著情緒莫辨的顧淮之。
「夫君怎麼來了?」
顧淮之收回視線,隨口胡謅淡淡道:「尋長風。」
他下一句話是對長風說的:「出來。」
長風不敢耽擱,連忙走出去。見顧淮之繃著臉,長風心下忐忑,直以為出了什麼事。
兩人去了院門口。
「主子,可是有什麼吩咐?」
顧淮之睨他一眼,語氣沒有起伏:「無。」
長風不解,摸不著頭腦,陪著站了一下:「既然公子沒有吩咐,屬下去廚房看藥。」
豈料,男人幽幽道:「讓你走了?」
廚房內
婦人見阮蓁吃了好幾口,也沒把蜜餞扔了,便道:「貴人若喜歡,不若多拿些。」
阮蓁婉拒:「不了,喝了藥便得趕路。」
婦人的反應她總覺得不對勁。可具體哪兒不對,她又說不出上來。
只覺得心慌。
阮蓁溫聲問:「怎麼不見女童?」
婦人搓了搓乾裂的手,眼底的光亮也少了:「她不在這兒。」
阮蓁不再問,視線卻一凝,眼尖的瞧見婦人袖口處的傷。
她沉默的收回目光,緩步朝外走去。
「貴人。」
身後響起婦人的嗓音,帶著急促,帶著驚恐,還有一分難以察覺的善意。
「貴人若是急著趕路,這一頓藥,也不是非得吃的。」
逃吧。
趁著魁四沒動手,早早的逃吧。
她說話時,用扇柄對向那個緊閉的院子。而後連忙轉回身子,顫抖著手繼續煮藥。
阮蓁被她這般舉動,鬧的更為心慌。
她疾步朝院門口站著的顧淮之而去,經過緊閉的房門時,聽到了『屹擦屹擦』的磨刀聲。
一道早上就磨刀?
是獵戶?還是去砍柴?
可昨夜一場大雨,山路必定泥濘。
院內不曾有野物,魁四也絕對不是獵戶。
阮蓁心底隱隱有個猜測。
那人不會是見他們一身打扮貴氣的很,便想著強占銀子占為己有吧?
既然對方只是想殺人,阮蓁便心安了。
天哪,竟然有人見錢眼開自不量力以為能解決長風?
解決長風后還想再解決鬼見愁的顧淮之?
他是得有多想不開?
阮蓁不但不慌,甚至有些小興奮。
她快步走到顧淮之邊上,指了指一個方向,小聲問:「那有磨刀聲。」
顧淮之抬了抬眼皮,顯然不以為然。那屋子裡的動靜他和長風自然察覺。
阮蓁揚起芙蓉面,嘴角的笑還沒徹底散去:「他要殺你!」
顧淮之擰眉。
男人陷入糾結。
「阮蓁,你盼著我死呢?」
阮蓁忙搖頭:「不是。」
顧淮之氣的臉都要黑了:「那你激動什麼?」
有她這樣當妻子的嗎!!!
阮蓁斂眉垂眸,素手捏著帕子。
「那人都無法近你的身。自然無法傷你。」
莫說是一個魁四,來十個,都不是長風的對手。
顧淮之:……
良久,他瞭然道:「知道了。」
「書生那些書看不了,你也只能看戲了。」
顧淮之說著,又開始嫌棄:「廢物,他是想把刀磨成一個扳指嗎!」
這麼久了,還沒出來!
阮蓁一哽。
顯然,顧淮之都等的不耐煩了。
也是,能讓池興勛花一萬兩黃金的,賣他一根草,又將書生俏寡婦翻爛的男人,哪裡是個不愛看戲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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