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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出此言?」
顧淮之漠然,而後嫌棄道:「邊塞那邊風吹日曬,我身子骨嬌貴。」
他挑剔的瞥了慕寒生一眼。
「又黑又丑,我可不想成為第二個你。」
慕寒氣笑了。
「好歹我多年前也能迷的那些小娘子拼命扔荷包。」
顧淮之一針見血:「你也清楚是多年前。」
慕寒生身材高大,一臉英氣,說是氣宇軒昂,威風凜凜也不為過。臉上的傷疤在抹了顧淮之給的膏藥後,疤印明顯淺了不好,又有底子在,委實算不得丑。
「你好意思說我?那你說說,可有姑娘往你身上丟過荷包手絹。」
顧淮之眸光沉沉:「她們怕死。」
慕寒生:……
也對。
沒準荷包沒扔,小灰就竄出去咬人了。
戲已結束,又讓慕寒生吃了癟,顧淮之不願再久留。修長如玉的指間一勾,指關節敲了敲案桌。
來時,他一直沒現身,去後,顧淮之也不想引起騷動。
阮蓁是他帶出來的,即便嫌麻煩,顧淮之還是覺得須把人送回去。
長風會意,連忙去隔壁尋。
他隔著門,一板一眼道。
「姑娘,時辰不早,該啟辰回去了。」
阮蓁當下起身,動作有些急,眼前一片暈眩。她連忙抵住案桌撐住身子。
待適應後,阮蓁從桌上取了枚八角糖。
而後,笑意淺淺看嚮慕玖。
嘴裡含著糖,說話有些含糊,卻愈發的甜膩動人:「如此,我便先走了。」
一刻鐘後。
長風駕著馬車,悄無聲息從藤閣內院出來。而後駛向永安侯府。
少了吵鬧的易霖,馬車內安靜的不像話。
阮蓁垂著眸子,坐如針氈。直到被那枚裝著點心的荷包砸中。
阮蓁微微一愣。
指尖泛白,下意識捏緊她從小灰嘴裡奪過來的點心荷包。
顧淮之頭也沒抬,懶散的從腰間取下一物。
又扔了過去。
不同於荷包,砸的阮蓁右臂犯疼。只聽「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阮蓁看過去。
羊脂玉佛像小巧玲瓏,質感細膩,清淨莊嚴,觀音像慈眉善目。
這……才是真正的壓軸之物。
顧淮之這是要給她?
阮蓁一怔,而後水盈盈的眸子望過去。
「你若不要,便扔了。」
顧淮之坦然接受她的打量,而後不屑道:「不過是不值錢的玩意。做我的義妹,自然要給你吃些甜頭。」
???
阮蓁:……你想過池興勛的感受嗎?
羊脂玉觸感極好,冰涼之感很快被她捂熱。
可顧淮之從不做虧本的買賣。
男子神態慵懶。斜視著阮蓁,眸色晦暗:「既然你收了羊脂玉,便將我娘給你的鐲子作為交替。」
「即便你喚我一聲義兄,也沒理由揣著顧家世代穿給兒媳的手鐲來參加她的生辰宴。」
天理人倫,可不是這麼寫的。
他不是那噁心的范坤,可不想扯上半點閒言碎語。
這事即便阮蓁不知情,顧淮之也沒有留半分情面。
他摩挲著指間的玉扳指,而後嗓音低沉,裹著冷淡,一字一字撞到阮蓁心口上。
「你說呢?阮大姑娘。」
阮蓁知道那鐲子珍貴,卻不想是顧淮之日後娘子的配飾。
可鐲子是盛挽給的,不是她阮蓁求的。她早就鎖到匣子裡,從未有過一分覬覦之心。
以前不會有,以後也不會有。
盛挽錯點鴛鴦,顧淮之惱,她還委屈呢!
阮蓁水盈盈的眸子染上不虞。
這幾日火氣旺盛的顧淮之真的不想聽到女人的聲音!
「你還是別說了,手鐲你準備好,晚些我讓長風來取。」
阮蓁:……神經!
她一刻也不想多呆。等到了侯府,下了馬車便斂眉入府,沿著小道慢慢走。
細白的指尖從荷包里取出一塊點心。她沉默的看了好半晌。然後啃了一口。
味道極好。
阮蓁一邊走,一邊吃著。緊皺的眉頭逐漸鬆開,等她離開臨安,便能和這邊的人和事畫下結尾。
且忍忍,顧淮之這臭脾氣。
阮蓁咬著糕點,左右……,左右沒吃虧。
可剛放寬心沒多久,就撞見了她看一眼都嫌髒的人。
阮蓁腳步一頓。
神色化為冷淡。
怎麼走了一個顧淮之又來了一個范坤!
范坤早已等候多時。一見阮蓁,他眸光一亮,眼裡的貪婪展現無遺。
這些日子,忙著公務又要安撫許氏,他已是身心憔悴,都顧不上阮蓁半分。
好不容易今日得閒,卻從許氏嘴裡聽到盛挽要認阮蓁做義女的消息。
這是他從未料想過的。
阮蓁就該攀附他才能活不是嗎?
可轉眼一想,這是樁好事。
在太子未登基前,國公府義女的身份,三媒六聘給他做繼室,也是夠格的。
等許氏的價值利用完了,他就能將這勾人心魂,讓他日思夜想的姑娘收入房中。
豈不快活?
許她做正房,阮蓁應當就不會牴觸了。
「天冷,表妹向來畏寒,可得多穿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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